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鸢的视线挪到边上的赵燕儿身上。这一看,果然名不虚传。沈鸢勾唇,眸色微沉:“我朝很久之前,也曾经有过一位名叫赵燕儿的妃子。听闻她身轻如燕,能在鼓上舞。”说话间,沈鸢见赵燕儿面上一僵。“想必这位,必有如此过人之处,才能让父皇如此倾心相爱?”此话一出,赵燕儿均是面上一僵。“鸢儿倒是说笑,朕前两日打猎,无意间救下了燕儿。”沈鸢慢条斯理坐下。“原来如此。”
萧野没有过多同她争辩,开始研究起沈鸢胳膊上的伤口来。
片刻之后,震惊抬头。
“公主为何要如此作践自己?”
沈鸢挑了挑眉,收回了手,却不想被萧野紧紧抓着。
“此事驸马还是不要多过问的好。把本宫的手放开。”
此时,方才跑出去的小桃匆忙跑了进来。
手中带着一个紫金玉的小瓶子。
“驸马,您看看可是这个?”
萧野接过瓶子,打开嗅了嗅。
“是这个。”随后看着沈鸢,将瓶子递出来。
“这是九转散,将它敷在伤口处,可以减少痛楚。”
沈鸢早在听到这瓶子里装着的东西时,就已经愣住了。
这九转散传说是羌国皇宫里的第一位奇药,服之可以生白骨,活死人。
多少人想破了脑袋想要上一瓶,他竟然就这么拿出来了?
见沈鸢迟迟不动,萧野好看的眉头微皱。
以为她是嫌弃。
“公主若是不想用,放着就是。”
说完,转身要走。
沈鸢端着玲珑精致的小瓶子,沉思片刻。
“站住,本宫找你还有事。”
父皇让她入宫,分明是想借着这一次的事情来打压她。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借着这个机会好好休养生息一番。
“你陪我进皇宫一趟。”
闻言,萧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你难道不怕,我杀了你父皇。”
萧野声音带着丝丝冷意,攥着的双拳泄露了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情绪。
几个月过去了,他以为再提到那个人,自己不会再有如此大的触动,但是他错了。
他此刻恨不得冲进皇宫,将那个高高坐在皇位上的北燕王拉下来,亲手斩杀。
但是还不能,时机还未到。他不能拿残存的羌国百姓的性命去赌。
沈鸢见状,冷笑开口。
“待会进了皇宫,本宫劝你处处小心一些,若是被他瞧见你这幅模样,就算是本宫的驸马,本宫也保不了你。”
说完,让婢女准备车架出发。
临行前,小桃帮沈鸢上了药。珍珠粉似的末子洒在伤口处,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但是痛楚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是神了,若是将这些药用在她所培养的死士身上……
沈鸢看着萧野的背影,心中打起了自己的如意小算盘。
由于沈鸢身份尊贵,两人并未同乘。
萧野上了沈鸢身后的一辆马车。
出发之前,沈鸢意味深长地警告小桃。
“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本宫惟你是问。”
虽然是对着小桃所说,却是讲给萧野听的。
见他神色一僵,沈鸢心情颇好,转身上了自己的车架。
长长的车队走在路中央,百姓纷纷好奇,驻足观望。
“爹那是公主的马车吗?好漂亮呀!”
被呼爹的人赶紧一把捂住小孩的嘴巴,小声在他耳边劝诫道。
“小声些我的娃,若是被公主听到了,你这就是玷污了她的圣驾,要杀头的!”
沈鸢因为常年习武,听力向来比一般人更加敏锐。
这话好巧不巧传进了她的耳中。
不由得觉得好笑。
她在民间的名声……竟然已经烂到这个地步了么?
思索间,车架已经停在皇宫南门前。
北燕王好大喜功,常年苦征徭役,修建豪华宫殿。
光是今年一年,就划了三块地,为自己的宠妃修建行宫。
百姓们苦不堪言,却不敢吐露一个字。
早些年已经有百姓因为此事闹得很大,但是都被沈鸢一一镇压下去了。
所以在百姓之中,沈鸢无异于是苛政暴政的代名词。
也难怪之前刘恩山要说,她是妖女了。
前来接驾的是李大海,远远见了沈鸢,连滚带爬上前磕头。
“公主恕罪,方才因些下面人的事稍微耽误了些,老奴该死。”
李大海原是皇上身边的人,这样对她这个公主,按理来说是可以了。
但今日却与往常不同。
沈鸢随意瞥了一眼,红唇微微勾起。
“李公公这般劳驾,真是折煞本宫了,宫中这么多人,哪能处处让公公操劳?”
这话三分抬举,七分辱没。
李大海一听,双腿一软,才被小太监扶着站起来,又跪了下去。
“行了,起来吧,待会儿父皇追问起来,本宫可是担待不起呢。”
李大海连忙应声,撑着膝盖起身,连忙前面引路去了。
“慢着。”
李大海脚一崴,赶忙回头。
“公主,您有何吩咐?”
沈鸢指着身边如同隐形人一般的萧野。
“这是本宫的驸马,李公公眼神许是不管用了不是?”
沈鸢的声音中带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冷意,仿佛若是李大海敢说一个不字,马上就要被一把利剑贯穿喉咙。
李大海吓得浑身一抖。
忙卑躬屈膝对着萧野参拜。
萧野没有作声,tຊ只是看着沈鸢。
眸中带着挥之不去的莫名情绪。
沈鸢对上他的眸子,眼神流转之际,容易想到他心中所思所想。
顿时笑了出来。
“再怎么讲,打狗也还要看主人不是?你既然是本宫的人,本宫自然不会叫你受委屈。”
讲完,萧野的脸陡然黑了下来。
接下来周身像是围着一层沉沉的怨气似的,再也没开口讲过一句话。
北燕王前几日新收进宫中一位宠妃,这几日接连宿在她宫中,连早朝也未曾出来。
沈鸢早就听说此事,只是一直没有理会。
直到看见这位传说中的宠妃,才觉得这事似乎有些蹊跷。
“鸢儿来了,快快上前。”
北燕王才从宠妃处回过神来,见沈鸢到来,面上一副少见的和蔼模样。
北燕王如此,更不像是演出来的,倒像是被人下了蛊似的。
“父皇让儿臣进宫,所谓何事?”
“来来来,到朕面前来。”北燕王招呼着,让站在一旁的宠妃与自己同坐在皇椅之上。“这是朕新纳入后宫的爱妃,特让鸢儿相见。”
闻言,沈鸢的视线挪到边上的赵燕儿身上。
这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沈鸢勾唇,眸色微沉:“我朝很久之前,也曾经有过一位名叫赵燕儿的妃子。听闻她身轻如燕,能在鼓上舞。”
说话间,沈鸢见赵燕儿面上一僵。
“想必这位,必有如此过人之处,才能让父皇如此倾心相爱?”
此话一出,赵燕儿均是面上一僵。
“鸢儿倒是说笑,朕前两日打猎,无意间救下了燕儿。”
沈鸢慢条斯理坐下。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