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终于听清楚了,这个称呼就是在叫他。李平放下筷子,看着闫婷,饭桌上总共就三个人,夫妻两个都注意到了,“怎么了,要说什么?”闫婷问。嘴里还有没嚼的饭菜,李平被人注视着,忘了怎么吞咽,时间开始粘稠缓慢。李平眼睫垂着看碗里的排骨,尽量忽视旁边关怀的目光,木讷地一口咽下嘴里的东西,然后在口腔、咽喉、大脑、甚至是紧抓裤子的手心里找自己的声音。“我……叫……叫李……李平……”简单的四
李平终于听清楚了,这个称呼就是在叫他。
李平放下筷子,看着闫婷,饭桌上总共就三个人,夫妻两个都注意到了,“怎么了,要说什么?”闫婷问。
嘴里还有没嚼的饭菜,李平被人注视着,忘了怎么吞咽,时间开始粘稠缓慢。
李平眼睫垂着看碗里的排骨,尽量忽视旁边关怀的目光,木讷地一口咽下嘴里的东西,然后在口腔、咽喉、大脑、甚至是紧抓裤子的手心里找自己的声音。
“我……叫……叫李……李平……”
简单的四个字,李平用了半身的力气结结巴巴地说出来。
难堪笼罩住李平,他垂着头,等待着惊讶声传来。
李国伟看了妻子一眼,刚想开口,闫婷抢先道:“啊,是,妈妈知道,对不起啊。”
“李平,你刚来家里,妈妈给你起的小名,希望你以后阳光快乐的长大,叫阳阳,可以吗?”闫婷温和地询问,“爸爸妈妈每天喊你‘李平’有点生疏是不是?”
养父和养母对他的不说话和结巴丝毫没在意,反而认真和他道了歉,还解释起了原因。
李平怔楞地点了下头。
“真听话,好孩子,再尝尝妈妈做的汤,你肯定喜欢喝。”闫婷笑着揭过了这段,饭桌上又恢复了和谐。
当晚,李平在银蓝色天空的房间里醒过来以后侧身,躺着看到一架小飞机从窗外划过。
*
“几点了,怎么比我起得还晚。”
“你是小猪崽吗?”
“一点规矩都不懂,也不起来做饭,也不下地看看地种得咋样了。”
奶奶进门的时候,唐盏正在哈气弹床上的人脑瓜崩。
陈水被弹得半醒,捂着脑袋躲到被子里,唐盏还不愿意放过她,找角度继续攻击。
感觉有只手从她小腿的地方钻进被子,陈水吓得呼救:“奶奶,哥哥打我。”
可那只毛茸茸的“手”从陈水的小腿很快移动到陈水的肚子附近,陈水决定放弃被窝保护,掀开被子后退到窗台附近。
“哈!”陈水眼睛发亮,“真的有只小猪崽!”
炕上移动着黑乎乎的一个小毛团,摇着小尾巴哒哒地转悠,陈水伏下身子去拽小黑团的后腿,拽到自己手心里。
“真是慧眼识猪,”唐盏一把抢过小东西,“奶奶,就她这眼神你还挑只黑色的,我给人还回去吧。”
陈水赶紧爬行几步,爬到炕沿边上拽唐盏的胳膊,认错般地叫:“哥哥。”
那小黑狗吃得圆乎乎的,身子又短,活生生胖成一个球,陈水就这么把小东西当成了一只小猪崽。
唐盏不让陈水继续摸,小狗是奶奶从老邻居那抱来的,老邻居当土狗养,也没驱虫、洗澡什么的操作过,唐盏把小黑狗放到水果箱子里,“下午去找家宠物医院洗过澡再摸。”
唐盏带陈水去洗手,使唤陈水端饭;“还得买狗粮,打疫苗,”唐盏一一交代,“奶奶爱干净,收拾狗的事,你自己做,你能做到再养。”
“我没钱。”陈水抓住重点说。
“我给小宝钱,”奶奶冲陈水眨眼,“小宝还小,奶奶给你养,你只管放学以后陪着它玩就行。”
“您要这么惯着她,半路我就把小黑狗扔下车,”唐盏呵呵一笑,“养孩子的钱也不用您出。”
陈水是唐父要接回来的,奶奶节俭惯了也只有种地的一点收入,陈水花钱自然是唐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