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值得她信吗?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小姐,您睡了吗?”是紫苏,她回来了。晏梨下意识和裴尘寂对视一眼。晏梨不由分说地将裴尘寂推到窗边,让他走窗出去,并低声道:“这件事我自己来处理,天色不早,你先去歇着吧。”走之前,那道英挺矜贵的身影侧倚在窗边,俊美如斯的脸庞神情乖戾,“你经受的背叛还是太少,对于反叛者,最仁慈的做法就是让他们不受折磨的离开世界。”晏梨瞪着他:“你走不走?”
晏梨的手腕在半空就被一只大手轻而易举地擒住,随即怔然,“裴尘寂?
她起太猛了,此刻离裴尘寂那张脸不过咫尺之距,甚至能看见他那双深冷凤眸中自己的倒影,唇瓣差一点就要碰到,细微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宁静夜色里生出了几分暧昧。
晏梨心跳凝滞,脸颊发红,赶紧拉开距离。
裴尘寂一袭黑色劲装,周身不由自主散发森冷嗜血的强大气场,五官深邃英挺,骨相优越,冷白色的脸庞俊美邪气。
他眉宇微挑,视线落在她握着的木簪上,“反应倒是不慢。”
晏梨从他手里挣出了手腕,哼哼两声,“反应要是再快点,你这会儿就已经见阎王了。”
一包沉甸甸的东西忽然被扔到了晏梨怀里。
她下意识接住,“这什么?”
“路边随便买的药。”裴尘寂不耐的敷衍。
晏梨拆开包袱,清苦的药香气息弥漫,她只看了几样,就忍不住嘴角微抽。
玉髓膏、续骨丹、雪参膏……这些药全都是上好的疗伤圣药,名贵无比,有市无价,有钱都未必买得到,以往只出现在各国的上贡当中,连身为四大强国之一的阳国皇室轻易都用不起,要有这么一瓶,皇室都得跟对待千年人参似的,供起来珍藏。
而裴尘寂却像扔什么不值钱的东西,随手就丢了一大堆给她。
晏梨看着包袱里散乱的瓷瓶,唇角不禁微翘。
她其实完全用不了这么多。
晏梨将药暂且放到一旁,顺口问道:“你去做什么了?怎么一身血腥气。”
裴尘寂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杀人。”
“……”算了,当她没问。
晏梨蓦然想起白天发生的事,“对了,我知道追杀你的人是谁了!”
“云江城总督,萧启。”
晏梨诧异,“你已经知道了?”
“今夜杀的就是他手下之人,差一点就能一并除掉他,可惜,被人救走了。”裴尘寂眸光阴沉难测,这次没能得手,以后防备加严,想再动手就难了。
那一夜在小倌馆见过晏梨,将冯珠雨抓走的那批追兵,全都被裴尘寂屠戮殆尽,没留一个活口。
裴尘寂本打算一并解决掉冯珠雨,但她所在的牢房看守严密,不给任何人下手的机会。
萧启把冯珠雨藏在云江城一个极其隐秘的地牢里,自以为天衣无缝,但还是被裴尘寂轻而易举的找到了。
“这么说,萧启现在是重伤?”晏梨期待的问道。
如果是这样,萧启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出来活动了,正好给了她喘息的时间。
裴尘寂无情的打破她的期望,“仅是轻伤,养个几日便能好。”
晏梨嘴角缓缓落了回去,她现在有一种死期将至的感觉。
萧启早晚要找上晏家。
“怕了?”裴尘寂在看她,不错过她脸上任何的细微表情。
晏梨轻哼,“那是,被把控整个云江城的萧总督盯上,谁能不怕?不过仔细想想,其实也无妨。”
“嗯?”
晏梨眉眼微弯,摸着下巴,像在寻思什么鬼主意,“毕竟实在不济,我还可以把你推出去保命,你觉得萧启会不会看在我举发有功的份上,给我一堆厚赏?”
裴尘寂喉咙里溢出危险低哑的冷笑,“厚葬倒是有可能,到时我一定亲自主持,这可是多少人想要也得不到的殊荣,荣幸吗?”
晏梨只觉后背凉飕飕的,不禁撇嘴,无趣的男人。
短暂寂静后,突然,裴尘寂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你身边的婢女有问题。”
晏梨倏然抬起头,紫苏有问题?
不应该才对。
就见裴尘寂也在冷静锐利的望着她,继续道:“她鬼鬼祟祟,常频繁出入晏蕊的住处,我替你解决她?”
几个时辰的功夫,裴尘寂除了出去杀了批人,还将晏家的底细摸了个干净,连她身边的婢女也了解的一清二楚。
晏梨沉着脸,努力仔细搜寻脑海深处的记忆,仍没有发现过去两年里,紫苏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可裴尘寂没有骗她的必要。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裴尘寂邪气眉宇一片冰冷,“你怀疑我?”
裴尘寂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萧启藏匿人犯的地方,在这种小事上更加不会判断有误。
晏梨说不出话了,她知道裴尘寂手眼通天,经他手查出来的东西,不会出错。
半晌后,晏梨有些沉重的解释:“这丫头是真真切切陪我在晏家吃了两年苦,如果连她也有问题,我不知道我还能信谁。”
裴尘寂深冷凤眸不禁微眯,忽然莫名有点不爽。
他就不值得她信吗?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小姐,您睡了吗?”
是紫苏,她回来了。
晏梨下意识和裴尘寂对视一眼。
晏梨不由分说地将裴尘寂推到窗边,让他走窗出去,并低声道:“这件事我自己来处理,天色不早,你先去歇着吧。”
走之前,那道英挺矜贵的身影侧倚在窗边,俊美如斯的脸庞神情乖戾,“你经受的背叛还是太少,对于反叛者,最仁慈的做法就是让他们不受折磨的离开世界。”
晏梨瞪着他:“你走不走?”
裴尘寂睨她一眼,“你想让我住哪儿?”
一句话给晏梨问住了,她差点忘了,裴尘寂还没去府上管事那里做侍卫登记,自然就没给他安排住处。
门外的紫苏半天没听到回应,但见里面灯火还是亮的,她试探着问道:“小姐,奴婢进来了?”
晏梨着急忙慌地将裴尘寂推到卧房里面隐蔽的角落,娇气的威胁:“不许给老娘出声。”
不料裴尘寂没好气的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找茬是不是?”晏梨血气上涌,拳头都要硬了。
裴尘寂轻讽地挑眉,“晏小姐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像在偷情?”
的确,现在晏梨几乎是将裴尘寂压在角落里,距离近得过分暧昧。
晏梨赶紧退开两步,“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如,晏小姐允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还未想好,日后再说。”
晏梨微微咬牙,“你这都跟谁学的?”
这家伙摆明了就是在趁机要挟她,谁知道他会不会提出什么变态的要求。
裴尘寂倾身在她耳侧,声色低哑玩味,吐息温热暧昧:“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