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那怎么没谈妥。”杨洵有些为难:“博维教授很忙,我们只见到了他两次,但是时间都很短,而且他也有意推脱,所以我们没能很好地沟通,每次都只能聊几句就结束了,根本进不了正题。”“我们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让我们给您带句话。”他停顿了一下,没直接说出来。“嗯。”陆延生示意他说。“博维教授说,他当初是答应了您一个条件,但是这个条件的前提是只能对应您本人,不能用在其他人身上。”杨洵说完,余光观察
这股低气压一直到晚上回去时都没消失,反而有越来越低的趋势。
当两个人要回去时,许曼见她跟了出去,不禁问道:“小阮,你今晚要出去啊?”
一前一后的两个人一起停了脚步。
陆延生在车门旁等她,莳阮转身,脸上扬着笑。
“妈,忘了跟你说了,我已经找到新的工作了,是一家挺不错的公司。”
她说着,突然瘪了一下嘴,微微抱怨一下,像在撒娇,“不过呢,刚好遇上公司忙的时候,这几天都要加班,刚好我跟我朋友顺路,所以就一起坐车过去,妈妈,这几天晚上我可能就不回来了,如果有事的话打电话给我就行。”
她又找了个借口,撒谎的技术在这几天里都快要被磨炼得炉火纯青了。
陆延生站得很直,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每个字都听了进去,听得认真,没注意到有一道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许曼收回视线,刚想说什么,怀里的莳毅倒是先闹起来了,他跑过去,拉住莳阮的手晃了晃,小嘴撅着。
“姐姐,你又要走啊,我都很久没有跟你一起出去玩过了。”
莳阮摸上他被剃得短短的头发,有些扎手。
“是啊,姐姐这些天太忙了,等我有空,一定补偿给你。”
她耐心哄着小孩。
莳毅不太吃这一套,拉着她的手没放。
“姐,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你没有做到,你说过的,不可以骗人,不然鼻子会变长。”
莳毅不依不饶,莳阮被他磨得心软。
还好许曼走过来,把他牵了回去,护在怀里,“小毅,听你姐姐的话,等有空了,再回来跟你玩个够。”
莳毅不敢再闹,只失落地张嘴说:“好吧”
莳阮捏了一下他的脸,跟他们摆摆手,“那我们走了,你们快回去吧。”
“路上小心。”
陆延生微微点头,说:“会的阿姨。”
两人坐到车上,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莳阮嘴角一下子就回到原处,没了刚刚那股柔柔软软的小女生样。
陆延生伸手,打开了音乐,低缓悦耳的旋律在车内响起。
“还在生气?”
他淡淡出声,声音听不出情绪。
“没有。”莳阮靠在椅子上,感觉有些累,眼睛闭了下来,车内一下子又安静下来。
过了一阵,她突然喊他:“陆延生。”
“嗯。”他回应。
她略微思考了下,然后开口:“虽然我签了那份协议,但是只是答应你留在那里,并不代表我把自己卖了。”
不知道她怎么想到了这一层,陆延生那边安静了一下。
“没有说你把自己卖给我,你还是你自己。”
“既然这样,那你可不可以尊重一下我,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是你的私人物品,我也有我自己的人格尊严。”
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勇气,一股脑地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陆延生目光一直看向前方,低低地说:“你觉得我没有尊重你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的人格尊严受到了侵害?”
莳阮语气冷了下来,“难道没有吗?”
“嗯,继续。”
他让她继续说下去,或许是他话语间的纵容意味过头,莳阮又大着胆子说:“今天下午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稍微收敛一点,以后能不能别在我妈妈前面这样做。”
她有些得寸进尺地跟他提要求。
她下午被他压着的时候真的很害怕,怕许曼刚好就在那个时间段出来,然后刚好看到那一幕,她觉得那一定会吓到许曼,更害怕的是,如果被许曼看见,她不知道怎么跟许曼解释这个事情。
说这是我的朋友,只是不小心刚好倒在她身上了,又刚好被你看到了,好像有些怪异;或者说,这是我新交的男朋友,只交往了不到一个星期,好像更说不通。
如果许曼问起来,她难道要跟许曼说,她跟他一起,只是因为一份协议,因为她是被逼的,这样的话,许曼估计会疯掉。
所以,这就是她觉得他不尊重她的原因。
莳阮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陆延生终于舍得动了一下,目光看了眼后视镜,刚好看见镜子中的她。
小姑娘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还好,还没有哭。
绿灯亮起,他转动方向盘,车子又继续行驶。
路灯从他脸上交错闪过,好一会儿,他才轻轻说:“好。”
他答应她。
“谢谢。”
车子开始提速,他们很快就回到别墅。
莳阮下车后,陆延生没动,只把她那一边的车窗降下来。
他依旧像前几天晚上一样嘱咐:“洗完澡记得吃药,不要晚睡,早点休息。”
莳阮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车子又被他开走,莳阮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车尾,直到彻底消失在眼前。
……
陆延生把车开到了公司,办公室内,他低着头,表情认真。
他在处理今天一整天堆积的事情。
杨洵进来时,他刚好处理完,随手把电脑关机。
“怎么样,博维教授答应了吗?”他抬眸问。
杨洵脸低下来,悻悻摇头,“不好意思陆总,我没把事情办妥。”
陆延生双手交叉,靠在桌子上,语气清冷,“你们过去几天,都没有见到他本人吗?”
“见到了。”
“那怎么没谈妥。”
杨洵有些为难:“博维教授很忙,我们只见到了他两次,但是时间都很短,而且他也有意推脱,所以我们没能很好地沟通,每次都只能聊几句就结束了,根本进不了正题。”
“我们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让我们给您带句话。”
他停顿了一下,没直接说出来。
“嗯。”陆延生示意他说。
“博维教授说,他当初是答应了您一个条件,但是这个条件的前提是只能对应您本人,不能用在其他人身上。”
杨洵说完,余光观察着老板的脸色。
但是陆延生没有太过于明显的反应,只是沉着脸,眼底一片风平浪静。
“帮我安排一架私人飞机。”他临时决定。
杨洵有些小小的震惊,“陆总,您要亲自飞过去吗?”
“博维教授是个老顽固,你们去了几天,他都不愿意见你们,还让你们给我带了话,意思最明显不过了。”
那个老滑头就是想让他亲自过去一趟。
杨洵闻声会意,点了点头,”是,陆总,我明白了,我现在打电话让那边安排。”
“小心点,尽量别暴露行踪。”
“是。”
等到杨洵出去,陆延生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换上国际号码,快速编辑了一条全英文的短信,发过去给对方,然后直接摁灭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