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黛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他那么多缺点,你为何还要跟着他?据我所知,那晚来买你初夜的人很多,不乏身份尊贵之人。”“妾身知晓郡主的意思。”沈音苦涩的笑了笑:“说来郡主可能不信,妾身是在初夜之后,才知晓郡主之事,也是从那日起,才醒悟到李晗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这几日,对他失望的不只郡主一人。”说完这话,她看向江黛道:“但木已成舟,妾身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可郡主却是不同,妾身曾有过京城第一美人的虚名,对容貌一向自信,直到见着了郡主,方知何为自行惭秽。”
李綦收回目光,转过头来看着她:“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么?”
江黛避开了他的目光,轻哼道:“我能有什么想知道的,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到底还要不要。”
月光从窗外洒落进来,李綦背光而立,神色不明。
屋内烛火跳动,过了一会儿,他轻佻的笑声响起:“黛儿妹妹真是洒脱之人,如此倒是显得我有些放不开了,既然如此,那就定在明日,我洗干净等着黛儿妹妹如何?”
江黛闻言顿时傻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让我自己去找你?!”
李綦点了点头:“有什么不可么?”
“当然不可!”
江黛皱眉道:“我又不会武,别说去找你了,我连屋门都出不了!”
李綦闻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了,这样吧,明日黛儿妹妹,洗干净了等我如何?”
江黛:……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一肚子坏水,从一开始打的就是在她闺房里行事的主意,却故意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江黛深深吸了口气:“行!赌约过后,你我各不相欠,你也不得再随意去的屋子,更不能……更不能再看我沐浴,对我动手动脚!”
李綦闻言冷笑,看着她道:“行,就这么办,黛儿妹妹现在更衣吧。”
江黛应了一声,转身朝放着衣衫的小榻走去,见他还没有离开,不由道:“你不出去么?”
李綦笑看着她,一副无辜的模样:“我也要更衣,黛儿妹妹即便要同我划清界限,也得在赌约完成之后不是么?更衣而已,你身上何处我没看过?”
他一阵见血的指出她的打算,面上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江黛垂了垂眼眸,没再说什么,转过身去开始更衣。
李綦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了一声,也开始更衣。
两人都没再开口,换好衣衫,前后脚出了门。
屋外,沈音正在候着。
江黛瞧见她顿时一愣,下意识就要遮面退回屋内。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沈音的目光已经朝她看了过来,但意外的是,面上却并无意外之色,上前两步朝李綦行了一礼:“主子。”
主子?!
江黛有些惊讶的朝李綦看去。
李綦神色淡淡,抬手示意她免礼:“李晗回去了?”
沈音起身回话:“他舍不得与郡主的婚事,便急匆匆回去了。”
李綦嗯了一声,看着她道:“还有事?”
沈音朝江黛看了一眼:“属下……想单独与郡主聊两句,不会耽误郡主多少时间。”
江黛微微一愣,不知她这般举动是何意。
难不成,同那红玉一般,也是同她宣示主权,示威的?
犹豫了一瞬,她还是朝李綦点了点头。
李綦看向沈音道:“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谢主子。”
目送着李綦离开,江黛转眸看向沈音,率先开口道:“你想同本郡主说什么?”
千万别是什么做妾不做妾的,不然的话,她还得当个恶人。
毕竟,她可是娇宠着长大的平阳郡主,当是嚣张跋扈,眼里容不得沙子的。
更何况,她现在心情不大好,说的话肯定不会好听。
沈音屈膝朝她行了一礼,眸色认真,神色陈恳:“沈音今日前来,是想告知郡主,宁王世子绝非良配,订婚一事,还望郡主三思。”
江黛闻言皱了皱眉:“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本郡主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另有深意。”
“郡主会这般想,也是人之常情。不瞒郡主,妾身确实有私心,但这只是原因之一。”
沈音看着她,眸色认真:“李晗看似光风霁月,可他身上却有着文人与世家子弟的通病,优柔寡断、毫无担当,还有些自大,他配不上郡主。”
江黛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他那么多缺点,你为何还要跟着他?据我所知,那晚来买你初夜的人很多,不乏身份尊贵之人。”
“妾身知晓郡主的意思。”
沈音苦涩的笑了笑:“说来郡主可能不信,妾身是在初夜之后,才知晓郡主之事,也是从那日起,才醒悟到李晗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这几日,对他失望的不只郡主一人。”
说完这话,她看向江黛道:“但木已成舟,妾身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可郡主却是不同,妾身曾有过京城第一美人的虚名,对容貌一向自信,直到见着了郡主,方知何为自行惭秽。”
“李晗配不上郡主,郡主若要解除婚约,妾身愿意配合,无需经过主子之手。”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很轻,只有两人能够听闻。
江黛看着她道:“你唤綦哥哥一声主子,却同我说要背着主子行事?”
沈音垂了眼眸:“可李晗也是主子的兄长,有些事情经过主子之手,会让主子为难。”
江黛闻言轻嗤了一声:“我瞧他也不在意,否则也不会……”
这么坑李晗了。
沈音笑了笑:“郡主对主子似乎并不了解,主子一向只抛出诱饵,至于上不上钩,那是旁人自己的选择。若是李晗那晚并没有出现,妾身最终只会被主子拍下,而后再与李晗相遇。”
所以,李晗与沈音的事儿,不是巧合而是必然。
江黛其实也不在乎这个,她纠结了一会儿道:“綦哥哥他……”
她想问问,李綦到底是怎么介绍,她与他关系的,可话说到一半,却有些开不了口。
毕竟,这多少有点此地无银了。
“算了。”
江黛看向沈音道:“你放心,从李晗那晚要了六回水之后,我与他便再无可能。若有需要,我会来找你的。”
沈音微微红了脸,屈膝朝她行了一礼:“谢过郡主。”
江黛越过她,淡淡道:“没什么可谢的,各取所需。”
院外,李綦正在门口等着,瞧见她出来,什么话也没说,率先抬脚走去。
出了怡红院上了马车,一直到宁王府前马车停了下来,两人依旧没有开口。
宁王府内,主院灯火通明。
李綦将江黛送到屋内之后,连声招呼都没打,便直接离开了。
躺在床榻上,江黛辗转反侧了许久,才渐渐睡去。
回到沁竹苑,李綦坐在桌旁,接连饮了三杯凉茶。
简一站在一旁,开口劝道:“主子何须生气?即便郡主那时追问,您也不会告知不是么?”
李綦闻言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哪只眼睛,看见爷在生气?”
简一:……
他掉头就走。
李綦皱眉道:“你去何处?”
简一回眸,看着他道:“属下去自戳双目,不对主子说谎,是属下的底线。”
李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