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了不过一瞬,就被侍卫们带走。殿内陷入一片寂静。经此一闹,谢无旭好似又恢复了以往的神色。他问李元:“齐辰的尸体抬出来了吗?”“抬是抬出来了,只是……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谢无旭沉默了一瞬。“准备棺木,命两队禁卫军护送他回稻安,入齐家祖坟。”李元心中一惊,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连忙恭声应下。“都下去。”终于听到这条命令,紧张的宫人们瞬时起身,退了出去。谢无旭坐起来,视线紧紧的落在齐黛之上。白衣上刺眼的血液已经干涸,脖颈处一片暗红。
加入书架 A- A+
听到这话,李元心中咯噔一下,立刻看向谢无旭。
果然,方才还在悲泣的人神情立即变得阴冷。
他连忙出门挡住太后,一脸的谄媚。
“哎哟,奴才拜见太后娘娘,这大晚上的,天黑路滑,您怎的突然来这乾心殿了?”
太后厌恶的推开他,甚是看不起这等阉人。
“哀家是阿安的母亲,还不能来这了?”
李元感受到身后那道杀人的目光,心里一直打着颤。
面对这个没有任何礼仪的太后,他很是鄙夷,却不得不摆出一副恭餅餅付費獨家敬的模样。
“陛下此时不能打扰……”
他话未说完,就见太后已经进了寝殿。
“阿安……”
“太子身子不适,即日起在慈宁宫休养身体,不得出宫。”
太后一进来就听到这句话,再看他还抱着齐黛,更是生气。
“她都死了你还抱着她,晦不晦气?这大过年的,明日一早就让人抬出去找个地埋了……”
她的嫌恶若是放在以往,谢无旭可以不在乎,但此时,这些话句句都在戳他的心。
他想到那次的罚跪,其中也有母亲一份,他的心就止不住的疼。
“把太后带下去!”
太后从小就知道儿子有出息,向来听话,但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待自己。
她大惊失色,眼底划过一丝慌乱。
“阿安,阿安!放开我!”
她想要甩开侍卫的手,但她一介妇人,如何抵得过侍卫的手劲?
挣扎了不过一瞬,就被侍卫们带走。
殿内陷入一片寂静。
经此一闹,谢无旭好似又恢复了以往的神色。
他问李元:“齐辰的尸体抬出来了吗?”
“抬是抬出来了,只是……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
谢无旭沉默了一瞬。
“准备棺木,命两队禁卫军护送他回稻安,入齐家祖坟。”
李元心中一惊,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连忙恭声应下。
“都下去。”
终于听到这条命令,紧张的宫人们瞬时起身,退了出去。
谢无旭坐起来,视线紧紧的落在齐黛之上。
白衣上刺眼的血液已经干涸,脖颈处一片暗红。
他蹙起眉心,低喃道:“你向来不喜身上粘上鲜血,即使当初随我征战,也尽量不在身上留一丝血腥气,现在你怎的就能忍受一身血污呢?”
他轻柔的将齐黛身上的衣物褪下,抱着她踏入浴池中。
池中水还是温热的。
谢无旭为她清洗全身,一举一动,小心翼翼。
看着她脖颈处向外翻的泛白的伤口,他心如刀割。
他轻轻的落下一吻,眼中的泪夺眶而出。
“齐黛,你好狠,竟然选择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
一炷香后,他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于软塌之上,因为床上已沾上了血迹。
“我帮你换衣服。”
谢无旭转身从衣橱中拿出一件红衣,那是他七年前迎娶她时,她穿的嫁衣。
当年,他看着她桃花般的容颜,红唇皓齿,目光流转间流露出动人的娇媚,金色的凤冠在烛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比天上的星空还要绚丽。
可她再次穿上,却已物是人非。
他命宫人拿来两坛酒,瘫坐在软榻边。
耳边一直回荡着拿剑指着自己说的那句话:“你如何对得起我!”
他仰头将酒倒入口中,愧疚与悔恨犹如一团烈火,灼烧着自己的血肉。
疼。
五脏六腑都在疼。
他忍不住想,齐黛在咳血时,是不是也这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