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荔很快就走到了村口,看着眼前的三条分岔路,她有点蒙圈。她忘记问何秀兰去镇上的路怎么走了,脑子里也没有相关的记忆,想必原主长那么大都没出过这个村子。要是有导航该多好,可这是八零年代,哪有什么导航?小仓库里也没有能派上用场的东西,时间紧迫,乔荔只能找个人问问路。可现在太阳正烈,村里大多人都还在家里休息,等没那么晒了才出来干活儿,以至于她环顾了一圈也没看见有人。正发愁,一个挺拔瘦削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乔荔很快就走到了村口,看着眼前的三条分岔路,她有点蒙圈。
她忘记问何秀兰去镇上的路怎么走了,脑子里也没有相关的记忆,想必原主长那么大都没出过这个村子。
要是有导航该多好,可这是八零年代,哪有什么导航?
小仓库里也没有能派上用场的东西,时间紧迫,乔荔只能找个人问问路。
可现在太阳正烈,村里大多人都还在家里休息,等没那么晒了才出来干活儿,以至于她环顾了一圈也没看见有人。
正发愁,一个挺拔瘦削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耀眼的阳光将男人的脸部轮廓勾勒得格外俊朗立体。他光着结实精壮的上半身,只穿着条打着补丁的黑色长裤,一只手拎着件被撕破的背心……
乔荔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越看越觉得他眼熟,而后猛地想起来,这不是原主要霸王硬上弓的男人吗?!
这会儿他站着,乔荔才发现他很高,起码185以上。他脸色阴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似乎心情很不好。
陆昭衍的心情确实糟糕到了极点,不仅是因为今天遇到了个疯女人,还因为,他的工分又被克扣了。
在生产队上,像他这样的青壮年劳动力一般每天可以挣10工分,最勤快的12工分也是有的。可他不管多么卖力地干活,还是会被扣工分。这次计给他的仅仅只有5工分,跟村里妇女和老人的差不多,以至于拿到手的也就5毛钱。
他去找生产队大队长理论,一如既往的没有结果。反倒是被威胁说,要是看不上这点工分,那下次干脆就不给了,让他滚去别地儿干活。
但,以他的身份,这辈子只能被困死在这个村子,又能去哪儿?
乔荔没想到又碰到他了,虽然她脸皮挺厚的,但多少还是有点儿尴尬。为了缓解尴尬,她主动跟他打了个招呼,“是你啊。”
陆昭衍停下脚步,抬眸,两人四目相对。
他那双眸子幽黑深邃得如同子夜,就这么对上,乔荔的心猛地漏跳一拍。
是那个疯女人?
陆昭衍的眼底则是掠过一抹错愕,而后猛地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都防备起来。
乔荔:……瞧把孩子吓的!
她硬着头皮开口,“对不起,我当时不知道怎么的,一时脑抽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我再向你道个歉,你别往心里去?”
陆昭衍的脸色很难看。
乔荔干笑了声,“总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目光落在他手里那件被“她”撕破的背心上,她又说:“这衣服我可以赔你!”
说到这个,陆昭衍就想起她当时发疯撕扯自己衣服的模样,太阳穴突突直跳。还好当时没被人发现,不然,他跟她现在已经被抓走,在全村面前接受审判了!
这疯女人胆子实在大得很……
这件唯一的背心被撕坏,他平时连吃都吃不饱,没有闲钱去买新的。如果她愿意赔的话,那不要白不要,于是说:“行。”
这人还算挺好说话,没有继续发火也没有胡搅蛮缠,乔荔有些欣赏,“那个,要买衣服的话,是不是得去镇上?我正好要去一趟,但不认识路。如果你认识的话,可以告诉我怎么走,或者是带我去吗?”
“……”陆昭衍沉默了一会儿,看她的眼神有些怀疑,像是在揣摩她话里的真假。
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看到了那两道远远跟过来的身影,眉心微微蹙起。
那两个人他知道,乔家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在玉米地的时候他就认出来了,她就是在听到他们的声音时跑了。现在那两人又跟了过来,绝不是好事。
可眼前这丫头似乎没意识到危险,搞不好她不但是ʝʂɠ个疯的,还是个傻的。
乔.又疯又傻.荔确实没发现身后跟了人,还在说:“你要是带我去,我不但赔你衣服,还可以给你报酬!”
陆昭衍侧头,淡漠地看着她,“给多少?”
乔荔噎了噎,她以前穿过一个九零年代的位面,可这是八零年代,参考价值不大,不知道给多少钱合适,只能说:“你开个价吧。”
“一角。”
“哈?”这倒是个乔荔没想到的数字,她以为他会至少说个一块两块的,没想到就一毛钱,感觉像是捡了个大便宜!
“好,成交!那麻烦你带路了。”
答应得这么痛快,她没有防人之心么,陆昭衍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你就不怕我是个坏人,把你拐了?”
乔荔一怔,压根没想到这个,她诚实地摇头,“不怕。如果你是坏的,在玉米地时你能放过我?所以,我相信你。”
原主主动献身,如果那男人是个坏胚子,早就乐享其成了,哪里会让她滚?
更何况,拐她?
尽管试试,谁拐谁还不一定!
她那双眼睛清澈明亮,正含笑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好看的上弦月。莫名的,陆昭衍耳根一热,连忙别开视线。
在这个村子里,几乎人人都嫌弃他,厌恶他,看到他恨不得绕道走,好像他是肮脏的臭虫。她不但主动往他身上扑,说他不是坏人,还说……
相信他。
他活了二十二年,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陆昭衍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像是被微微触动到,难以言喻的感觉。他抿唇,提步走在了前面,冷硬地丢下一个字:“走。”
有人带路那可太好不过了,更何况这男人又高又帅,这一路上得多赏心悦目啊,乔荔一边感慨着一边跟上他。
躲在后方的乔建设见状,咬牙道:“死丫头咋回事?跟那小子走在一块儿,也不怕人嚼舌根,真是丢人现眼!”
乔建平面色凝重,“那小子可是个刺头,打架厉害着呢,你记不记得前些年他被送去劳动改造,那反抗的劲儿大得咧,几个人都摁不住他!有他在,咱们不好动手。”
“他不可能一直跟着死丫头吧,总能找到机会。”
“行!总之说啥也不能让死丫头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