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还叼着一只小笼包的梁睢沉顿了顿,将包子咽下,才开口:“你怎么也在这?”老板正好拿着一屉小笼包进来,看见他们说话,有些惊讶:“你们认识啊?也对,你们穿着一样的校服呢。”薛明烟看向老板:“吴叔,你也认识他?”吴叔把小笼包放在桌上:“认识啊,他前两天刚搬来,父母天天都不在家,也是个独立的孩子呢。既然你俩认识,就坐一起吧,正好给我省个桌。”薛明烟本来想拒绝,听见老板后面那句话,还是乖乖坐下。梁睢沉很有眼见力地往旁边挪了挪。
薛明烟一行人来到路边的一家烧烤摊坐下。
白芮擦了擦餐具,撇嘴说道:“这转校生怎么回事啊?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跑起来跟兔子似的。”
力气也很大。
薛明烟在心里默默补充。
从刚才梁睢沉抱着她跑了那么远这件事看来,他绝对不是不会打架的那种书呆子。
要是她那时候没有出面,他会就那样任人鱼肉吗?
薛明烟突然就有点心烦意乱。
“他是个疯子,别再讨论他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识相地换了个话题。
吃完烧烤,薛明烟独自回到家。
推开门打开灯,漆黑的屋子被瞬间照亮。
但依旧还是那样冷清空挡。
不过薛明烟已经习以为常,她去厨房在冰箱里拿了盒牛奶,转身回到房间。
喝完,她躺在床上,呼出长长一口气。
其实她的父亲几年前就因为酒驾撞人被抓了进去,屋子里的酒味已经很久都不曾出现了。
但是她却总觉得自己能闻到那恶臭的酒味。
薛明烟看着天花板,突然眼前就浮现出梁睢沉的脸。
她想起今天他说的话。
人的好坏,要用学习成绩来判定吗?
当然不应该是这样,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只要听到你学习成绩不好,就会下意识在心里给你打上这是个坏孩子的定语。
从小到大,她不知道听过多少回这种话。
她的母亲在被酒醉的父亲打过之后,却来骂她是个扫把星。
每一个老师看她的眼神都是“这孩子没救了,不用管。”
她的人生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为什么要被他们用歧视的态度对待?
薛明烟舒出长长一口气。
梁睢沉……和她见过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虽然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产生那种想要去依赖的感觉,但薛明烟告诉自己,她不可以依赖任何一个人。
就连她的亲生父母都那样抛弃了她,更不要说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
只有自己,才可以依靠。
明天之后……就不要再和他有交集了吧。
翌日。
薛明烟醒的很早,醒来时头脑却有些发昏。
她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个梦,但是一睁开眼,却又不记得梦见了什么。
这种情况并不少,忘记了从几岁开始,她总是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但醒来后就会忘记。
只能记得,梦里,好像有一个男孩。
洗漱过后,薛明烟拎了书包走出家门。
她走到楼下的包子店:“吴叔,来一屉小笼包。”
老板应了声,笑着看她:“离离,今天也上学呀。”
“是呀,高三了,每天都要上学的。”薛明烟浅浅一笑。
包子店的老板是看着她长大的,对这个被父母抛弃的小姑娘满是心疼。
“进去坐吧,等下给你拿进去。”
薛明烟说了声好,往店里走。
刚踏进门槛,正对上一双如墨般的双眼。
薛明烟怔了一瞬,而后皱起眉:“你怎么在这?!”
嘴里还叼着一只小笼包的梁睢沉顿了顿,将包子咽下,才开口:“你怎么也在这?”
老板正好拿着一屉小笼包进来,看见他们说话,有些惊讶:“你们认识啊?也对,你们穿着一样的校服呢。”
薛明烟看向老板:“吴叔,你也认识他?”
吴叔把小笼包放在桌上:“认识啊,他前两天刚搬来,父母天天都不在家,也是个独立的孩子呢。既然你俩认识,就坐一起吧,正好给我省个桌。”
薛明烟本来想拒绝,听见老板后面那句话,还是乖乖坐下。
梁睢沉很有眼见力地往旁边挪了挪。
正要说话,薛明烟拿过一边的醋,头都不抬地说:“食不言寝不语,闭嘴。”
闻言,梁睢沉却是愣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前世那个一脸认真对他说“敬怀,我爸妈说了,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不可以讲话”的薛明烟。
明知她只是借口不想和自己讲话,梁睢沉还是笑了笑,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