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衍眸色收紧,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沈初棠那张苦苦哀求自己的脸。“斯人已逝,臣不妄言。”皇帝看着他,心中甚悦:“想必爱卿也在为朕欢喜,沈氏独掌兵权四十余年,享尽百姓的崇拜和称赞,如今兵权重回朕的手中,真是快哉!”他走下金龙座椅,将手搭在萧时衍的肩上,嗓音凛然。“不知爱卿可愿收了沈家的兵权,替朕守护大梁,开创疆土!”萧时衍身形一顿,沉默了半响才拱手回应:“臣,领命。”话音刚落,门外太监传话,回京奔丧的沈焱霆前来求见。
“混账东西!”
“沈初棠!连爹去世,你都能瞒我!”
沈焱霆盛怒,手也是下了狠劲。
沈初棠嘴角即使被打出血,嘴里一片腥甜,却没解释一句。
她看着沈焱霆的眼里全是担忧:“二哥,你怎么能回来?你不该回来……”
听到这话,沈焱霆脸色更加愤怒,对着沈初棠就是一顿厉声呵斥——
“事到如今你还自私地只想着自己前途,将军府世代忠良,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我此次回来已向圣上严明,请柬回京复命,从此留在京城!”
他话音落下,沈初棠蓦地站起身,眼里全是惶恐。
“不行!”
可这话,落在沈焱霆的耳里,却更像是命令。
瞬间,他怒火上头,一把掐住了沈初棠脖子,眼中满是狠厉。
“沈初棠!以前是爹护着你,任你胡搅蛮缠,丢我们将军府的脸!”
“可现在,你胡闹也够了,别再想着我还会像从前那般让着你!”
沈初棠几乎快要窒息,却还是摇着头,艰难开口:“不……不是……”
她脸颊被憋得发红,也仍不放弃。
她只是想要告诉沈焱霆。
他不能回来,回来了就会……死。
可沈焱霆全然不听,他大手一松,任由沈初棠狼狈倒地。
“咳咳!”
沈初棠拼命咳嗽着,脖颈处一片淤红。
沈焱霆冷漠一扫,收回视线:“爹生前最疼你,你也该好好在此尽孝!我的事,我自会去向圣上请缨!”
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
沈初棠强撑着坐起,双手抓住沈焱霆一块衣角,嘴里像被火烧,发出的声音也沙哑难听。
“二哥,你不能去……你真的不能去……”
沈焱霆一阵烦躁甩开她,脚步没停,命人锁上了祠堂的门。
“即日起,沈初棠要为爹守灵,全府上下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她出来!”
冷风从窗隙涌进,凉意席卷沈初棠全身。
她竭力拍打着门板,却没办法让沈焱霆回头。
“咳咳!”又是一阵咳嗽。
她嘴里的腥甜也再也忍不住,尽数咳了出来。
沈初棠紧捂着心口,望着沈父的牌位,沈氏亲人的牌位,眼泪又一次决堤。
“爹,二哥不信我,我该如何救他……”
……
残阳如血,皇宫内御书房。
皇帝俯首打量着行礼的萧时衍,眉眼深沉:“老将军这一死,爱卿有何感触?”
萧时衍眸色收紧,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沈初棠那张苦苦哀求自己的脸。
“斯人已逝,臣不妄言。”
皇帝看着他,心中甚悦:“想必爱卿也在为朕欢喜,沈氏独掌兵权四十余年,享尽百姓的崇拜和称赞,如今兵权重回朕的手中,真是快哉!”
他走下金龙座椅,将手搭在萧时衍的肩上,嗓音凛然。
“不知爱卿可愿收了沈家的兵权,替朕守护大梁,开创疆土!”
萧时衍身形一顿,沉默了半响才拱手回应:“臣,领命。”
话音刚落,门外太监传话,回京奔丧的沈焱霆前来求见。
皇帝浓眉一挑,嘴角勾起一抹深笑:“朕差点忘了,边疆还有沈家儿郎。”
允诺后,一身盔甲的沈焱霆神色坚定的进了御书房。
他跪在御前,环环相扣的金属铁片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圣上,为保大梁社稷安危,末将沈焱霆请缨回京。”
“好!沈家男儿护国护家,从未让朕失望,允了。”
皇帝龙颜大悦般地抬手将沈焱霆虚扶起,赞赏道:“有你留京朕放心,即日起你便是镇南王的左臂右膀。”
沈焱霆叩谢隆恩,领命离开。
待他走远,皇帝却一改刚才赞许之态,双眸涌现帝王杀气。
他看向萧时衍,神色凌厉:“此人,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