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她冲进病房,只见薄母脸色煞白,嘴唇青紫,痛苦地整个人蜷成一团,医生不断地往她身上插各种的管子,两条淤青的手臂又重新扎了针眼。输血,输液……眼看薄母神情更加痛苦,舒清因的心跟着揪紧。“小因……妈疼……”薄母看向舒清因,氧气罩下的唇瓣动了动,气若游丝。舒清因的心变得鲜血淋漓,她攥着手心,恨不得自己替薄母受痛。律师走了进来,将之前签署的文件递给她。“放弃治疗是薄女士的意愿,她怕你不同意签字,才会和股权的文件混淆在一起。”
爱与不爱太明显了,原来他不是不会爱人。
只是不会爱我。
你没错,是路人就该错过。
……
舒清因大脑一片空白,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自己刚才签的明明是“放弃股份继承”,怎么会变成“同意放弃治疗”?
幻觉……是她的病又犯了吗?
她不顾身上的疼,慌忙起身想解释:“屹城……”
但薄屹城冷冷收回视线,已经转身大步走进电梯。
舒清因追过去时,电梯门正好关上。
“屹城!”
电梯下行,她匆忙进了楼梯间往下跑。
整整七层,舒清因心脏狂跳不止,不消片刻汗水就湿透了衣服。
可还是晚了一步。
她大口喘气跑出医院大门时,薄屹城正好坐进车里。
“薄屹城!”
她想也不想直接扑上去,用力敲打着紧闭的车窗:“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下一秒车开tຊ出去,舒清因被拽着失去平衡,重重地跌在了地面上!
剧痛从全身袭来,宛若噬心。
舒清因红着眼看着那车消失不见,眼泪到底还是没忍住落了下去。
她从来就没想过要薄氏,也没想过要伤害谁。
她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是他的多看一眼而已。
听听她的解释,听听她有关前世今生的那些梦!
过了很久,舒清因才回到医院。
她两个手掌和下巴都摔破了,血染得到处都有,被打的半边脸也肿得吓人。
她怕吓到薄母,便想着在病房外坐会儿。
可不曾想刚走出电梯,就见好几个医生护士跑进薄母的病房!
而病房里正响着急促的警报声!
舒清因的心猛地一颤,趔趔趄趄地朝病房跑去。
“妈!”
她冲进病房,只见薄母脸色煞白,嘴唇青紫,痛苦地整个人蜷成一团,
医生不断地往她身上插各种的管子,两条淤青的手臂又重新扎了针眼。
输血,输液……
眼看薄母神情更加痛苦,舒清因的心跟着揪紧。
“小因……妈疼……”
薄母看向舒清因,氧气罩下的唇瓣动了动,气若游丝。
舒清因的心变得鲜血淋漓,她攥着手心,恨不得自己替薄母受痛。
律师走了进来,将之前签署的文件递给她。
“放弃治疗是薄女士的意愿,她怕你不同意签字,才会和股权的文件混淆在一起。”
舒清因脸上的血色褪尽,半响没有动弹。
原来不是她的幻觉,而是薄母和律师在文件上做了手脚!
看着面前痛苦不堪的薄母,舒清因只觉心如刀绞。
她死死咬着唇,眼眶一片赤红。
挣扎了许久后,她才绝望地噗通跪了下去。
“够了……”
她颤抖地接过文件:“我们,放弃治疗。”
“她现在很痛,求你们不要再往她身上插管子了……”
见状,医生护士全部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病房里突然静得恐怖。
舒清因跪在地上,一步一艰难的缓慢挪到了病床边。
双膝很疼,却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妈……”她颤声唤道。
薄母撑着最后一点意识,抓紧了舒清因的手:“做、做得好……”
“记着,我死后,我的后事……你来操办。”
舒清因泪如雨下,连连点头:“好,我来办!我亲自办。”
薄母忽然呼出口气,身体慢慢地停止了颤栗。
但她盯着天花板,眼睛却开始涣散,声音也轻得快听不见:“屹城、屹城……”
舒清因心一颤,立刻起身:“妈你等我,我现在去找屹城回来见你!”
而后她转身拉住医生:“不要让我妈太疼……让她挺到我回来,一定要挺住!”
说完,她就迅速跑出了病房。
舒清因一路狂奔出医院,整个人在高度紧绷的状态下气喘吁吁。
她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唯一清晰的是四肢百骸都阴冷刺骨,血液也快要凝滞成冰。
她怕赶不及,怕他们母子的最后一面,因为自己慢了一步而错过。
舒清因匆匆拦了辆车,上车就给薄屹城打电话。
可一如往常,她打过去的每一通电话都没人接。
最后她只能打给薄屹城的司机,用以前的交情换来了男人此刻的位置。
维也纳餐厅。
薄屹城包下了一整间餐厅与萧娉婷共度烛光晚餐。
舒清因看到这刺目的一幕,脑海里全是薄母命悬一线的痛苦模样。
都说母亲和孩子是有心灵感应的。
这个男人怎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薄屹城!”舒清因眼眶被泪意冲红,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妈不行了,你快跟我回医院见她最后一面!”
薄屹城冷冷拂开她:“你的戏还没演够吗?滚出去!”
舒清因的心跟着手一空。
她的情绪在顷刻间决堤,径自拿起桌上的红酒瓶狠狠砸向桌角。
嘭!!
清脆的破碎声响彻整个餐厅。
红酒瓶的碎片洒落一地,舒清因颤抖着将碎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眼中闪烁着绝望的光芒。
“薄屹城,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走……我就死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