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刚落,李朝瑶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母亲,你是不知道,这服苦役的人通常是十去九不归。那根本不是人干的活,不是饿死,就是累死,或者被差官打死!”老夫人一听这话,突然也捂住脸“哇哇”地哭起来,“我苦命的迟儿啊,好不容易躲过了一个杀身之祸,怎么又来一个杀身之祸?”兰嬷嬷在一旁问道:“表小姐,抓迟少爷的是些什么人?”李朝瑶想了想,“我听村民们说那些人是锦衣卫的人。”老夫人和兰嬷嬷对视一眼,锦衣卫如今连服苦役的事也要管吗?
夜深了,一条黑影窜进了玉华院,直向韩瑜然的屋子扑去。
忽然,顾大嫂从屋中飞出,与黑影打到了一起。
韩瑜然因为身子不舒服,睡得不熟,不一会便被屋外激烈的打斗声惊醒了。
“青烟,怎么回事?”
青烟赶紧打开门冲到院里去看。
看见屋顶上两个人正打得难分难舍,一个身形俊逸挺拔,一个肥胖如母大虫。
两个人在倾斜的屋顶上飞来飞去。不时出招攻击对方要害,可脚下却如履平地。
青烟连忙冲进屋子,叫道:“夫人,不好,是顾大人和顾大嫂打起来了!”
韩瑜然连忙披上衣服出门,“对着屋顶上的两个人喊道:”别打了!
顾寒的身形倏地爆起,在空中一个漂亮地转向,直直地落到院中。
顾大嫂见状,也立即飞身而下,挡在韩瑜然身前。
韩瑜然拍拍顾大嫂,说道:“没事,你去休息吧!”
顾大嫂恨恨地盯了顾寒一眼,回自己屋了。
顾寒向前一步,把韩瑜然拥进怀里,双手稍一用力,将她整个横抱起,进了屋子。
“这个胖大嫂功夫不错,能在我手下走几十招,看来以后一般人很难伤到你了!”顾寒边走边说。
“你半夜为何来?”韩瑜然想起自己白天为了解毒受的痛苦,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每天都要经受那种非人的折磨,心里就满肚子气,都是这个男人把他卷入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旋涡之中。
顾寒唇角一扬,笑容邪魅,“怕你长夜寂寞,孤枕难眠,特地来陪陪你!”
“真是无耻!”韩瑜然没好气地骂他。
“反正都被骂无耻了,不无耻一下不就白骂了?”顾寒把她丢在床上,解开自己的外套,随手一抛,人已把韩瑜然压在了身下。
他先是低头吻住韩瑜然的唇,又把手伸进她的里衣继续折腾她。
可是温热的手掌刚触及她的皮肤,顾寒脸色一凝,“身体怎么这么冷?”
“你不知道为什么吗?”韩瑜然一脸讥诮。
顾寒伸手入怀,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里面的两粒药丸,摊在掌中,“吃下去!”
“这什么药?”嘴里这样问,她心里已经明白了,这一定是绝代散的解药。
这男人半夜竟是来给她送药的!
蓦地,她想起上一世,顾寒也给她吃过两颗这样的药丸,当时她问他是什么药,他回说她身子不舒服,他替她在宫中太医那儿求的药。她没多想就吃了下去。
现在明白了,当时顾寒让她吃的就是绝代散的解药。顾寒肯定是知道她中了毒,所以才给她吃解药。
这样一来,她才会被人偷偷下毒,最后又不知不觉地被解掉。
“吃了就不会死了!”顾寒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另一手就要将两颗药丢进她口中。 “我不吃!死也不吃!顾寒,别让我恨你!”韩瑜然被她捏得不能动,嘴里愤怒地叫道。
顾寒眯了眯眼,松开她,“为什么?你想死吗?”
“我死了跟你没关系!反正我宁死也不吃这药!”
