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时弘珊的女儿,我来看她。”时欢站在护士站。“时欢?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你妈妈老念着想你呢。”护士姐姐停下手中事,有些诧异,之前几乎是一个月来两三次的。“不好意思,最近学业繁忙,我妈妈状态还好吗?”护士姐姐找到钥匙,带时欢走向病房。“最近状态一直时好时坏,精神恍惚,你还是要常来看看她。”时欢心里有苦说不出,自己何时不想来看她,人生自由完全被限制住了,手机、身份证、钱早就被没收了。
“吐够了没有。”顾景和悠然地背靠床头,用审视一般的眼神看着她。
此时的时欢十分狼狈,鼻头一酸,红着双眼抬头看着顾景和。一瞬间眼泪涌出,仓促地低下头,一滴一滴落入厚厚的地毯中,瞬间被吸收。
“吐够了就给我把地收拾了。”他不悦地皱眉,声音冷凝随后起身穿衣离开了房间。
直到听不见他的脚步声,时欢才放声大哭,像是要把这个月受的委屈通通哭出来。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在她看来顾景和是在给自己判无期徒刑,每天都在做重复相同的事,压抑得喘不过气。
时欢不甘心自己的命运被别人玩弄于掌骨之中,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她还会继续读书,有着大好的前途,会和母亲团聚。
现在跟关在笼子里的鸟有什么区别。
时欢突然站起来,赤着脚追了出去,寻找着顾景和的身影。
跑到院子里,顾景和刚上车,准备启动。
时欢不顾一切的冲到车头前,拦住顾景和歇斯底里道:“你还要关我多久!”
顾景和看着灯光照射下的女孩,海藻般的秀发被风吹得凌乱,哭得红肿的眼睛,穿着白色棉麻裙子,打着赤脚,看起来惹人怜爱。
“你不要命了!”
“我求你了,告诉我还有多久,好不好...”时欢敲着车窗,哭泣着哀求,看起来楚楚可怜。
顾景和下了车,偏着头,凑到她的耳边一字一句说道:“看——我——心——情!”
时欢双眼充满血丝,哭的梨花带雨,抬头看着顾景和笑得得意而放肆。
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抬头仰望着他:“顾少,如果之前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你的诚意呢?不是跟我闹绝食吗?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硬气。”顾景和趾高气扬的说。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时欢拉着他的裤腿,祈求能原谅自己。
就算要判刑,也得告诉她一个期限,不然自己一定会疯掉的。
“时欢,有多大的本事就干多大的事,你的要挟对我来说没有用。”顾景和居高临下地望着脚边的人。
“我错了,一定会听你的话,再也不会跑了。”时欢哭得更凄惨了:“我妈妈她生病了,要是再见不着我,我担心她会...”
那个字时欢不敢说出来。
“可你一点也不听话。”
时欢卑微到了极致,只要他同意,就算磕头也认了:“让我回去看看他们好不好,我保证,一定乖乖听你的话,你没让我滚,我就一直待在这里。”
顾景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上她什么了,比她清纯的女大学生一抓一大把。可能是之前那些女人太过于主动,在时欢这激发了强烈的占有欲。
“好,我可以答应你回去见她,但是今后你所有的事,必须听我的。”顾景和蹲下来捏着下巴说道。
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
几天后,大金和耗子两人一同陪着时欢前往滨海。
滨海是个美丽的沿海小城,看着车窗外一望无垠的大海,咸咸的海风扑面而来。
时欢红了眼睛,什么时候回家也要一个不相干的人同意了。
妈妈身体还好吗?会不会因为自己失踪担心的快要疯掉了。
“时小姐,一会我们就不上去了,希望你还记得顾少说的话。”坐在副驾的大金转过头对时欢说道。
临走前顾景和警告过时欢,要是敢动歪心思,一定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时欢心中忐忑不安:“知道了。”
“这部手机你拿着,顾少给的。”
时欢接过手机,是一部最新款的,里面只有顾景和的联系方式。
耗子把车停在一家精神疗养院。
时欢出生仅有三个月,亲生父亲就跟着别的女人抛弃了母女俩。
时弘珊就和她的母亲两个人就这样把时欢拉扯长大。
上高三那年,外婆因病去世,这对时弘珊无疑是巨大的打击,从那个时候精神就不太正常了。
上大学的几年,时欢考上邻市的大学,只好把母亲送进疗养院,一有时间就赶回来看她。
本来想一毕业就回去,亲自照顾母亲,可命运并没有眷顾时欢,去年母亲重病。
这些不公的事全压在一个女孩身上,时欢有时会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没有爸爸,为什么外婆还没享受清福就离开人世,为什么劳累一辈子的母亲突然重病,为什么会遇到顾景和那个恶魔。
“你好,我是时弘珊的女儿,我来看她。”时欢站在护士站。
“时欢?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你妈妈老念着想你呢。”护士姐姐停下手中事,有些诧异,之前几乎是一个月来两三次的。
“不好意思,最近学业繁忙,我妈妈状态还好吗?”
护士姐姐找到钥匙,带时欢走向病房。
“最近状态一直时好时坏,精神恍惚,你还是要常来看看她。”
时欢心里有苦说不出,自己何时不想来看她,人生自由完全被限制住了,手机、身份证、钱早就被没收了。
“知道了,麻烦你们了。”
这里的病房都是铁门,每个房间有一扇小窗口,方便观察病人的情况。
“妈!”时欢站在门口,泪水模糊了双眼,声音颤巍巍的。
坐在床上的时弘珊缓缓地回过头,目光黯淡的,面无表情地看着时欢。
以前每次来看她的时候,时弘珊都能认出她,和正常人没两样。可能是太久没来看她了,已经认不到时欢了。
“妈,我是洛洛呀,还记得我吗?”时欢蹲在她脚边,拉着满是皱纹的双手。
“洛洛…洛洛是我女儿。”
“对呀,妈,我就是你女儿呀!”时欢再也憋不住了,眼泪一行行流着,心里十分自责。
“你不是我的洛洛。”时弘珊抽出双手,眼睛看向墙壁。
护士姐姐看不下去了,走进来扶起时欢,安慰道:“病人病情不稳定,先不要刺激她了,明天再来吧。”
时欢擦干眼泪,抱着时弘珊说:“妈,对不起。你乖乖的,我明天再来看你。”
从疗养院出来后,时欢站在楼梯上,此时阳光明媚,照在脸上,在这寒冷的天气有了一丝丝温暖。
刚刚护士姐姐把这个月的账单递给时欢,让她尽快结清,特效药也快没了。
不远处的车上,两人将时欢的一举一动都上报给了顾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