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生得极美,简朴至极的白衣也不能掩盖她的姿容。金色的银杏树叶自银杏树上飘落,在虞昭面前飘摇飞舞着落下,掉在窗台上,那幅场景如画一般。尚清清怔愣片刻,接着便提着裙子便进了屋,走到虞昭面前,话还未说,两行清泪划过她的脸颊。“昭妹妹……”尚清清抖着声音喊她,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她的面前,喜不自胜又万分愧疚,“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虞昭没有动作,也没叫她起来,只清冷地看着她,淡声问,“你是谁?”
崔氏自然不会给虞昭准备什么好院子,靠西的偏远,房子年久失修,处处透着古朴破败。
这院子里也就只有一棵银杏树洒洒落下一大片金黄,瞧着还算入眼。
里面负责打扫的人只有两三个。
为首的是个三等婢女,眼睛时不时就要转一转,看向虞昭时,也透着不怀好意。
虞昭并没有在意她们三人。
坐在窗边榻上,目光落在院子里那颗银杏树上,想着后面发生的事。
她上一世稀里糊涂进了京城,被虞崇派来的人带进虞侯府,虞崇与崔氏满心欢喜的接她进府,第二天,崔氏便以买布匹帮她做新衣的理由带她出门,害她毁容。
而她被毁容的那天,师父留给她,在意识之中被称为医学空间的东西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在她意识中出现过!
空间里面除了这个世上没有的东西外,还放着虞昭这些年积累的所有财富,各种珍贵稀有的药材,以及信物。
也因此,她毁容后医学空间消失,虞昭不仅钱没了,信物什么的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失去与外界联系的所有能力,很快就陷入了只能依靠他人才能存活的局面。
这空间消失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她的毁容?还是明天之后,它存在的时间便到了,所以直接消失?
她的毁容和空间消失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正想着,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三等婢女尖细的声音响起,“昭娘子,夫人和清娘子来了。”
虞昭侧眸看去。
崔氏带着一身碧色襦裙的尚清清已经走进东院,尚清清那张小家碧玉还算秀美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期待,往院子里打量着。
很快,尚清清的目光便落在了窗内的虞昭。
虞昭生得极美,简朴至极的白衣也不能掩盖她的姿容。
金色的银杏树叶自银杏树上飘落,在虞昭面前飘摇飞舞着落下,掉在窗台上,那幅场景如画一般。
尚清清怔愣片刻,接着便提着裙子便进了屋,走到虞昭面前,话还未说,两行清泪划过她的脸颊。
“昭妹妹……”尚清清抖着声音喊她,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她的面前,喜不自胜又万分愧疚,“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虞昭没有动作,也没叫她起来,只清冷地看着她,淡声问,“你是谁?”
尚清清神情愈发难受起来,泫然欲泣,“昭妹妹……”
崔氏接过尚清清的话头,“昭姐儿,她是你阿娘收的义女!你忘了吗?当初你阿娘可是要让你和清姐儿以姐妹相称的。”
崔氏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尚清清,对虞昭说,“你当时年龄还小,忘了也正常,但是昭姐儿,清姐儿可是你阿娘收的义女,你们好不容易才团聚,以后可要守望相助,姐妹情深。”
崔氏目光殷切,尚清清拿帕子沾了沾泪,眼眶红彤彤地看着虞昭,那模样任谁看了都要心软。
尚清清的确是虞昭阿娘捡的孤女,给她一碗饭,让她在虞家做轻省的活儿当个婢女,事后阿娘见她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
上一世虞昭就是觉得她是阿娘救下的孤女,二人应当相互扶持,才能走得长远,便没有理会尚清清的谎言。
却不知,她就是被尚清清这副纯善的模样骗得团团转,成为满京城的笑柄。
她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夫人见我阿娘时,亲口听我阿娘说过,她收了尚姑娘为义女吗?”
“那是当然,伯母还能骗你不成?”
虞昭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垂眸盯着尚清清。
只见尚清清泪水便呜呜地落下,摇着头,话语凌乱,“昭妹妹,你那时年纪还小,不记事,不是这样的。”
“这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昭妹妹你如何打我罚我我都认,我只希望你千万不要与我生分了。”
崔氏也感动地擦了擦泪,“昭姐儿,当初你出事也不是清姐儿的缘故,她是你母亲的义女,也是你的姐姐,让她跪你,日后传出去,他人必定要非议你阿耶的,快让她起来吧。”
“伯母不用劝昭妹妹,那日就是我的错,只要昭妹妹能原谅我,让我跪多久我都愿意。”
“清姐儿,你身体才刚刚痊愈,怎能逞强?!”
尚清清与崔氏你来我往,竟是彼此劝慰起来。
崔氏见尚清清的脸色愈发不好起来,便责怪般地看了虞昭一眼。
虞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她余光朝外一扫,瞧见熟悉的人回来了。
不多时,柳叔就从外头走进来,还带了八个精壮强悍的男男女女。
柳叔一进堂屋,也不看人,便开口说道,“这虞侯府的管事也该换了,我给小娘子您买丫头婆子,他们竟敢拦着不让他们进来!”
九人一进来,原本宽敞的堂屋顿时变得逼仄起来。
尚清清被吓了一跳,崔氏连忙护在尚清清的面前,又惊又怒,“柳八!你怎敢不禀报就闯进来!没瞧见清姐儿在屋里吗?!”
柳叔扫过崔氏和尚清清,嗤了一声,走到虞昭面前行礼,“昭姐儿,那管事没敢硬拦,人都被老奴带进来了,个个都是身强体壮,您瞧瞧?”
八人立刻向虞昭行礼,振声喊道,“小娘子安好!”
虞昭点头,对柳叔说,“你先坐。”
柳叔寻了个位置坐下。
崔氏看到那些人,觉得震惊,“昭姐儿,你……你这是作何?府里有下人,怎么又弄了这么些下人进来?”
虞昭漫不经心地说,“我初来乍到自然要挑些丫头婆子伺候,侯府的下人细皮嫩肉,不小心磕着碰着,那我岂不是成千古罪人了?”
崔氏不由得嗔怪,“你这话说的,下人就是下人,哪有细皮嫩肉的道理,你若是想使唤那就随便使唤,哪个不听你就告诉伯母,我替你罚她们!这些人用不着,昭姐儿还是打发他们走吧!”
“柳八,买这些人花了多少钱?”
柳叔看向虞昭,见她点头,才道,“四壮男花了一百两,那两个丫头年纪小,便宜一些,共四十两,两个嬷嬷八十两,一共二百二十两,签的都是生契。”
崔氏险些惊叫出声,虞昭这败家的,散出去二百多两竟然只是为了买几个下人?
尚清清也惊讶,要知道她在虞侯府每个月也才只有二两的月银,虞昭随便买些仆人就花去了二百多两,足可见她多有钱。
如今她还跪在地上,膝盖都有些发疼,尚清清有些后悔刚才说的那番话,如今只能忍着疼,劝告虞昭,“昭妹妹,你不知道京城物价高,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那些伢婆子惯会骗人,昭妹妹切莫着了别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