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缙行在苏黎世待到周日才回彭城。一下飞机,接到他外婆那边的电话,叫他回去一趟。华阳集团是他外公麦华阳五十年前一手创办的,十五年前,麦华阳去世,由妻子叶安岚接管,叶安岚目前是华阳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麦华阳跟叶安岚生了两个女儿,钟嘉慧是大女儿麦欣的女儿,但麦欣在多年前就离世,而裴缙行则是小女人麦萱的儿子,麦萱并未在华阳集团任职,一直跟身居要职的丈夫高璟深生活在帝都。外界都知道庞大的华阳集团产业以后就由这两个外孙继承,但熟知内情的人猜,叶安岚百年后,华阳集团掌权人大几率是裴缙行。
不过想了想,宋柚也释然了。
裴缙行那样的男人,抛开他的身份地位,单是那张脸,也能吸引无数女人。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专情!昨晚的一切只不过是人在异国他乡排解寂寞而已,一如那年在日本,倒是自己想多了。
她没再跟食物过不去,把盘子里的东西都吃光了,虽然最后也回味不出吃了什么。
宋柚离开餐厅时,再看向那桌,那两人早就不见踪影。
魏向南接到宋柚后,发现她情绪不高,捏了捏她的脸,问:“一脸菜色,昨天没遇到聊得来的?”
宋柚拉开他的手,睨他一眼,“无聊。”
魏向南见她一直低头回复邮件处理工作,在等红绿灯时,半开玩笑说:“晞晞,热爱工作没错,但变成女强人就不可爱了!”
宋柚回复完一条信息,撑着下巴看魏向南,“哥觉得什么样的女孩子可爱?像你那位方蕊?”
魏向南弯了弯唇角,“是挺可爱的。”
宋柚打趣他,“那看来你们是和好了!”
“别小看你哥!”
“哪敢!”
被魏向南一打岔,宋柚的心情好像好了不少。其实她也不是想当什么女强人,但好像不知道谁说过,如果没有很多爱,赚很多钱也不错。
...
裴缙行在苏黎世待到周日才回彭城。
一下飞机,接到他外婆那边的电话,叫他回去一趟。
华阳集团是他外公麦华阳五十年前一手创办的,十五年前,麦华阳去世,由妻子叶安岚接管,叶安岚目前是华阳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
麦华阳跟叶安岚生了两个女儿,钟嘉慧是大女儿麦欣的女儿,但麦欣在多年前就离世,而裴缙行则是小女人麦萱的儿子,麦萱并未在华阳集团任职,一直跟身居要职的丈夫高璟深生活在帝都。
外界都知道庞大的华阳集团产业以后就由这两个外孙继承,但熟知内情的人猜,叶安岚百年后,华阳集团掌权人大几率是裴缙行。
叶安岚住在彭城西部岩田区,那边远离闹市,山清水秀,有不少别墅群,而她居住的岚苑就在地理位置最好那处。
从机场到岚苑,走高速也要一个多小时。裴缙行经常全世界出差,倒时差对他来说家常便饭,在飞机上休息几个小时,一落飞机就工作。
到了岚苑,他才结束一个视频会议。
他把外套交给上来接他的管家,问:“外婆呢?”
管家指了指院子里的花房,“今天廖师傅送了不少花过来,老夫人在那边待了一个多小时。”
裴缙行往花房走去,透过透明玻璃,远远就看到老太太在那边插花。
裴缙行进了花房,还没打招呼,就听到老太太说,“回来啦。”
说完,她转过头来,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
老太太年届七十,但保养得宜,整个人状态很好,虽然已经是一头白发,但精心打理过的发型和妆容,透出十足的优雅和精致。
裴缙行上前,揽了下她的肩膀,“外婆。”
老太太把最后一枝花放在客枝的位置,大功告成,问他,“我这小原流怎么样?”
