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姑娘边咳嗽边附和道,“小女也不回去,沈大夫在给小女医病,他们把沈大夫抓起来,是想要小女的命!”最前面的壮汉高举起拳头喊道,“沈大夫两袖清风之人,一心治病救人,从没做过坏事,他们凭什么抓你!如果他们不放人,我们就抗争到底!”“对!抗争到底!抗争到底!”其他人也都跟着喊了起来,震耳欲聋,直上云霄,群众没往前走,守卫们就已被气势逼的连连后退。抗议声戛然而止,群众们惊讶的看到,沈琴缓缓跪下,躬身双手扶地,行了个跪拜大礼。
怕是衙门口的石狮子都没见过这番“热闹”景象,整个巷子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水泄不通。
眼中含泪的少妇、表情激动的青年、白发苍苍的老人、锦衣绣袄的商人、破衣褴褛的乞丐…什么身份的人都有。
所举的字幅也是自个拿毛笔写的,字体千奇百怪,有的中间还有错别字。
县衙的戒备守卫已经增加到了五十多人。
从来没有面对这样的聚众抗议,守卫们也心生畏惧,举刀的手在微微颤抖。
其中有些受过沈琴恩情的守卫面有愧疚,低着下头,刀也没精打采的半垂着。
县爷说,若是有人冲进衙门,立即认定为叛民,杀无赦。
可是他们知道,这些只是盼着沈大夫被释放的普通老百姓而已,再说若是真反了,就衙门这点虾兵蟹将完全扛不住。
当那白衣医者带着枷锁,携着青衣孩童,从石阶一步步踏下来时,上千只关切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他们。
“沈医仙你没事吧!”
沈琴微笑着摇了摇头,虽发丝凌乱,雪衣沾尘,那双眸子依然明亮有神。
浩儿对群众们拱手道,
“师父说,请大家不要再叫他医仙了,他只是个普通的哑巴大夫而已,乡亲们都回去吧!不要为了他和衙门对抗,会牵连你们的,拜托了!”
群众们不为所动,没有一人离去的。
有个书生先应道,
“确实,叫仙都折辱了沈大夫,小生得病快死了,神仙管了吗?还不是沈大夫救的,如今沈大夫受难,小生怎能坐视不理?!”
另一位姑娘边咳嗽边附和道,
“小女也不回去,沈大夫在给小女医病,他们把沈大夫抓起来,是想要小女的命!”
最前面的壮汉高举起拳头喊道,
“沈大夫两袖清风之人,一心治病救人,从没做过坏事,他们凭什么抓你!如果他们不放人,我们就抗争到底!”
“对!抗争到底!抗争到底!”
其他人也都跟着喊了起来,震耳欲聋,直上云霄,群众没往前走,守卫们就已被气势逼的连连后退。
抗议声戛然而止,群众们惊讶的看到,沈琴缓缓跪下,躬身双手扶地,行了个跪拜大礼。
因为枷锁的原因,两手无法相扣,头亦无法垂到手背上,不过依然能看出来,是个稽首礼。
这是下对上,臣对君才行的大礼啊!
他们的恩人,他们的信仰,此时正以极其卑微的姿势伏在脚下。
前面的人先反应了过来,直接就跪在了地上,接着扑通扑通的,跪倒一大片,众人纷纷恳求道,
“沈大夫,我们哪里受得起,快起来吧……”
浩儿也跪了下来,哽咽道。
“你们要是不走,师父怕是不会起来的!”
沈琴深深躬腰,长跪不起。
这双膝盖根本不值钱,跪过昏君,跪过贪官,如今给这黎民百姓跪,他不觉得是耻辱,反而觉得心安。
前世,他随父亲镇压过叛乱的流民,或许那些流民根本没有叛乱,只是饿疯了,才会去抢官粮。
他知道若是继续聚众抗议下去,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会是什么下场。
这一跪,救了上千人命,值了。
双眼有些朦胧的盯着地面,从脚步声中,他能感觉人群在快速的退散,哭声一片。
“你们几个怎么还不走?是想留下造反吗?”耳边响起守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