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女人站立在旷野中,身前身后都是漫无边际的枯黄芦苇,微风吹扬女人的发丝,顿生茕茕孑立之感。“就是这张吧?”林宛这句话问的是司辰。司辰走到她身边望着那张照片,眼里流露着柔情,“是的。”蒋思妍看了半晌试探问道:“这张是宛宛?”司辰惊讶于蒋思妍的眼力,“蒋小姐真是聪慧过人,这张是十八岁的宛宛。”沈谦似是看出了什么,眸色黯淡。他看着照片中孤独的背影,冷冽萧瑟,无依无傍,那年离开之后的林宛还是这样的孤独吗?
其他三人也跟着看了过来。
这是张名为《独》的摄影作品,是一幅背影照。
照片里女人站立在旷野中,身前身后都是漫无边际的枯黄芦苇,微风吹扬女人的发丝,顿生茕茕孑立之感。
“就是这张吧?”林宛这句话问的是司辰。
司辰走到她身边望着那张照片,眼里流露着柔情,“是的。”
蒋思妍看了半晌试探问道:“这张是宛宛?”
司辰惊讶于蒋思妍的眼力,“蒋小姐真是聪慧过人,这张是十八岁的宛宛。”
沈谦似是看出了什么,眸色黯淡。
他看着照片中孤独的背影,冷冽萧瑟,无依无傍,那年离开之后的林宛还是这样的孤独吗?
那为什么要离开?
彼时的沈谦还在纽约公寓里烂醉抽烟,陪他的只有团子。
他也一样孤独。
林宛看到这张照片想到了高考毕业之后,自己改了志愿独自去了云城大学报到。作为新生的林宛享受到了自由的气息,相应也得忍受人生地不熟的孤独。
刚上大学,林宛不善交际,除了跟室友有过简单的接触,跟其他同学都不是很熟悉。
学校社团招新的时候,林宛被室友拉去凑热闹。路过摄影社时,司辰拦住了她,说自己是摄影社大四的学生,想要拍一组人像照,希望邀请她做模特。
室友见司辰阳光帅气,笑容灿烂,她早就听说过他。悄悄跟林宛说这是云大校草,他找你拍照一定是想跟你搭讪。
林宛当然不会自恋到以为司辰是在故意搭讪她,但是也没想过要当模特,便礼貌拒绝了他,拉着室友离开了。
她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司辰竟然打听到她的专业和班级,特地在她上课的教室门口等她。
司辰语气坦诚,表明自己没有恶意,仅仅是觉得她的气质很符合他这次摄影的主题,而且还有可观的报酬。
林宛再次拒绝了他。
司辰并没有气馁,一次次专门来等林宛。说实话司辰绝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类型,他的话语和处事方式都给人舒适的感觉,毫无压迫的意思。
林宛最终还是答应了,但是她没要报酬。
司辰过意不去,坚持要请她吃饭。
那次约饭,林宛意外的跟司辰聊得很愉快,他竟成了她在云城的第一个真正的朋友。
后来两人也经常约着一起吃饭出游,保持着朋友的关系,当然也仅仅是朋友的关系。
沈谦跟在这一行人的最后,沉默寡言,仿佛不存在似的。
参观完展览之后,司辰提出要请他们共进午餐。
林宛却说自己答应了要请蒋思妍的。
蒋思妍忙开口:“宛宛咱们那顿下回再说,好不容易能跟司辰老师一起吃饭,司辰老师办完展就要走了。”
众人都发现了,蒋思妍的称呼变了,一口一个司辰老师,满眼的仰慕之情。
蒋思妍怕耽误沈谦的时间,小声对沈谦说道:“谦哥哥,我们还要一起去吃饭,你要是忙,就先回去吧,我结束了让司机来接就行。”
沈谦睨她一眼,没好气道:“我饿了,先吃饭。”
蒋思妍更纳闷了,他这是要跟着她们一起去吃饭?
司辰定了附近的一家法餐馆,落座之后,点了店里的招牌。
用餐过程还算愉快,大部分时间都是蒋思妍在问,司辰在答,而林宛和沈谦基本专注在餐盘中。
不知怎么聊到个人感情问题了,蒋思妍大吐苦水,说自己眼瞎被渣男骗,被戴了绿帽子。
司辰深表同情,耐心安慰。他感觉到了蒋思妍就是那种被家里保护得很好的温室花朵,没有受到过什么挫折,很容易相信别人,自然也容易被别人欺骗。
一旁的沈谦听着不耐烦了,“你这点家丑用不着见人就说吧,我那些公关费都得打水漂。”
司辰忙说:“我一定保密,当没听过。”
蒋思妍硬气了,“你看,司辰老师不是那种人。”
沈谦看着蒋思妍一副胳膊肘往外拐的样子,也懒得管她了。
蒋思妍心里藏不住事,刚刚在展厅就想问,现在还是问出来了,“司辰老师,你是不是追过宛宛啊?”
林宛被cue到,猛然抬头,“没有,怎么会。”
蒋思妍哦了一声,她才不信呢。
司辰又补充道:“不知道算不算追,但是表白过。”
蒋思妍一脸吃瓜的模样:“这么精彩啊?”
林宛面上有些泛红,她没想到司辰会大方说出来两人之间的往事。
蒋思妍又问:“那你们······”
司辰苦笑一声,“宛宛差点拉黑我。”
蒋思妍没忍住笑出了声,“司辰老师这是被拒绝了?”
“是啊,被拒绝得很彻底。喝酒的时候表的白,醒来发现被拉黑了,忙道歉去了,不然真会老死不相往来了。”
司辰那次是喝了酒,可是没有醉,只是想借着酒劲把平时不敢说的话说出来,可是林宛依然没给他机会。
他只能在第二天清醒的时候跟林宛说自己喝多了,这才让林宛把他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林宛有些尴尬:“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有些冲动。”
蒋思妍:“那如果司辰老师现在还表白,宛宛你会答应吗?”
她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林宛大脑发懵,一时语滞。
沈谦斜靠在座椅上,他跟林宛在对角线的位置,抬眸正好能看见不知所措的林宛,他看着她也在等她的回答。
司辰看出了林宛的无措,忙解围道:“我可万万不敢再轻易表白了,再被关小黑屋可不见得能被放出来了,毕竟现在已经不是十八岁的宛宛了。”
林宛闻声笑了笑,算是翻了篇。
司辰又将话题拉回了这次的摄影展,蒋思妍也没再继续追问了。
这次的摄影展除了展出系列照片,还连带着售卖。
展览接近尾声的时候,司辰的经纪人西蒙联系他,说是有买家想要购买他的一张照片,而且是这张照片的全部版权。这就意味着这张照片以后不能出现在其他任何地方。
西蒙告诉他,这个买家出价非常高,高到买下展厅里所有照片都绰绰有余。
司辰纳闷,谁会出手如此阔绰。
他问西蒙是哪张照片。
西蒙说,是那张《独》。
林宛的背影照,他最爱的那张照片。
司辰脑中不知为何闪出了一个名字。
他问西蒙:“买家是否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