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墨景高烧不退。他梦到了一些自己早就忘记了的东西。八岁的时候,他曾随父亲去过一次天山。具体因为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天山住着很多能人异士。父亲去找人,他便自己一个人玩。走着走着便迷了路,他按照自己的回忆往回走,却是来到了一个花圃里。花圃中有两个小孩。男孩看起来跟他一般大,一手拿着医书,一手拿着草药与书上对照。女孩要小一些,穿着粉色的罗裙在一边荡秋千,手里抓着一把鸢尾,笑容明媚。
药无衍冷冷道:“现在苏姑娘痊愈,府中已无我用武之地,告辞。”
说罢,药无衍转身就走。
只余段墨景双眼无神地跪在那里,嘴里不断地念着:“不是这样的……”
走了几步,药无衍又转过身来看着他。
一直没有什么情绪的眼睛里多出了几分恶劣。
他薄唇微张,语调上扬显得有几分轻快:“这几日我潜心研究,苏若安的毒已经研究出了解法。”
他顿了一下,如愿在段墨景眼里看到惊惧,才又道。
“若丞相不那么着急,她们都不会死。”
段墨景瞳孔猛地一缩,巨大的冲击下,竟是咳出一口血。
一直坦然自若的药无衍脸上的快意一闪而过。
他凉薄地扬了扬嘴角,转身离开。
段墨景捂着胸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平稳下自己的呼吸。
满春并未管他,沉默地开始收拾房间里的东西。
段墨景见盛梦槐的东西一件件被收起,怒道:“你干什么?”
满春动作不停:“满春要带小姐回家。”
她对盛梦槐的称呼,改回了盛梦槐嫁进丞相府之前的小姐。
段墨景只觉得喉头又是一口腥甜。
他强硬地将满春手里的东西抢过来,面色阴沉:“梨园不会要一个死人!我也不会允许你带着她的尸身离开!”
他阴沉凌厉的眼神吓了满春一跳。0
她这才知道满朝文武都惧怕的丞相大人动起怒来居然这般可怕。
但她记得盛梦槐死前说过什么。
满春直直在段墨景面前跪下。
“大人曾答应过小姐,只要小姐救苏夫人一命,您就答应小姐一个条件。”
“如今小姐已经死去,临终只有一个愿望。”
“求大人成全,让奴婢带小姐回家!”
说完,满春重重一磕。
额头砸在地上,沉闷地声音代表了她此时的决心。
“回家……”
段墨景喃喃着这两个字。
“盛梦槐,你就这么想远离我?”
他咬牙切齿,再度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满春心里虽然怨恨段墨景,但此刻也不得不上前。
段墨景这一昏倒,就是两天两夜。
整个丞相府都踹踹不安。
坊间更是开始有流言,新丞相夫人苏若安刚进门,就差点克死段墨景。
苏若安守在段墨景床边,根本无暇去顾及其他。
段墨景高烧不退。
他梦到了一些自己早就忘记了的东西。
八岁的时候,他曾随父亲去过一次天山。
具体因为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天山住着很多能人异士。
父亲去找人,他便自己一个人玩。
走着走着便迷了路,他按照自己的回忆往回走,却是来到了一个花圃里。
花圃中有两个小孩。
男孩看起来跟他一般大,一手拿着医书,一手拿着草药与书上对照。
女孩要小一些,穿着粉色的罗裙在一边荡秋千,手里抓着一把鸢尾,笑容明媚。
粉雕玉琢,竟然是小时候的盛梦槐。
段墨景这才意识到,他与盛梦槐的初遇,根本不是在他的生辰宴。
而是在天山,这个花圃。
他急切地想要上前,但是梦里的段墨景却只是站在门口,安静地看着里面。
他不断地尝试,但这个梦境完全不由他掌控。
“你这书都看一天了,休息一下好不好?”
盛梦槐软软道,但是手持医书的男孩并无反应。
她登时撅着嘴从秋千上跳下来,像是有些生气。
“阿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