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只有季新成。我抬起右手,挡住刺眼的阳光,我想,季新成死的时候,右手是不是想要抱抱我呢?我用右手伸到东方彻的脸颊旁,轻轻拍了拍:“东方,那碗面,是你让季新成的姑姑做的?”我看到他的眼里一闪而逝些什么,我笑,连笑都笑得十分疲累。是啊,我不爱吃面。所以季新成不准我吃。他知道,今天我们无论如何是逃不了了。警方已经蹲守在外面,他若不吃,警方会察觉他已发现,很可能枪毙的是我们两个。
枪打中我的季新成的腿。
“砰!”
枪打中我的季新成的左臂。
他转过身来,薄唇勾起:“好好活。”
可没有季新成的日子,怎么好好活?
“砰!”
子弹穿透我的季新成的额头。
他终于死了。
季新成。
他的血好像汇入无限耀眼的光线里,永远消逝了。
我的光,我的光。
不是问我,你死了,我该怎么活吗?
季新成,我活不了,我们早就是一个人了。
不是问我,是否愿意陪你下地狱么?
我愿意,季新成。
我打开车门,跳下车,狼狈地滚了滚,一点都没有季新成的潇洒帅气。
我站起来,跑向他,他就躺在那里,在等着我。
可我的腿软得厉害,跑不动。
枪打在我的肩膀上,我身子向后一倒,就摔在了地上。
警察从警车上下来,捡起季新成的尸体,他们又向我慢慢逼近。
我翻过身子,也向警察的方向慢慢爬,我看到季新成的尸体要被他们带走了。
季新成等等我,以前总是我在前,你在后,我从不曾多回头看看你。
这次,你可不要把我丢下了。
季新成,你知道的,我爸爸死了,你也死了,就没有人再疼我了。
可老天似乎总是不要我如愿。
数量豪车不知从哪个方向出现,它们将我围拢,挡住了进逼而来的警察。
限量兰博基尼中,我看到了东方彻的身影。
东方彻从车中出来,向我走来。
他逆着光,我看不清他模样,可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季新成。
他把我抱起,看着我眼中绝望如死灰的目光,他说:“宋清柠,没关系,以后我来保护你。”
保护我?毁了我人生的不就是你么?
在我被遗弃被嘲笑的时候,你在哪里?
那个时候,只有季新成。
我抬起右手,挡住刺眼的阳光,我想,季新成死的时候,右手是不是想要抱抱我呢?
我用右手伸到东方彻的脸颊旁,轻轻拍了拍:“东方,那碗面,是你让季新成的姑姑做的?”
我看到他的眼里一闪而逝些什么,我笑,连笑都笑得十分疲累。
是啊,我不爱吃面。
所以季新成不准我吃。
他知道,今天我们无论如何是逃不了了。
警方已经蹲守在外面,他若不吃,警方会察觉他已发现,很可能枪毙的是我们两个。
若吃,我也可能会落入警方之手,自此失去自由。
所以,他把生死都担于他一个人的肩上ʟʐ了。
我早便觉得,他的肩上扛着一座沉重到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大山。
那座大山,就是我。
我被东方彻抱着向奢华的限量版跑车走去,侧头看到的,只剩了季新成残留下的一滩鲜红血液。
我终于是陷入彻底的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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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柠,宋清柠,醒来!”
我耳边响着间歇不断的轻声呼唤,我有些困,不是很愿起来。
我想到部队里的张连长,难道是他来巡察了?
不行,这样我会被惩罚的,到时季新成又要为了护着我被罚负重越野二十公里了。
“季新成,季新成,我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