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听了好一会儿的脉,神情却愈发凝重起来。等她再睁开眼睛,便对萧承安说道,“王爷,您方才又有毒发的症状了。”萧承安一愣,下颌绷起。虞昭拢着眉,从袖口中取出银针,直接扎在萧承安脖颈处的穴位上,仔细捻了捻。萧承安只觉得脑袋隐隐清明起来,方才动起的怒意慢慢消散。见他恢复了冷静,虞昭有些疑惑,“您的毒明明已经被我用阵法压制下去,至少一个月安全无虞,怎会又会毒发?”见她一口一个毒发,萧承安的脸色便不好起来,将话题转开,“你让本王上来不是为了说服本王去帮你那小情郎?”
萧承安扯过马,翻身上去,不耐烦地对虞昭说,“还站着干什么?去上马车。”
虞昭抬头看了一眼坐在马上身形挺拔,芝兰玉树的萧承安。
他虽然经常出言刺人,但为人还蛮好。
虞昭笑了笑,“多谢王爷。”
她缓慢登上马车,并未直接坐在主位上,只是在旁边找了个空位坐下。
马车里只有她一个人,虞昭这才将手中的毒粉拿出来。
她眼底闪着冰冷寒意,将东西重新塞了回去,又捏了捏自己的扭伤的手臂。
很疼,她没什么表情,按住某处,用力。
只听咔嚓一声,虞昭额头布满汗水,扭伤的地方已经重回原位,虞昭如法炮制,用银针将扭伤的脚筋扎通。
接下来还得用药膏敷上几日才能好透。
虞昭检查了自己其他地方。
除了摔到地上的扭伤就只有左臂的鞭伤最严重。
她也不在意这是萧承安的马车,在里面给自己上了药。
外面传来其他人的声音。
虞昭上药的动作一顿,细细一听,竟然是王大朗和翟少棠。
他们已经追上来了。
他们自然而然地和王二郎行在一起,没看到虞昭,便问王二郎。
王二郎便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遍刚才的惊险。
王大郎被吓得脸都白了。
他忙问,“昭妹妹人呢?”
翟少棠的心也微微提起来,不由地在四周找虞昭。
王二郎笑嘻嘻地说,“昭妹妹在王爷的马车上呢!”
王大郎驱马过去,问,“昭妹妹,你可还好?”
“大兄安心,我无事。”
翟少棠也凑过去,声音温柔,“虞小娘子可知那些人是谁派来的?我父亲身为刑部尚书,必定为虞小娘子做主。”
翟少棠说完,还不忘记着重道,“虞小娘子,在下姓翟,名少棠,当今翟侯爷是我父亲。”
里面没有声音传出来。
翟少棠心知虞昭肯定听见自己的声音了,可是她没有回答。
难道她已经认出来自己,因为他这些年未曾帮她,所以她在和自己闹别扭?
翟少棠三两下便猜中了虞昭的心思,心中不由得暗暗叹了一声,唇角却勾了起来。
无事,等她回去,他会找个时间亲自向她道歉。
昭妹妹性情开朗大方,只要他好好解释,昭妹妹一定会原谅他的。
萧承安冷眼看着虞昭和王大郎,翟少棠隔着马车的木墙你来我往地交谈,心中愈发的不爽起来。
萧承安脸黑如墨,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冷意,不知为何,但就是不爽。
于是萧承安骑马的速度快起来,其他三人见状,也就不再闲聊,提速追上去。
一路无话,好不容易到了京城,人还没走多远,就碰到了京兆府的人。
他们瞧见萧承安,眼睛都亮了,忙赶过来喊住他。
“王爷!王爷!”
萧承安冷声问,“何事?”
“我们王府尹在提审鲁景衡被害一案,公堂上发生了一些分歧,鲁景衡对府尹说是您救了他,鲁景衡希望您能为他作证。”
萧承安心情本就不好,没想到虞昭的那个小情郎竟然还敢让他去帮他作证!
他的脸更黑了,语气不善说,“出了什么事都来找本王,鲁景衡如何与本王何干?”
小吏额头冒汗,喃喃不知该如何是好。
虞昭听见外面萧承安发火的声音,有些奇怪,开了木窗往外看,就见萧承安印堂透着黑意,连眼底都多红血丝,隐隐露出暴戾,难以控制脾性的模样。
虞昭细细凝眉,让车夫停了马,请萧承安上马车说话。
车夫便走到萧承安,低声说了几句话。
萧承安唇角浮现一抹讥诮的笑,以为虞昭还想让自己为她那个小情郎帮忙。
他倒要听听虞昭还有什么鬼话能说动他。
萧承安弃马上了马车。
对上萧承安似笑非笑的讥讽模样,虞昭眉头围拢,直接凑过去,拉住他的手腕。
萧承安:“……?”
讥讽神情僵在脸上,萧承安肃着脸僵硬的要把手抽回来。
“别动。”虞昭的手搭在他脉搏上,闭眼听脉。
萧承安盯着她的脸看,脑子里有点混乱。
虞昭不是打算求他去帮她那个小情郎?
她抓自己的手又是干什么?
难道是他意会错了?
萧承安的目光又偏落在虞昭垂落在肩头的乌发上。
她的头发都他碰过,手感细柔光滑,若是直接握在手中,必定顺滑如上好的绸缎。
隐隐幽香钻进他鼻翼,萧承安神使鬼差,盯着自己已经半抬起的手,脸陡然红了起来,他忙将手收了起来,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做过。
虞昭听了好一会儿的脉,神情却愈发凝重起来。
等她再睁开眼睛,便对萧承安说道,“王爷,您方才又有毒发的症状了。”
萧承安一愣,下颌绷起。
虞昭拢着眉,从袖口中取出银针,直接扎在萧承安脖颈处的穴位上,仔细捻了捻。
萧承安只觉得脑袋隐隐清明起来,方才动起的怒意慢慢消散。
见他恢复了冷静,虞昭有些疑惑,“您的毒明明已经被我用阵法压制下去,至少一个月安全无虞,怎会又会毒发?”
见她一口一个毒发,萧承安的脸色便不好起来,将话题转开,“你让本王上来不是为了说服本王去帮你那小情郎?”
虞昭答,“这是王爷自行做决定之事,您不愿去,我也是会过去帮他的。”
萧承安从虞昭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想去就从本王的马车上离开,本王不去京兆府!”
虞昭不知又哪里惹到这祖宗了,她自也不会纠缠,站起来行了一礼,说道,“多谢王爷载我回京,您的身体我会多想想该怎么办。”
说完,虞昭便从马车上下来。
虽然扭到的脚筋已经被打开,但虞昭还未完全恢复,走路略显缓慢。
翟少棠就看着虞昭步步生莲的走到马旁,头发如缎般垂在腰际,遮住那窈窕的身姿。
他有一瞬间的呼吸凝滞,盯着虞昭的背影几乎眼睛都不眨一下,眼底迸发出的光芒,是猎手瞧见猎物后,志在必得的自信。
虞昭上了马,觉得披头散发不好,便从袖口里其实是从空间里拿了一根毛笔,简单将发丝都挽了起来。
王大郎靠过去问,“昭妹妹,你没事了吗?”
虞昭道,“无碍。”
她看向小吏,说道,“今日在……”
木窗骤然被打开,马车内的萧承安一脸冷酷,直接打断了虞昭的话头,看着小吏说道,“愣在那儿干什么?还不领路!”
小吏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满脸堆笑,忙不迭为萧承安带路去京兆府。
萧承安凉凉看了一眼虞昭,眼底皆是警告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