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月也不着急,慢悠悠地来了一句:“娘,往后咱可不能随便救人了,这老头每次都来乱说,要是咱们能治好,那还好,若是治不好,那咱家岂不就成了故意害人吗?”一旦自身利益受到损害,村里人都急眼了。谁能保证往后自家没个病痛?谁又能说大夫的不是?那就算是姜芸把人家治死了,那他们也得让姜芸帮忙治啊,治了有法子继续活下来,不治,那恐怕真的是死路一条了。一个个又开始说了:“村长,咱可不能再带着林有粮一家啊,每次帮忙的时候没见到人影子,人家要帮忙治病,还在那说风凉话,可别弄到回头姜氏不敢给咱治病。”
林瑾月还教他们一些法子,什么植物喜欢在什么地方长,野鸡窝兔子窝一般能在哪看见……
总之,短短两天,村里人找到了不少东西。
有哪些运气好的,还找到了鸡蛋。
林瑾月瞧着大伙都能吃饱,小孩子们也不喊饿,屋子里全都是炒黑豆的香味,心情大好。
不过他们家也不好天天吃好的,今天林瑾月也跟着吃了一餐黑豆松毛。
差点没咽下去。
吃起来是真的觉得不习惯,不过林瑾月瞧着大家都在吃,她也就跟着吃。
毕竟农场现在没有主粮,种下去的种子也要一段时间才能长大,农场土地有限,等全都开发完了,他们能从农场里面获得的铜钱将会变少,前期升级有些困难,获取铜钱的手段也少。
林瑾月算了,要是他们家每天吃精米,还得拿出银子买调料,铜钱根本就不够用。
不过她抓了三十颗黑豆,又来一把松毛,咽下去那口味,实在是有些不适应。
林瑾月抓着水囊就要喝,结果水还是温的。
黑豆和松毛的法子哪哪都好,很容易找到,唯一的弊端是,不能喝热水,喝热水容易饿得快,但如果喝凉水,能顶很久。
林瑾月可不想一直吃,味道确实不太好。
倒是其他的村民,吃了不少次,已经习惯了,逐渐能体会到里面的甘香,这不比观音土、树根粉好吃?
村里人感激林瑾月,他们找到了果子,都会把最甜的那个给林瑾月。
石头,也就是林瑾月三叔公家的孙子,小孩身上脏兮兮的,他手上拿着一块洗得发白的麻布,小心翼翼地捧到林瑾月面前。
打开竟然是两个鸟蛋。
这对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难民来说,两个鸟蛋在他们这儿比黄金还珍贵,石头这么小的孩子也不馋嘴,直接递给了林瑾月。
林瑾月笑着说:“不用的,你们拿去自己吃吧。”
她知道,石头平时嘴馋,看见什么都喜欢往嘴巴里面塞,这回竟然愿意将难得的荤腥给自己。
石头却坚决摇摇头,将鸟蛋放下来就准备走。
林瑾月注意到他走路的姿势不对,虽然在忍着,但还是能看出来他左脚走路的姿势有些飘,像是受了伤。
林瑾月连忙喊住:“石头,我看看你脚,是不是疼?”
石头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阿爷说了,小病小痛不能麻烦三婶子,忍一忍自己就能好。
但林瑾月不敢放松警惕,这里可是原始森林,一切生物都野蛮生长,毒蛇毒虫也多,还有一些带剧毒的植物,被划伤后果不堪设想。
林瑾月有些担心,直接让林雪青把他提溜过来。
林瑾月冲着在后头炮制药材的姜芸说:“娘,娘,快过来,石头的脚好像受伤了。”
姜芸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擦擦手,赶紧过去,也不嫌弃孩子的鞋子脏,直接将他的快要磨破脚尖的布鞋子给脱下来,看见孩子脚踝肿得老高,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伤口。
伤口还没结痂,只是环境太差了,伤口上满是泥污,估计已经感染了。
林瑾月连忙让她哥去烧一些干净的热水。
三叔公家也凑了过来,连忙把人给拦住:“我们去,我们去,要啥说一声,俺们去干。”
说着,林有喜还转过头,压低了声音对大儿媳说:“老大媳妇,别闲着,赶紧去外头摘草药回来,不能让人白忙活。”
一家子忙前忙后,林有喜站在一旁,几次想说话又闭上了嘴。
特别是看见姜芸严肃的表情,林有喜心里头是真的发慌,咋就早没喊姜芸帮着瞧瞧?
他后悔啊。
是真的后tຊ悔,
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要是孙子没了,他这一把年纪,拼死拼活翻山越岭逃荒,这是为了啥?
那还不如让他替孙子死了算了!
姜芸确实遇到了一些问题,先不说草药够不够了,这里环境很脏,干净能包扎的布条就没有,而且还需要小刀片,将毒血给她放出来,这上哪里去找刀片去?
一伙人在那急得团团转,偏偏有人过来说风凉话。
林有粮凑了过来,阴阳怪气地说:“哟,这是脚受伤了?我就说这八岁的娃娃能想出什么救人的法子?看吧,把孩子给吃坏了。”
林舒城他大哥林大田,还在那说姜芸:“不过就是一个赤脚大夫的女儿,治病全靠运气,你们还指着她治病?”
林瑾月被这一家子烦死了:“咋,不是你孙子,就不管他死活了?”
她也不管讲不讲究尊老爱幼,直接抄起一旁的弩箭,对准了林有粮的脑袋,“别在这碍事,石头这伤很严重,耽误我家救人,你能给他赔命吗?”
身边的人立即将林有粮他们给拖走。
林有才原本还在外头和儿子一起商量事儿,听见里面的吵嚷声,赶紧赶进来。
见林瑾月用弩箭对着林有粮,给吓一跳。
林有才当场黑了脸,冲林有才说:“你这是干什么?处处找事,不乐意和咱一起逃荒,你当时咋不去北边?”
林有才是真的气的。
他这个弟弟就是太蠢了,林有才根本就不乐意搭理他了。
只是现在人都已经带着一起,林有粮像是个狗皮膏药似的,黏上就甩不掉了,林有才也头疼。
可要说将他沉塘吧,林有粮也只是说说,也没真的做什么。
林瑾月看出来,林有才这个村长,多少有些优柔寡断,不过她也理解,毕竟是一个村的,更何况还有血缘关系,是绝对不可能轻易处置的。
村里其他人也是如此,不管自己的事,都能置身事外。
林瑾月也不着急,慢悠悠地来了一句:“娘,往后咱可不能随便救人了,这老头每次都来乱说,要是咱们能治好,那还好,若是治不好,那咱家岂不就成了故意害人吗?”
一旦自身利益受到损害,村里人都急眼了。
谁能保证往后自家没个病痛?谁又能说大夫的不是?
那就算是姜芸把人家治死了,那他们也得让姜芸帮忙治啊,治了有法子继续活下来,不治,那恐怕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一个个又开始说了:
“村长,咱可不能再带着林有粮一家啊,每次帮忙的时候没见到人影子,人家要帮忙治病,还在那说风凉话,可别弄到回头姜氏不敢给咱治病。”
“我就说了,咱找姜大夫治病,只是搏那个救回来的可能性,就算是镇上仁安堂的老大夫,也不能说治病能全都给治好。”
“我话就撂这儿了,不乐意和林有粮一起走。”
“可不是,村长,这回可不能再和稀泥了,你瞧二丫每次想出来好法子,他都得刺两句,姜大夫给人家治病也得刺两句,你瞧往后谁还敢再说好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