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盈夏心里疑惑,难道是大人派他们过来接自己走的?但是这样会不会不好,要是传出去,自己以后如何自处,名声肯定臭了的。“哦,实在抱歉,这位云姑娘不久前救了我家主子,便让我们送些礼来答谢云姑娘。”贺武拿过一些衣服首饰,送到云盈夏面前。同时云盈夏也松了一口气。云母看到后,惊了:“这,这怎么好意思,我们盈夏从小心善,使不得收这么贵重的礼物。”贺武笑道:“姑娘可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们回去不好交代。”
云盈夏担心孩子受到伤害,连忙往后退,却不料摔倒在地,一时起不来。
“住手!”
大门被人大力推开,几个人气势汹汹跨步进来,为首的便是贺武。
云盈夏眼神下意识往贺武身后去,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云母不明白这些人干什么,手里紧拿棍子:“你们是谁?贸然闯入民宅,是犯法的!”
贺武看一眼云母,低头把云盈夏扶起来,又很快拉出距离。
云盈夏心里疑惑,难道是大人派他们过来接自己走的?但是这样会不会不好,要是传出去,自己以后如何自处,名声肯定臭了的。
“哦,实在抱歉,这位云姑娘不久前救了我家主子,便让我们送些礼来答谢云姑娘。”贺武拿过一些衣服首饰,送到云盈夏面前。
同时云盈夏也松了一口气。
云母看到后,惊了:“这,这怎么好意思,我们盈夏从小心善,使不得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贺武笑道:“姑娘可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们回去不好交代。”
云盈夏看向云母一直觊觎衣服的眼神,她正要拒绝。
“那我就代女儿收下了,几位公子回去也好交代。”云母抱过礼盒,双眼肉眼可见的兴奋。
等贺武等人离开后,云盈夏关上门,红着眼回头:“娘,你为何要收下陌生人的谢礼?”
“说是你的谢礼,我还不能收?”云母不悦地看向她,皱起眉:“你在责怪为娘自作主张,不应该替你收这个礼?”
云母再次拿起小粗棍,步步靠近她:“长大了,翅膀硬了,我的事你也敢指手画脚?”
“我没有指手画脚,我...”云盈夏眼眶一红,想要解释,却发现无从解释。
她往旁边躲,但这里位置太窄,她没法继续闪躲。
“娘。”
云母身后不远处的房门打开,是云景被吵到,不耐烦开了门,此时站在门口,正远远看向这边。
云母见到一家栋梁出来,脸色大变,笑嘻嘻带着关怀的问:“景儿,是不是饿了,为娘给你准备了些包子,我这给你拿过去。”
“不用了,我拿了,还有别总在家吵吵闹闹。”云景看一眼云盈夏,转身关上房门。
“好好,你别生气。”云母看他关上房门,转眼怒瞪云盈夏,指着她的脑袋小声道:“快给我去磨黄豆去砍柴,没有做完不许睡觉。”
“可是娘,我今天送完货又救了人,我有点累,使不上气来。”云盈夏见云母对待大哥和自己的转变,鼻子酸了酸,躲开云母的手指。
“使不上力?我看你就是太懒,什么都不想做,我供你吃喝拉撒,哪一样不需要银两,不就让你干点粗活,推三阻四,你连你妹妹都不如,她还会替我收拾屋子,你呢,会做什么?你大哥岁科两试在即,你就吃饱没事干找事是吧?”
云盈夏被她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从小到大皆是如此,只要惹娘不顺快,便被逮住打骂,等她骂累了打累了,就停下了。
可如今却不一样,她原本可以忍着,把气吞下……可她实在心里难受,云母的话像万千个刀子,狠狠扎进心里,比她的粗棍打在身上还要疼。
云盈夏颤抖着唇:“对,我就是太懒了,娘,我懒到每天起早贪黑,洗衣做饭,粗活累活都是我来干,店里忙不过来还要我去送货,妹妹不就是替你收拾一下屋子,就得你如此夸奖?那我呢,你可记得当初是你不让我进你屋的!”
“你敢顶嘴!”
云母一巴掌扇过去,气得脸色发红。
云盈夏捂住火辣辣的脸,咬住唇忍住没哭:“我怎么就顶嘴了,娘,你摸着良心想想,大哥要科举,我们一家子等着他出息,那妹妹呢?她做了什么?从小到大,她就像你和爹手中的宝贝,做不得粗活,干不了累活,全都推给我来做,我是懒,那云冬儿就是废物。”
“住口,瞧瞧你这幅刻薄的嘴脸,像是做姐姐会说出的话吗?”云母气得再次举起手。
“这大晚上的,打什么孩子?”
云父听到动静走出来,看一眼憋屈倔强的云盈夏,拉过云母:“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要是吵到云景了,怎么办?”
云盈夏以为爹会安慰自己,谁知爹劝完云母,脸转了过来,眼神不悦:“还有你,明知道你大哥需要安静,你就因为一件小事惹你娘生气,像什么话!”
“不是我的错,凭什么说我。”云盈夏继续反驳,手指紧紧握着。
从小到大,云冬儿最得爹娘宠爱,哪怕坐在那里不动,都会被夸听话乖巧……而她忙里忙外只得一个正眼,得到一句今天还算勤快。
她以为爹娘喜欢云冬儿那样的孩子,也学着乖巧的坐着,结果换来的是一顿打,甚至她干活干晚的时候,饭菜不给她留,只有爹看不下去,会给她两个馒头吃。
而现在呢,她乖巧懂事这么多年,脏活累活都干,也换不来爹娘一个关怀。
“云盈夏,听话,快跟你娘道歉,道完歉回去睡觉,”云父也困了,语气不太耐烦:“以后别说云冬儿,她从小身体不好,心思单纯,你这么说她,她会伤心难过的。”
云盈夏直直看着云父,没说话,而云父伸手过来拉她,被云盈夏一把推开,再也强忍不住哭出来。
“我没错,我凭什么道歉,难道只有云冬儿是你们的女儿,我不是吗!”
“云盈夏!”云父脸色一变,呵斥她。
云盈夏哭着跑回屋子,用力把门关上反锁,她蹲下身来,紧紧抱住自己。
“我看这死丫头就是故意的,跟我们吵架就不能干活了!我们辛苦供她吃供她喝,到头来还怪我们不是,”云母怕吵到云景,走到她门前低声怒骂:“不出来干活就死在里面。”
云父小声拉住她:“行了,别吵了,等会云景生气,看不下书可怎办?还有冬儿还在睡觉。”
云父的话,是最伤人的,云盈夏浑身颤抖,其实她早已习惯不是吗?
再说爹也没有那么不堪,云母再过分顶多打骂她,爹至少会留饭给自己。他们只是没有像对待大哥和冬儿那样,伤心难过了会过去哄着,会偷偷买他们爱吃爱玩的回来。
她哭着拿出怀里的银两,这些银两是为自己谋个后路……哪怕可能被娘吊起来打,也不能交出去。
她起身收拾三件衣服,背着包裹跑出小院子,离开她生活十几年的家。
一路狂奔到街道,接下来她要去哪里呢。
她感到迷茫,无措又害怕。
一记撕.裂的马叫越来越近,“快闪开!快闪开!”
云盈夏来不及闪躲,受惊高马被人用力拽起,那高空的马蹄猛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