顾寒冷笑一声,把两颗药丸重亲灌入小瓷瓶,塞好木塞,扔在她的床头,“药我给你了,不想死,你就把它吃了!要作死的话没人拦得了你!”
说罢,他起身下床,拿了自己的外衣,随手一套。
韩瑜然突然起身拽住他的衣服,“要走了?”
顾寒脸色冷冷不作声。
韩瑜然又拉拉他的袍子,“我还有话跟你说。”
顾寒转过脸,面对她,说道:“什么事?”
“三年前,你奉命追捕卢迟,后来京郊发现一具男尸,侯府老夫人前去指认男尸就是卢迟,你便用这具男尸
向朝廷复命,说卢迟已死。他当真死了吗?”
顾寒摇头,“我是为了让你们侯府的案子快束了结,才相信了侯府老夫人的指认。实际上他死不死我还真不知道。”说到这里,他用拇指和食指掐住她的下巴,“你去求我,所以我才没有下狠手追捕他!”
“他没有死!”韩瑜然说道。
顾寒毫不意外地点头,“很正常,不过我料他没有胆子敢再tຊ出现!”
“他现在在京城五十里外的长山。你把他抓去服苦役吧!”韩瑜然说道。
顾寒探究地看着她,“当初你爬上我的床,为的是保住侯府,保住他的命,现在你的所作所为,倒像是要摧毁整个侯府,甚至连你的丈夫也不肯放过!为什么?”
“哼!”韩瑜然冷笑一声,“你去了长山就知道为什么了。我为他守寡,一个人孤苦伶仃,还要操持整个侯府,他竟然在外面娶妻生子,好不快活。换成你,你受得了吗?”
韩瑜然愤愤的说道。她对安平侯府,对卢迟的恨当然不止这些,可她能对顾寒说的只有这些。
顾寒点点头,“有道理!我这就派人抓了他送去服苦役。”
十多天后,李朝瑶出现在了侯府。
府里人看见她时都很惊讶,这个表小姐,自从三爷出事后,跟着也失踪了,这会子怎么不声不响地冒了出来?
李朝瑶一脸焦急地直接奔向老夫人的竹安院。
老夫人和兰嬷嬷看见她时,吓了一大跳。
三个人进了里屋,兰嬷嬷打发走所有的下人,把门关上,派了一个心腹在门外守着。
“是出什么事了?”老夫人知道肯定有大事发生。
李朝瑶“扑通”一声跪在老夫人面前,抱住老夫人的双腿,哭道:“母亲,出大事了,迟哥哥被抓去皇陵服苦役了!”
老夫人面色一凝,“抓他的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李朝瑶摇头,“母亲,我们在长山那儿是改了户籍的,没有人知道迟哥哥和我的真实身份。迟哥哥的名字叫作王堂。他们说文书上就是要抓王堂去服苦役。”
老夫人松了一口气,“既然抓他的人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迟儿就不会有性命之忧,顶多是吃些苦头!”
她的话音刚落,李朝瑶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母亲,你是不知道,这服苦役的人通常是十去九不归。那根本不是人干的活,不是饿死,就是累死,或者被差官打死!”
老夫人一听这话,突然也捂住脸“哇哇”地哭起来,“我苦命的迟儿啊,好不容易躲过了一个杀身之祸,怎么又来一个杀身之祸?”
兰嬷嬷在一旁问道:“表小姐,抓迟少爷的是些什么人?”
李朝瑶想了想,“我听村民们说那些人是锦衣卫的人。”
老夫人和兰嬷嬷对视一眼,锦衣卫如今连服苦役的事也要管吗?
“母亲,既然是锦衣卫的人,你何不再去求那个韩瑜然呢?”李朝瑶抱住老夫人的大腿,满眼希冀地说道。
老夫人擦了擦满脸的泪,颤巍巍地说道:“如今看来,唯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只能把迟儿未死的消息告诉她,求她再去找那个顾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