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兰亭苑,穆青青忽倒在门前。温天禄忙停住脚步,回头扶她,“青青,你怎么了?”穆青青捂住脑袋,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王爷,不知怎的,一走到这里我便觉得头晕,许是、许是……”“许是什么?”温天禄焦切地问。“许是这院门里有什么邪煞冲撞了我吧,不信您听!里头明明只有侧妃一个人,怎么会有男子的声音?”穆青青将耳朵贴近门板,眉头紧皱。温天禄也跟着将耳朵贴到门板上细细倾听,疑惑道:“什么声音都没有啊。”
听完周芙的一番话,叶谋士神情终于凝重起来。
毒誓、报应、天打雷劈……
若是寻常人发起诅咒,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他差点儿忘了,穆青青不是寻常人。
女娲不仅能抟土造人,还是开世造物的神,因此被称尊称为大地之母。其后代虽法力越来越弱,但与生俱来的神性并未完全泯灭。
谁若有幸娶她为妻,便代表着国运昌盛。
这也是众人对女娲后人虎视眈眈,抢破头的原因。
相传穆青青的母亲穆程云当初便因貌美无双,遭几位少年英雄争相抢夺,因此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最终归于大理,成为大理国皇后。
“芙儿,既然穆青青已经对你产生了戒备,你再想夺她运道就更加艰难了,我们唯有先下手为强,打她一个措手不及。”叶谋士从随身携带的布袋中取出一打黄符来,露出一个阴狠毒辣的笑,“这是镇灵符,专门克制女娲后人的神力,在她尚未觉醒灵力之前,你找机会将符贴在她身上,灭了她。”
见叶谋士终于亮出了底牌,周芙一扫阴霾,娇滴滴倚在他身上道:“叶谋士果真厉害,竟有这等高明的法宝。”
她伸手去拿,却拿了个空,叶谋士将镇灵符高高举起,严肃道:“这镇灵符是我太太太祖师爷传下来的,就剩下三张了,珍稀无比,你出手时一定要抓准时机,若一个不慎失败了,可没有补救的机会。”
周芙微微蹙眉,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什么嘛,说得那般严重,不过是几个黄符,有什么好宝贝的,小气鬼。
二人相拥倒在床上,一只素手伸出,将幔帐放下。
“王爷您瞧,今夜的月亮又大又圆,看来明日定是好天气。”穆青青带温天禄走在石子小路上,漫不经心地找着话题,视线却时不时往兰亭苑瞟。
心想,夜深了,他也是时候该来了吧。
“嗯,明日的确是好天气。”温天禄跟在她后头,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身影,盈盈一握的腰身,思绪纷飞。
她的腰也太细了吧,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瘦。
这几个月来不停地折腾,昼夜忧思,她恐怕也睡不好觉,要不然也不会非在深更半夜邀他出来散步。
穆青青走在前头,俏皮地踢飞路边一颗石子,石子落在一旁的小水洼里,叮咚一声,圈圈涟漪散开。
温天禄心头一动,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以前他也有过很多女人,但那些女人大多数都是为了他口袋里的银子,以及他的权势地位,就连周芙,也不过是与他做床上那点子事。
可从始至终,都没有人与他像这般,静静地,单纯地走在石子路上散步。
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考虑,只有月色和她。
温天禄觉得自己变了,变得不像他自己了。
二人有默契地双双抬头。
“不如……”
“你先说!”
温天禄感觉脸上有些发烧,青青与自己果然心有灵犀。
穆青青却皱起了眉头,暗呸一声,晦气。
“不如我们去游湖吧!”
“不如送我回去吧!”
温天禄尴尬地笑了笑,“也是,夜深了,本王……我这就送你回去。”
二人一前一后往回走,这次是穆青青跟在后头。
她仰头望天,天上仍旧没有乌云飘过,怎么回事?怎么今天不灵了?
自从开始服用孟离的药丸之后,穆青青就发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强健了,不仅身子强健,甚至还添了一项堪称离谱的呼风唤雨的技能。
一开始只能招来细细的微风,比如天热了,她心中烦闷,立刻就会有凉风tຊ袭来,给她带来一片清凉。
本来以为这是巧合,可巧合多了,自然就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上次威胁周芙时,成功招来了雷电,虽然那日本就是阴天暴雨,可惊雷是她引到近前来的。
那是她第一回有意识地主动使用这项技能。
只是今日却不灵了。
想要靠雷电恐吓周芙的法子落了空,看来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判断了。今日是十五,想那奸夫应该会来赴约。
及至兰亭苑,穆青青忽倒在门前。
温天禄忙停住脚步,回头扶她,“青青,你怎么了?”
穆青青捂住脑袋,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王爷,不知怎的,一走到这里我便觉得头晕,许是、许是……”
“许是什么?”温天禄焦切地问。
“许是这院门里有什么邪煞冲撞了我吧,不信您听!里头明明只有侧妃一个人,怎么会有男子的声音?”穆青青将耳朵贴近门板,眉头紧皱。
温天禄也跟着将耳朵贴到门板上细细倾听,疑惑道:“什么声音都没有啊。”
“王爷,您阳刚之躯,自是不惧邪祟,可我是女子,生来体弱,着了道也是情理之中。”穆青青慌张地拽住温天禄的袖子,情真意切道,“只是周侧妃她怀有您的子嗣,更易被邪祟侵体,若是小少爷有什么闪失可就糟了。”
温天禄点了点头,“言之有理,我们赶紧进去瞧瞧吧。”
大门一开,就见霜草支着头蹲守在房门前,一见来人是王爷,她面色大变,惊慌失措地跑来阻拦。
“王爷,您怎么来了?侧妃已歇下了,您赶紧回去吧。”
本来穆青青还不确定那个奸夫是否来了,如今一见霜草慌张模样,倒是能笃定了。
她瞅准时机提醒道:“咦?侧妃既然已经睡下了,怎么里头还亮着灯。”
霜草咬住下唇,支支吾吾,“是、是侧妃怕黑,不点着灯烛就睡不着。”
温天禄也看出了端倪,冷下脸来,“是吗?芙儿怕黑,本王怎么不知道?”
“这……”霜草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辩驳的话,“是主子有孕之后才得的毛病。”
温天禄自然不会信她一面之词,阴沉着脸大步上前,猛地将门踹开。
屋内一片旖旎气息,只见床榻上的芙蓉暖帐招招摇摇,如梦似幻,里头似乎有两个人影。
温天禄眉眼间迅速覆上一层冰霜,他快步行至床前,伸手将帐子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