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媞月离开后,他并没有继续往屏风后面去,也没有换衣服,而是转身走向长案后,坐在圈椅上后,眸色暗沉。“出来吧。”安静的房间内,萧鹤野的声音响起,有些突兀。他转了转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面露怒色。紧接着,书架后的暗门响动,有个人影从书架后面走出来。是寒舟。“哥。”他开口喊了声,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萧鹤野没吭声,只是默默瞥着他。寒舟走到房间里故意转了一圈,伸着鼻子嗅了一圈,只闻见空气中残留的淡淡茉莉香。
去夜阑阁找萧鹤野的时候,琉宛也陪着去了。
他一楼的房间里,半躺在靠窗的长椅上,手里拿了本书在翻着。
面前放了个小火盆取暖,时不时有火星子从盆里蹦出来。
“掌印。”苏媞月提着裙,跨过门槛,温声细语的喊了一声,然后朝他走过去。
萧鹤野闻声,缓缓转头望着她,眼眸深沉。
她穿了一身莹白色广袖长裙,外面裹着厚厚的白狐裘,一头青丝高高挽起,梳成随云髻,和那日晚宴风格大不相同,今日多了几分端庄乖巧模样。
“来了。”
萧鹤野淡淡回了一句,然后没有继续看她,而是低着头看手里的书,一脸冷漠。
苏媞月走过去,侧身和他坐在长椅上,“掌印,今日天气大好,外面也暖和了一些,听说南阳门角楼花房里从南方运了好些花回来。”
她边说着,伸手去攥了攥他袖子一角,然后绕在指尖上,打着圈儿。
萧鹤野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不咸不淡的回了个“哦”。
苏媞月说:“掌印陪我去看看花吧?”
她问完,偷偷瞄了一眼萧鹤野,那张脸冷冰冰的,目无表情,平静的像一汪宁静湖水,一点波澜都没有。
萧鹤野没说话,只是阴着脸翻了一页书,然后继续低着头看。
苏媞月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心里有些懊恼,早知如此,李寻来听雨楼请人的时候,她就该乖乖听话的。
明知道萧鹤野脾气不好,她还……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萧鹤野那日真真吓到她了。
她也是头一回遇见这样的。
反正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好使了。
苏媞月规规矩矩坐在旁边,半点也不敢惹他,他不回答……苏媞月就只能乖乖待在旁边等着。
或许等他翻完那一本书,就会搭理她了吧。
正想着,只见旁边的人突然把手里的书合上,坐直了身子,缓缓侧首回望着她。
“掌印。”
她试探性的喊了声,眼眸柔柔的同他视线对望。
那小眼神可怜巴巴的,声音软软的,显然是怕极了自己。
萧鹤野放下书,站起身往屏风方向走了两步,可没想到身后的小东西急急的跟着他小跑了两步,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
她把脸贴在萧鹤野的后背上,软软的问他:“我想去看看花,掌印陪我去好不好?”
他低头,寒凉的目光盯着那双环在腰上的手腕,盯了片刻,没忍住……他抬手轻轻握住苏媞月纤细的手腕,捏了捏,回了个:“好。”
“真的?掌印答应陪我去?”苏媞月大喜,连着声音也大了几分。
听得出来,她很高兴。
萧鹤野说:“嗯,娘娘先过去,奴才换身衣裳就来。”
苏媞月双手放开了他,然后绕到他面前,弯了弯唇,笑着说:“好,那我在花房里等你。”
萧鹤野点点头。
*
苏媞月离开后,他并没有继续往屏风后面去,也没有换衣服,而是转身走向长案后,坐在圈椅上后,眸色暗沉。
“出来吧。”
安静的房间内,萧鹤野的声音响起,有些突兀。他转了转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面露怒色。
紧接着,书架后的暗门响动,有个人影从书架后面走出来。
是寒舟。
“哥。”
他开口喊了声,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萧鹤野没吭声,只是默默瞥着他。
寒舟走到房间里故意转了一圈,伸着鼻子嗅了一圈,只闻见空气中残留的淡淡茉莉香。
他猛猛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厌恶的用手捂住鼻子,阴阳怪气的问:“是她吧?小茉莉……?”
其实寒舟早就在暗门那里站着了,从苏媞月进门开始。
他没出声,只是安静的窥视着房内发生的一切。
不声不响,可眼底暗潮涌动。
“什么时候来的?”萧鹤野没理他,只是淡淡的问了句。
萧鹤野没记错的话,上次寒舟突然出现,自己就已经提醒过他,下次进宫之前,先传信。
没想到,今日寒舟又突然出现。
而且还是从这道门。
寒舟也没回萧鹤野的问题,勾着嘴角邪魅一笑,问:“看样子我来得不是时候,你要去陪小茉莉赏花?”
萧鹤野顿了顿,说:“你来做什么?”
两人的对话,似乎有了些微妙诡异的气氛。
各说各的,互不搭理。
寒舟觉得这样的对话没意思,于是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的说:“我本来是想找哥下棋的。不过你有事就去忙……总不能耽误我哥的好事儿吧?”
寒舟说话向来难听,也向来阴阳怪气的,但萧鹤野却从不生气,可能是习惯了,也可能是……对寒舟与别人不同。
“不去看花了,那就下棋。”萧鹤野起身,去身后的木柜子里拿了棋盘放在长案上。
“看来我比小茉莉重要多了。”寒舟了个椅子出来,坐在他对面。
脸上笑意明显,但那双妖冶的丹凤眼里似乎藏着别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