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簌宁紧紧盯着他,忽而笑起来:“她说你也喜欢我,她是为了我们,所以才要打破两家之间的那层辈分。”“梁川陵,你喜欢我吗?”梁川陵骤然捏紧了手。片刻,却只听见他凉淡语气:“你喝醉了。”梁簌宁心脏像被刀扎进去一样疼。她深吸了口气,又问:“那你喜欢小汐吗?”梁川陵不回答。梁簌宁猛然站起身,直直盯住梁川陵的眼睛:“梁川陵,人人都说你是赤子佛心,可你根本就虚伪至极!”她踉跄着大步冲进他的静室,指着被供奉的那一副佛像画厉声晕眩质问:“你敢在佛前发誓吗?”
待所有人都离开墓园后,梁簌宁才走了出去。
在墓碑旁,她慢慢翻开了小汐的日记本。
“2月13日。今天我又见到那个人了,他在篮球场上一打四,有好多女生给他送水。我也想送,但他没有看见我……”
“8月26日。他今天和家里吵架,又出走了。我很想出去找他,想安慰他,但是我不能奔跑,就像被关在温室里的花朵。”
“12月30日。今天是我的十八岁生日,我原本想在今天和他告白的。”
“但我又被送进医院抢救了,我知道,我和他没有可能,因为我快死了。”
“他走了……我想,我这辈子都追不上他的步伐了。”
“他是天上的月亮,就像我姐姐是天上最璀璨的一颗星。”
“要是姐姐能和他在一起,以后我在天上,也会很开心的。”
“因为有人替我去爱他,也有人替我保护姐姐,真好。”
“但我更希望姐姐,拥有自己想要的幸福。”
这是日记的最后一页。
梁簌宁抱紧了本子,看着墓碑上小汐灿烂的笑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
葬礼后的第七天,梁川陵接到了梁簌宁经纪人的电话。
梁簌宁不见了。
电话不接,家里没人。
尤姐语气担忧:“顾先生,您知道小南还有可能去哪儿吗?”
梁川陵的车正好停在别墅前。
他开门走下去:“我会安排人去找她……”
话没说完,他便看见了坐在自己家门口的梁簌宁。7
“我找到她了。”梁川陵撂下这一句,挂断电话脸色冷沉地大步走了过去。
梁簌宁垂着头,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的酒味。
梁川陵拧起眉上前一把将她拽起来:“梁簌宁,你在干什么?”
梁簌宁缓慢地眨了两下眼,开口时声音沙哑至极:“小汐……小汐在怪我,她都不到我的梦里来了……”
“我用了很多方法睡觉,我想要见见她……可她不愿意见我。”
醉鬼。
梁川陵沉着脸打开门,将她带了进去。
到沙发前他松开手,梁簌宁一下摔在沙发上。
梁川陵嗓音发冷:“梁簌宁,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你确定小汐想见到的是这样的你吗?”
梁簌宁打了个颤,涣散的眼神逐渐清明。
是了,小汐最不喜欢她不爱护自己的样子。
沉默半晌,梁簌宁费力撑着手臂坐起来。
她垂着头,眼眶被泪意冲红:“梁川陵,你知道吗?小汐她什么都知道……她知道我喜欢你,她是故意要和你结婚的。”
“可你知道为什么吗?”
梁川陵眸色渐深,没有说话。
梁簌宁紧紧盯着他,忽而笑起来:“她说你也喜欢我,她是为了我们,所以才要打破两家之间的那层辈分。”
“梁川陵,你喜欢我吗?”
梁川陵骤然捏紧了手。
片刻,却只听见他凉淡语气:“你喝醉了。”
梁簌宁心脏像被刀扎进去一样疼。
她深吸了口气,又问:“那你喜欢小汐吗?”
梁川陵不回答。
梁簌宁猛然站起身,直直盯住梁川陵的眼睛:“梁川陵,人人都说你是赤子佛心,可你根本就虚伪至极!”
她踉跄着大步冲进他的静室,指着被供奉的那一副佛像画厉声晕眩质问:“你敢在佛前发誓吗?”
“发誓你从来没有动过心,发誓你对得起自己的修行!”
“你发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梁川陵眼底的情绪起伏不断,他走进来攥住她的手:“出去。”
梁簌宁用力甩开他:“怎么,你不敢面对自己的心吗?”
“小汐让我顺从自己的心意,她希望我和你在一起,所以我今天来找你。”
“但你呢……”
眼泪从梁簌宁的眼眶里流出来:“你这样胆小的人还拜佛做什么?!”
说完,她忽然伸手将那佛像画掀翻!
梁川陵脸色骤变:“梁簌宁!”
他想阻拦,但已来不及。
“砰——”
画轴陡然落地,露出了墙上掩在后面的一张合照。
梁簌宁呼吸当即一滞。
那本该是一张四个人的合照,却被折了一半,只留下两个人。
一个,是十八岁的梁簌宁。
另一个,是二十一岁的梁川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