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空有“韩东塬之妻”的名分吗?陆思靖越想越难受,心口绞痛难忍。直到看不到韩东塬的背影,才迈动僵硬的腿往下山的方向走去。静安寺所建偏僻,出口更是隐蔽,她废了好久才找到下山的路。回到千府时,已是傍晚。回了房,陆思靖就精疲力竭瘫在床上,闭上眼睛沉思。她把七年来的记忆又反复回想了一遍,终于找到了关于叶沐璃的蜘丝马迹。叶千两家曾是世交,后来一场大火,叶府家破人亡,叶府托孤给韩东塬。
韩东塬脸色沉了又沉。
他嗓音冰冷:“陆思靖,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一个‘又’字,把陆思靖砸得后背莫名发凉,下意识松了手。
韩东塬凛然甩开袖子,转身回了寺庙。
目睹全程的叶沐璃走过来,粉唇浅笑:“夫人别误会,朝堂事对珏云来说尤为重要,我只是奉命。”
好冠冕堂皇的借口。
陆思靖侧眸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你身为千府暗卫,直唤帝师之名,可知逾越?”
叶沐璃顿了顿,脸上笑意未减:“沐璃与珏云少时相识,这些年,叫习惯了。”
“夫人若是介意……”
话未说完,韩东塬就换好朝服走了出来,“下山。”
叶沐璃点头:“好。”
话落,他大步离去,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陆思靖。
叶沐璃跟在他身边,并肩而行。
陆思靖独留原地。
不敢相信韩东塬就这么把她扔下了?
她望着两人背影,心底得知自己嫁给韩东塬的欢喜霎时消散。
在他心里,她到底算什么?
只是空有“韩东塬之妻”的名分吗?
陆思靖越想越难受,心口绞痛难忍。
直到看不到韩东塬的背影,才迈动僵硬的腿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静安寺所建偏僻,出口更是隐蔽,她废了好久才找到下山的路。
回到千府时,已是傍晚。
回了房,陆思靖就精疲力竭瘫在床上,闭上眼睛沉思。
她把七年来的记忆又反复回想了一遍,终于找到了关于叶沐璃的蜘丝马迹。
叶千两家曾是世交,后来一场大火,叶府家破人亡,叶府托孤给韩东塬。
韩东塬一贯因戒律不近女色,却偏偏对叶沐璃是个例外。
不仅教她识字,还让她常伴左右。
难道……韩东塬真的喜欢叶沐璃?
只因世俗没法让他们在一起,所以这才用暗卫的身份把她强留在身边?!
陆思靖顿时觉得嘴里像吃了黄连一样苦。
那她这么多年的爱慕与付出又算什么?
出神间,门外传来敲门声:“娘,您应该沐浴换下脏衣裙,君子有道,每日需洗漱后才方可入睡。”
陆思靖倏然起身,打开门后,就见儿子千轩一脸嫌弃看着自己。
那冷漠的神情简直和韩东塬不相上下。
原来,儿子也并不喜欢自己。
“轩轩。”
压下喉间酸涩,陆思靖摆出贤良淑德,温柔一笑,“娘……”
“怪不得爹总夸沐璃姐姐每日都大方得体,不像娘你这般,见不得台面。”
千轩打断她的话,扫过她被雨水凌乱的发丝,冷漠转身离开了。
房内重归寂静。
陆思靖笑容僵住,她拥有这七年的记忆,记忆里的主人公也是自己。
可在这偌大的千府里,丈夫冷眼、儿子嫌弃。
让她的心渐渐沉寂。
陆思靖遥望着这个同样冰冷的卧房,第一次从心底生出对未来一切的恐慌。
……
深夜,韩东塬终于回来。
他刚走进大厅,就见一群下人围在静室门外。
“何事慌张?”
听见声音,下人回望的脸上个个都是仓惶惊恐的表情。
千轩也一改往常,上前拦住他的去路:“爹,您要不先回房休息……”
可话才说到一半,静室传来一声“哐当”的巨响!
韩东塬下意思推开门,只见里面一片狼藉。
案上纸砚笔墨倒了一地,挂在墙上字画也被拽下。
而陆思靖醉醺醺踩在上面,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沾墨的毛笔正要往字画上落。
那幅字,是韩东塬供奉了三万白银香火,才从寺中最得道的高僧了空大师手里拿到的题字!
韩东塬脸色骤黑,厉吼出声:“陆思靖!”
“谁叫我?”
陆思靖一回头,墨水正好顺着手抖的弧度滴在字画上的‘静’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