加好友是为了社交。不论是高中大学,学生会主席需要人脉,即便是放着。追到他面前的人其实还真不多。他拒绝,她们不死心。那就随便吧,在他这儿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久而久之就自己走了。这就是裴景肆的思维方式。他不说,虞纾自然不知道。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像他这样的人,没有追求者才怪呢,除非别人都瞎了。裴景肆在虞纾心里是真的没什么缺点的。她经常会有一种特矛盾的心理,可能大多女孩子对心上人都会有这种心理——
好像只问过一次你好,她没敢说自己是谁,只有在每次过节的时候借着群发名义,一字一句的编辑出祝福话语。
发给他。
然后很期待的,或许他能回一句。
他偶尔真的会回。
哪怕知道他可能只是礼貌性的回复,她也能开心一整天。
那几年刚好是她最非主流的时候,当时的企鹅空间里全都是什么,情啊爱啊伤啊痛啊的,酸倒牙的青春疼痛文学。
她有时候路过听他的同学玩笑说他跟哪个女生走的很近,就会很难过。上学的时候不带手机,回家后就泛滥成灾。
当时有句话叫“悲伤逆流成河”,虞纾就觉得她也差不多了,又不敢乱发动态。
于是她就学别人,申了一个小号,每天无病呻吟,不敢提名字,暗戳戳的伤感。
她还大着胆子用小号加了他,很快就通过了。那个号里到现在都只有他和她。
不过她现在已经好久不登录了。
密码都忘了。
她猜每天加他的人那么多,他可能是把她当那些无关紧要的追求者,才随便同意了。
他的空间没上锁,加了好友就能进去,不过他发动态太少了,一年也没几条,四年了没见他发几次,都是游戏。
越想其实越觉得好笑,她没忍住悠悠叹了口气。
她那漫长的荆棘暗恋路啊。
……
女生的表情是丰富多变的。
她不知道想着什么事儿,看的还挺入迷,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叹气,还会笑。
裴景肆看了半天,也没觉出来,光看人搭讪有什么值得她有这样反应的。
睨了眼正跟人聊的火热的秦骁,他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唤回女孩的注意。
“虞纾。”
“嗯?”虞纾一下子回过神,问他,嘴角的笑意还没消失便问他,“怎么啦?”
“……吃饭。”
女孩嗓音糯糯的,软的像棉花糖。
笑起来挺甜。
被他说了也不反驳,乖乖的“喔”了一声,拿起筷子,刚要吃又想起什么。
清澈乌黑杏眼看向他。
“不等他们一起吃吗?”
“先吃,一会儿凉了。”裴景肆眼神凝了凝,对上她的眼,片刻移开,淡淡道。
“哦。”虞纾也不多说,想了想,也确实饿了,于是就小口的往嘴里扒拉饭菜。
她吃的很慢,口小不说,还要咀嚼很多下才咽下去。还特讲究,一口饭一口菜。
裴景肆感觉就好像观察一只小仓鼠吃饭,手握成拳挡住嘴,没忍住轻笑了声。
虞纾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裴景肆突然问,“你刚才看的那么入神,有那么好看?”
“啊?”虞纾咬了咬筷子,“也没有。”
她实话实说:“就是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唔,”虞纾犹豫了一下,裴景肆懒洋洋的杵着桌子,脾气很好的样子,虞纾胆子就大了起来,她凑过去,小声。
“你被搭讪的时候,也是那样的吗?”
裴景肆:“……”
“你的追求者应该比他还多。”不等他回答,小姑娘就又自问自答的追加了一句。
裴景肆哭笑不得。
他眉骨微抬,眼尾扬了扬,弧度显出几分漫不经心的戏谑,指节慵懒捱在下颚,低笑道,“小同学,你好奇我啊?”
“没、没有……”
男生忽然挨近,虞纾猝不及防僵住。
“嗯?”他嗓音低沉。垂眸看着小姑娘倏然绯红的小脸,只觉得有意思极了,突然就想看看,还能不能更红。
于是,他指尖微动,探过去,贴在她脸上捻了捻。
烫烫的,软软的。
他垂着的眼睫颤了颤,眼中绽放出一抹惊奇的色彩,被指尖柔软的触感所吸引。
“我、”虞纾一动也不敢动,结结巴巴道,“我就是有点好奇,就一点点。”
脸颊边戳着的手指炙热滚烫。
虞纾都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把手伸了过来。
那人还觉得有意思似的,捻了一下不够,又略带神采的动着手指捏了捏。
这一刻,虞纾竟觉得他身上的漫不经心和懒散都不见了,却而代之的是本该是这个年纪拥有的,浓墨重彩少年心。
幼稚而炙烈,充满朝气。
只捏了两下,裴景肆就收回了手。
目光满意的落在女孩脸上。
嗯,果然更红了。
小姑娘像个洋娃娃,乖乖巧巧,坐在那里,长长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
挺可爱。
而且比他家里养的那只猫还有趣。
裴景肆压回沙发背里,恢复了慵懒散漫的样子,想了想,桃花眼微眯,心不在焉的轻笑,“其实我没几个追求者。”
虞纾一脸的不信。
“不信啊?”裴景肆挑眉,“没骗你。”
喜欢他的人确实很多,但她们都不知道的是,裴景肆其实从来不看私信。
企鹅对他来说只有工作和登游戏两个用处。
加好友是为了社交。不论是高中大学,学生会主席需要人脉,即便是放着。追到他面前的人其实还真不多。
他拒绝,她们不死心。那就随便吧,在他这儿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久而久之就自己走了。
这就是裴景肆的思维方式。
他不说,虞纾自然不知道。
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像他这样的人,没有追求者才怪呢,除非别人都瞎了。
裴景肆在虞纾心里是真的没什么缺点的。
她经常会有一种特矛盾的心理,可能大多女孩子对心上人都会有这种心理——
——就是别人看得到你,我不开心,因为我希望只有我能看到你的闪光处,就像我的私人宝贝。可别人真的看不到你,我依然不开心。
你那么好,应该被全世界知道,而不是平庸。
在这种矛盾心理下,虞纾时常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心思,反正很怪就是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算是一个心比较大的姑娘,很多不开心的事就放过。
何必自己为难自己呢。
她看着裴景肆染着笑意的眉眼,也就跟着笑了,“好吧,那就勉强信你喽。”
裴景肆挑起眉梢,“勉强?”
“就一点。”虞纾故意举起小拇指,在第一个指节的最上方掐出来一点点距离。
女生眉眼狡黠,灵动而漂亮。
裴景肆哼笑,手突然有些痒,想再掐一把她的脸,低声道,“学坏了啊小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