裴缙行瞧了瞧,“每个角度都错落有致,有缺憾,也有流动,可以形成不同层次的欣赏体验,很好。”
老太太挑了下眉,“你还懂花?”
“不懂,但审美还是有的。”
老太太点了点头,“这次去瑞士,工作上遇到难题了?”
裴缙行也不瞒她,“项目碰上瓶颈,进展缓慢。”
华阳集团年前在那边投资了个度假村,以前都是钟嘉慧负责,但钟嘉慧之前一连串投资失败后,董事会投票,项目就到了裴缙行手里,只是瑞士那边都是钟嘉慧的人,他接手并不顺利。
老太太应该也是猜到原因,“项目一时半刻碰上瓶颈在所难免,你也无需给自己太大压力。”
裴缙行:“是。”
老太太给其它花洒了点水,又说:“嘉慧早两天来找过我,她的身体也调养得差不多,想回去上班。”
老太太的话落下,裴缙行便知她叫自己过来的目的。
钟嘉慧之前对外宣称身体不适休假,其实是董事会要求她放权,但有老太太给她撑腰,她回归是迟早的事,裴缙行也适时给了台阶,
“既然表姐身体无大碍,回来分担集团事务是好事。”
老太太也不厚此薄彼,给了裴缙行一个承诺,“瑞士的事,我回头会帮你协调。”
裴缙行笑了笑,不置可否。
叶安岚心里叹了口气,她知道两个外孙斗得厉害,但手背手心都是肉。
见裴缙行不想深聊,她转问:“不要成天只忙工作,个人的感情生活也要兼顾。”
裴缙行好笑:“外婆这是催婚?”
“我一直盼着抱曾孙。”说到这话题,老太太和所有长辈一样期盼,“成家立业,立业我不操心。但成家的事,你得提上日程。”
见裴缙行无动于衷,她最后又抱怨一句,“这一年来,给你安排的相亲,你统统都推掉。”
“太麻烦了,没时间伺候。”裴缙行戏说,“现在科技发达,您要是想抱曾孙,我回头给您抱两个回来。”
“胡说。”老太太瞪他一眼,末了,却叹,“我想看你有爱有情,心里头不孤单。”
之前那个姜妍,虽然裴缙行没带到她面前,但她也知道,不是十分满意,但也希望孙子身边有个知冷暖的人。
裴缙行:“再说。”
裴缙行陪老太太用过晚餐,才离开岚苑。
回家的路上,他接到沈嘉扬的电话,那边有事找他,他对司机道:“去夜色酒吧。”
...
宋柚自苏黎世回来后,一直忙。
周日也只是中午陪家人吃了个饭,下午就回公司加班,直到傍晚接到何家淇(Holiday)的电话。
Holiday从港城过来彭城,约宋柚出来吃晚餐。
两人快半年没见,宋柚差点还认不出Holiday。
Holiday剪了短发,170cm的身高,瘦瘦的,脸小轮廓线条又流畅,是这几年最流行的中性美。
看到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的宋柚,Holiday好笑道:“被我帅到了?”
宋柚点头,半开玩笑说:“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取向没问题,但看到现在的你,我开始怀疑了,你太帅了。”
Holiday敲她一下,“少来!”
宋柚托着下巴,盯着她看,“怎么想着换了造型?”
“之前调查一个新闻,出了点事,被人跟踪了个把月,老大就让我去把头发剪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宋柚却听得胆战心惊。
Holiday原本是娱乐记者,后来不知道为啥又做了调查记者,有时候为了工作,不免要承担很多风险。
看出宋柚的担忧,Holiday很快转了话题,“你上次叫我打听出现在兰亭会所那个叫Bowen的日本人,我查到点眉目。”
宋柚:“什么眉目?”
