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心里难免发涩。但还是郑重点了点头:“薄总您放心,我一定都会办好的。”邹容鸣没有再应声,只摆了摆手。助理转身走了。之后几天,邹容鸣都没有离开齐悦夏的冰棺半步。他不吃不喝,一如第一世跪在佛前那般。他整个人很快地消瘦了下去。助理来过几次,每次都带着一些文件让他签字。最后一次,他带来了一个笔记本。“这是在清点房子时,我们在舒小姐房间里找到的。”邹容鸣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这份报告的时间远在几个月前。
有那么一瞬间,邹容鸣突然觉得自己不认识字了。
重度抑郁……
他迟钝地反应了几秒,猛然抬起头来:“什么意思?”
“就是……”助理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舒小姐患上了重度抑郁,说明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会产生幻觉。”
幻觉。
邹容鸣顿了顿,脑海里突然又闪过了很多他曾经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比如有一天他回到家,齐悦夏原本靠在沙发上休息,听见他回来,她立刻醒来站起身说:“你回来了,我做好了晚饭,我去给你热一下。”
但桌子上根本没有什么晚饭,而是他不曾动过的早饭。
还有齐悦夏来找他,主动说离婚的那一次。
她进门坐在沙发上,表情语气都很正常,却突然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往自己的手腕上划。
还有!
还有那次,他半夜去接萧娉婷的那次。
他回到家后,齐悦夏突然来找他,说她病了……
当时他一个字都不信,只当她是找理由诓骗自己,想让自己陪陪她。
邹容鸣的心脏再次剧烈地疼了起来。
原来那时齐悦夏没有骗他,也不是想让他哄一哄她。
那根本就是她深陷深渊,拼了命向他伸出手,发出的求救信号!
齐悦夏原来曾是那么开朗灿烂的一个人……
最后却变得寡言抑郁。
她的死,根本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啪嗒,啪嗒。”
突然有水落在了那张检查报告上。
邹容鸣怔了怔,抬手一摸,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助理真的从来没有见过邹容鸣流泪的样子。
更没见过他这幅脆弱的样子。
他有些不忍:“薄总……”
邹容鸣却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走吧。”
助理见他这幅样子就放心,有些犹豫:“可是……”
但邹容鸣又坐了回去。
他依旧怔愣地盯着齐悦夏,哪怕眼泪掉下去,也好像没有知觉一般。
助理将后面的话吞回去,转身要走。
但一抬步,邹容鸣的声音又响起:“我大概没几天了,我死后,除了我和你交代的那些,我名下所有的财产都捐出去吧。”
助理心中一惊,但想了想,邹容鸣没有后代,那些钱原本也就没了用处。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助理跟了邹容鸣这么多年,怎么样都是有感情的。
听见这话,心里难免发涩。
但还是郑重点了点头:“薄总您放心,我一定都会办好的。”
邹容鸣没有再应声,只摆了摆手。
助理转身走了。
之后几天,邹容鸣都没有离开齐悦夏的冰棺半步。
他不吃不喝,一如第一世跪在佛前那般。
他整个人很快地消瘦了下去。
助理来过几次,每次都带着一些文件让他签字。
最后一次,他带来了一个笔记本。
“这是在清点房子时,我们在舒小姐房间里找到的。”
邹容鸣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他接过来,慢慢地翻开了第一页。
上面是齐悦夏娟秀的笔记。
【今天去了薄氏集团应聘,我第一次见到集团的总裁,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他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仿佛我们认识了很久。
或许是错觉吧,毕竟他那样身居高位的人,永远不会和我这种普通人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