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笑着将沈惊墨引到三楼:“谢队,您要问的学生在五年二班,我还有事,就不陪您去了。”沈惊墨颔首,独自上楼。刚进楼道,就听见教室里传来郎朗读书声中夹杂着一抹熟悉的声音。他身形微滞了一瞬,就快步走到五年二班门口。等看清讲台上的人时,彻底僵在原地。沈惊墨抿了干涩嘴唇,喊出那个藏在心底三年的名字。“姜时微。”教室内。被他唤到的人茫然抬头,眼里满是陌生:“不好意思,请问您是哪位?”
姜时微泪痕未干,满脸惊慌:“沈惊墨,你干什么?!”
沈惊墨拿出证件:“沈执与涉嫌行贿,现依法拘捕。”
这话如刀剜进姜时微满目疮痍的心,她茫然的看向沈执与。
却见他默认般的垂下了头:“对不起晚风,我还是没能让你见到林董。”
姜时微一怔,终于明白沈执与这些天的消失是去做了什么。
她哽咽着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
沈执与被押着,狼狈不堪,但还是朝姜时微温柔笑着:“别担心,我……”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海城公安强硬的押上了车。
沈惊墨扫过林氏夫妇的墓碑,越过姜时微时,说了句:“节哀。”
然后匆匆上车,疾驰而去。
红色的汽车尾灯染红姜时微的眼,凛冽的寒风吹散了最后一丝温暖。
姜时微彻底家破人亡,孤身一人。
她站在父母的墓前,僵滞了好久,才抹去脸上的泪,再次去找了秦淮……
三天后的下午,姜时微在看守所见到了沈执与。
两人隔着厚厚的玻璃对望,沈执与眼底布满了青色,下巴上也长出了粗粝的胡茬。
姜时微抿了抿干涩的唇:“执与哥,我找了秦律师,他会帮你的……”
沈执与摇了摇头:“晚风,做这些之前我就想好了后果,不过是坐五年牢而已。比起这些,我更担心你。我给你准备了去法国的机票,你离开沈惊墨好好生活,等我出狱了就去找你。”
五年牢而已?他说的轻描淡写。
姜时微却鼻尖发酸:“执与哥,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沈执与将手覆在玻璃上,描摹姜时微的脸:“就听我一次,好不好。”
隔着玻璃,姜时微对上他担忧的眼神,最后含泪点头:“好,我答应你。”
这时,耳边传来狱警的催促:“探视的时间到了。”
姜时微看着沈执与被拉走,直到看不见他身影分毫,才起身离开。
看守所外,阳光刺目,冰雪消融。
姜时微忽而想起父亲打来的最后一通电话,也是叫自己好好生活。5
她会听他们的话,好好生活,离开这里。
只是在离开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忘了沈惊墨。
偏偏此时,耳边传来沈惊墨的声音:“姜时微。”
姜时微转头看他,眼里没有一丝波澜:“谢警官,还有事吗?”
疏离的称呼让沈惊墨心里有些不悦,他剑眉微蹙:“抓捕沈执与那天,我不知道是你爸下葬的日子。”
“你知道,就会换个日子吗?”姜时微反问。
沈惊墨沉默了一瞬,语气坚定:“不会。”
姜时微早知道,也早心如死灰:“那又何必解释?你有你的职责,我不怪你,也……做不到再爱你。”
“沈惊墨,以后……别再见了。”
说完,姜时微阔步离开。
沈惊墨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抚上钻心的胸口,分不清是为了什么在疼。
……
回到酒店,姜时微拿到沈执与留下的机票,就去了心理咨询室。
咨询室内,姜时微开门见山:“医生,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帮我……忘记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医生没有多问,答应了下来。
姜时微躺进沙发里,慢慢闭上眼。
关于沈惊墨的一切如电影在脑海中划过,最终化为泪水从眼角滑落。
沈惊墨,如你所愿,我终于要忘记你了……
彼时,警局审问室。
沈惊墨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酸痛难忍。
他看着沈执与,本来要问询行贿的事,却突然话锋一转:“你和姜时微是什么关系?”
沈执与从容的面色一变,手指紧握成拳:“沈惊墨,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如果不是你,我和晚晚早就结婚了,她也不会经历这么多痛苦!”
沈惊墨脸色骤沉,手里的审讯笔“啪”的一声从中间断开。
觉察到他的怒气,谢方念连忙按住他的手臂:“哥,我来吧。”
沈惊墨冷着脸起身,摔门而出。
走廊里,他心烦意乱,罕见的点了根烟,临窗看外面的夜色。
不知道此时,姜时微在做什么。
鬼使神差,沈惊墨拿出手机拨通ʝƨɢ了姜时微的电话。
不料拨了几次都是空号,其他联系方式也都已经被拉黑。
沈惊墨皱紧眉头,叫住路过的下属:“查查姜时微。”
下属不明所以:“关于她的部分不是查过了吗?为什么还查?”
为什么?
沈惊墨说不出,最后他摁灭指尖的烟:“算了,不用查。”
接着转身下楼,走进无边的夜色中。
……
三年后,海城山区的一所小学内。
沈惊墨手里有桩案子,牵扯到这里的学生。
校长笑着将沈惊墨引到三楼:“谢队,您要问的学生在五年二班,我还有事,就不陪您去了。”
沈惊墨颔首,独自上楼。
刚进楼道,就听见教室里传来郎朗读书声中夹杂着一抹熟悉的声音。
他身形微滞了一瞬,就快步走到五年二班门口。
等看清讲台上的人时,彻底僵在原地。
沈惊墨抿了干涩嘴唇,喊出那个藏在心底三年的名字。
“姜时微。”
教室内。
被他唤到的人茫然抬头,眼里满是陌生:“不好意思,请问您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