“那个Bowen,在日本的名字叫佐藤和介,是佐藤集团社长的独子。你经常去东京,佐藤集团应该不陌生。”
宋柚知道,佐藤集团主营商超业务,在日本有很多super-market。
她点头,“佐藤集团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人称佐藤夫人,我很久之前在一个活动上见过她。”
Holiday接过话来,“你说那个Bowen长得像你姨婆失踪老公,我特意叫日本的朋友查过,虽没佐藤夫人丈夫的资料,但圈内人都知道,佐藤夫人跟丈夫是青梅竹马,只不过丈夫病了很久,一直在疗养院,而Bowen也确是佐藤夫人所生。”
宋柚听明白,那就是说Bowen跟姨婆的丈夫卓承应该没关系,这样的话,线索又断了。
“世界上竟然会有人长得如此相似。”宋柚叹了口气,“一个人失踪三十年,还能活着的几率有多大呢?”
Holiday却说:“有没有可能,你姨婆的丈夫是躲起来,不想被你姨婆找到呢?”
宋柚第一反应是否认,“不会,他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那是你姨婆说的。”Holiday分析道,“你才26岁,三十年前,你都还没出生,他们感情好不好,你也不能亲眼看到。”
宋柚:“我也不是没想过,但姨婆现在身体很差,假设的话,她怕是听不进去。”
Holiday好像突然想到什么,“我老大认识一个在东南亚做生意的人,听说门路很广,你姨婆丈夫既然在那边消失,估计找他帮忙,能查出点什么,但帮忙的价格应该不菲。”
宋柚点头,“你回头向你老大搭个线,我姨婆早年说过,倾家荡产也要把丈夫找回来。”
“好。”
“谢谢。”
两过晚餐后,Holiday接到线人消息,为掩人耳目,约了去酒吧见面,她把宋柚也捎上。
是个叫夜色酒吧的地方,一进去,宋柚就被震耳欲聋的音乐震得头晕。
Holiday的线人是个学生模样的男孩,进来不久,Holiday跟他就进了舞池,那里说话更隐蔽。
宋柚留在卡座里等Holiday,正百无聊赖玩着手机,突然被人叫住,
“Cici。”
温柔如春风的男音,还饱含喜悦的语调,但宋柚听到那刻,脸沉了下来。
她看向来人,一脸冷漠,也不出声。
对方见此有点欲言又止,但还是问道:“我听说你没有当医生,这几年你怎么样?”
宋柚笑了,是冷笑,“与你无关。”
对方沉默了,只用一双炙热的眼睛看着宋柚,许久才说:“Cici,当年的事,我很抱歉。”
宋柚心口一阵刺痛,她声音难得暴躁,“你要是觉得抱歉,现在就滚!”
对方嘴巴动了动,最终没再说什么,离开了。
宋柚也一瞬泄了气,她已经忘记很久了,他又再提起。
她抓过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大杯水,但烧心的感觉很快袭来,她才发现刚喝进去的不是自己点的气泡水,而是Holiday要的鸡尾酒。
长岛冰茶,有名的酒吧失身酒,后劲很大!
宋柚趁自己还清醒,给Holiday发个信息,她先离开,很快就走出酒吧。
刚才是开车过来,现在肯定不能开车,她走去路边等的士。
夜风吹起她的头发,让本就身段窈窕的她,增加了醉态美。
的士没来,却招来了个贼眉鼠眼的纹身男。
纹身男拽住宋柚的细臂,“女孩子晚上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宋柚闻到一股头油味道,让她想呕吐,她挣脱男人的手。
纹身男却不放过她,“我送你吧,你看你喝了不少酒,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醉酒的晕眩,让宋柚摆脱不了对方的纠缠,纹身男搂着她的削肩,就想往车里带。
只不过没走两步,纹身男搭在宋柚肩头的手就被扯开,腕间沉重的力道更让他忍不住骂了句卧槽。
对方低沉的嗓音铿锵有力,“放开她。”
纹身男看到对方眯眼,那冷峻的五官,不好惹,低骂了几句粗口,怏怏走开。
宋柚整个人昏昏沉沉,只看见有个男人,手臂一紧,把自己拽到了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