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鸢还是笑,却是从讥诮的笑转变成了开玩笑,“原来平日里三殿下须靠着谨小慎微来保命啊?那你昨日明目张胆地让本公主入了你的西椋宫,如此张狂,岂不是活不长久了?”“……”褚瑟再一次被她堵得无话可答。他沉默了一会儿,却正好瞧见了赵临鸢眼中泛出的血丝,他看见她虽然在对着他笑,却难掩疲累。他便猜到了她一夜未眠,甚与褚萧有过交锋,但她总顾左右而言他,偏不细说此事,他便也不问了。有凉风自窗台
赵临鸢还是笑,却是从讥诮的笑转变成了开玩笑,“原来平日里三殿下须靠着谨小慎微来保命啊?那你昨日明目张胆地让本公主入了你的西椋宫,如此张狂,岂不是活不长久了?”
“……”褚瑟再一次被她堵得无话可答。
他沉默了一会儿,却正好瞧见了赵临鸢眼中泛出的血丝,他看见她虽然在对着他笑,却难掩疲累。
他便猜到了她一夜未眠,甚与褚萧有过交锋,但她总顾左右而言他,偏不细说此事,他便也不问了。
有凉风自窗台吹入,赵临鸢的身子缩了缩。
褚瑟为她披上外裳,垂手靠在女子的肩上时,却见她蓦然抬眸,与自己四目相对。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清她的模样,乌眸焉唇,楚楚玉镯,面上有些苍白却难掩姝色,眉眼之下有颗泪痣,平添魅惑。
赵临鸢怔了一下,面上再没了方才玩笑对方的意味,反倒多了几分窘迫。
“那个……扶……扶欢备好了膳食,三殿下饿了吧?”
“饿了。”
“那我……我们……”
褚瑟笑了笑,“我们一起去吃吧。”
*
偏殿里,扶欢在案上布菜,三荤两素,菜品不多,但勉强够他们二人食用。
可细看菜色,真可谓是……
色香味一样不沾。
赵临鸢:“……”
她在昭云国锦衣玉食了这么多年,眼下这情景,实在让她难以下咽。
她的眼神随意飘了飘,这又注意到了盛菜的器具,铜铁虽然被擦拭得干净,却难掩其中锈迹斑斑,少有的几道陶瓷器具,也是布满裂痕。
赵临鸢想过褚瑟的处境不堪,但他毕竟是皇子啊,她不敢想,他竟是如此境遇。
她的心口不由得一揪,忽道:“三殿下,你可还记得本公主说了要嫁给你的?”
褚瑟夹菜的手一顿,“那都是后话,至少眼下看来,这件事可没那么容易。”
毕竟,褚萧才想要杀了他。
赵临鸢却不以为意,嘴角扬了扬道:“不论是前话还是后话,终究是本公主说了算话,你说是不是?”
褚瑟也笑了,“所以呢?”
“所以啊,你虽无聘礼,我却有嫁妆。”
赵临鸢的目光故意转了转,便转到了桌案上,说出本来藏着掖着的话:“若三殿下不介意,可否容本公主为你换一桌器皿?”
褚瑟夹的菜在半空中抖了抖:“你……你这是……嫌弃啊?”
赵临鸢努力不失礼,“说不上嫌弃,只是稍稍介意。”
褚瑟:“……”
立在赵临鸢身侧的杜卿恒背脊骤僵,强忍片刻,终是笑了一声:他家公主可真是……不顾他人死活的“直率”啊。
立在褚瑟身侧的扶欢却不满,瞪了对面的杜卿恒一眼,看向赵临鸢的目光谈不上友善,正欲开口冷言几句,却先听见褚瑟吩咐了她一声。
“扶欢,去为公主换一套新的器皿。”
“不必了!”
赵临鸢随口打断,心想:矮个堆里拔将军,西椋宫常年如此,再怎么换,也新不到哪里去。
她歪头吩咐身后的杜卿恒,“杜将军,去为殿下换上我们昭云国的器皿。”
褚瑟:“……”
二人你来我往“客气”了一番后,桌案上的器皿终于焕然一新,连菜色看起来都可口了几分。只是这昭云国器皿的纹理图腾特殊,与西椋宫的其他陈列格格不入。
赵临鸢瞧见褚瑟脸上不自在,便又逗他道:“三殿下,本公主在昭云国观父王与母妃相处之道多年,心知夫妻若要长久和睦,需分工明确,各有主张,所以啊,若你我当真成了婚,日后大事便全由三殿下做主,小事皆由本公主做主,如此才算公平,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