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公司,韩凌墨就立马翻找着垃圾桶。好在他的办公室未经允许是不能私自进来打扫的,所以那沓资料还静静地躺在垃圾桶内。他怔了怔神,那双手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他无法面对曲忧宁的离去,更无法面对自己这几年来对她的恨意。打开包装的牛皮袋,第一张便是曲忧宁的胃癌确诊单。往下翻,是自愿放弃治疗,是一个人去临终疗养院,是决定生下孩子,是自己亲手选下的墓地,是小青椒刚出生的模样,是死亡确认单,是户口注销证明……热泪涌下,他双手攥成拳,可心中的痛意却未能消散半分。
再缓缓走近,「曲忧宁之墓」五个大字在他眼里彻底清晰!
工作人员见状立马上前:“您是这位的亲人吧,不是我说,怪可怜的。躺在这里三年了,也没人来看过她。工作忙归工作忙,该尽的义务还是得尽啊……”
他颤着指尖凝在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的心一瞬一瞬凉了下去。
他瘫软着倒在地上,怎么会呢……
酒窖老板,受资助学生,明明每个人都在提醒他曲忧宁的消失不简单。
可他偏偏不信,她如若是真的拜金又怎会陪他打拼数年呢。
韩凌墨喉咙像是被灌了血,只能发出嘶哑的低吼声。
他猩红着双眼,滚烫的泪珠落入尘土。
他倒在地上,不停呢喃:“我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是啊,他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三年前,曲忧宁的身体早就出现了异样。
那瓶频繁出现的维生素c片,她捂着肚子跑去厕所的每个晚上,她掉落的一大把头发……
他不知道她是如何面对胃癌晚期又是如何面对生命的抉择。
他用力捶打着地面,鲜血浸透指节他又呢喃着擦掉地上滴落的血迹:“忧忧,不好意思,弄脏了……”
不知过了多久,凌晨的第一缕阳光映射在他脸上。
小张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小心提醒:“韩总,您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韩凌墨怔了一瞬,踉跄着站起身来,双腿一软又瘫软在了地上。
小张将将把他扶稳,他暗哑道:“回公司。”
……
刚到公司,韩凌墨就立马翻找着垃圾桶。
好在他的办公室未经允许是不能私自进来打扫的,所以那沓资料还静静地躺在垃圾桶内。
他怔了怔神,那双手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
他无法面对曲忧宁的离去,更无法面对自己这几年来对她的恨意。
打开包装的牛皮袋,第一张便是曲忧宁的胃癌确诊单。
往下翻,是自愿放弃治疗,是一个人去临终疗养院,是决定生下孩子,是自己亲手选下的墓地,是小青椒刚出生的模样,是死亡确认单,是户口注销证明……
热泪涌下,他双手攥成拳,可心中的痛意却未能消散半分。
曲忧宁瞒了他三年,让他恨了她三年。
他只觉得曲忧宁自私,私自替他做了决定。
即便是面对生死,他作为男朋友,都有权利选择与她生死与共。
而不是将他蒙在鼓里,私自离开,私自死去。
门被推开,谭云姝巧笑着搂过男人的肩膀:“阿墨,昨天你去哪了?”
韩凌墨怔了一瞬,他明明知道谭云姝是何等卑劣的人。
但就是因为曲忧宁讨厌她,他便留着她在身边三年。
他淡淡扫过一眼,沉声道:“给我滚出去。”
谭云姝呆愣片刻,男人语气中那股疏离和可怖,她又怎会感受不到。
她连忙退了出去,这诺大的房中便只剩下韩凌墨一人。
韩凌墨的手机不断弹出消息,他一边播放语音一边拿出桌子里的安眠药,一颗一颗数着,他在想曲忧宁死的时候有多痛呢。
一个孤独吗,在死之前是不是还在担心自己,是不是很无能为力。
人啊,不管生前有多勇敢,有多厉害,在面对疾病面对死亡的时候,总是卑微如尘土。
我们无法决定生死,所以曲忧宁选择坦然面对,选择新生命的诞生。
他站在窗外,思绪拉扯,好像又回到了初见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