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棠心中升起警惕:“什么消息?”墨瑢晏放下手中茶杯,定定看着她,“你的医术,到底从何而学?”苏若棠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随意敷衍,“为了活下去,自学的。”原主的确会一点简单的医术,不怕墨瑢晏查。墨瑢晏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紧,淡淡的威压,伴随着清冷的目光倾泻下来,“我体内的变化,和你有关?”苏若棠昏昏沉沉趴在桌上,被他寒凉的目光盯着,一个激灵,到了唇边的是字咽下,一脸茫然反问。
檀修元瞪了眼说过一句话后便沉默不语的苏祁,继续挣扎,“陛下,棠儿住三殿下院中,不太合适。”
皇后瞪了眼墨霄涯,柔声道:“是呀,陛下,毕竟苏二小姐现在是和老五有婚约。”
“昏迷”的苏若棠听到二人的话,连忙祈祷上天,保佑她别落入墨瑢晏手中。
尚未祈祷完,便听到武舜帝的声音响起,“你当真要娶苏若棠?”
墨瑢晏温润的语调不带一丝情感:“恩,儿臣非她不娶。”
祈祷失败的苏若棠:“......”
狗男人,不就调戏了他一下,用了点他的血,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想到这,苏若棠身子骤然僵住,一股寒意从尾椎骨蔓延而上。
原主记忆中,墨瑢晏有严重洁癖。
曾经有贵女不小心碰了他的衣袖,他当场将衣袖割下,神色冰冷地离开。
后来三日未上朝,据说一直泡在温泉洗手,双手被洗得蜕皮。
而这名贵女被低嫁,过得生不如死。
完蛋了!
苏若棠欲哭无泪。
嫁给他,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武舜帝扫了眼皇后,淡淡道:“苏二小姐与老五有缘无分,既如此,便赐婚给三皇子吧。”
“多谢父皇。”
“陛下......”
皇后话刚出口,便被武舜帝打断,“皇后,朕不希望,以后再发生这种有辱佛门重地之事。”
说罢,他看向檀修元和苏祁,“檀爱卿,苏爱卿,你们随朕来,商讨一下婚事。”
皇后咬了咬唇瓣,福身道:“后院闯入男子,是臣妾失职,谢陛下不罚之恩。”
武舜帝淡淡嗯了一声,看了眼苏慕瑶和墨霄涯,转身离去。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砰——”苏若棠被重重扔在贵妃榻上,疼得她龇牙咧嘴睁开眼。
入目便是窗旁一身白衣,坐姿端方的衿贵男子。
他骨节分明的手,端着青花瓷茶杯。
袅袅雾气中,眉目如画,清雅隽逸。
苏若棠揉着腰肢缓缓坐起,慢慢挪到墨瑢晏对面坐下,一脸真诚地道:“殿下,您这般仙姿玉色,娶了我,绝对是你人生史上的一大污点......”
半刻钟后,苏若棠说得口干舌燥,看对面清隽男子依旧毫无反应。
她放弃挣扎,拎起矮桌上茶壶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
“一百两。”
墨瑢晏指间把玩着杯子,薄唇吐出三个字。
苏若棠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下意识问道:“什么一百两?聘礼?”
说着,她咂咂嘴,觉得这茶口感清香,忍不住又倒了一杯。
“二两百。”
苏若棠口中的茶尚未完全咽下,墨瑢晏清润如玉的嗓音接着传来。
“咳咳咳......”苏若棠混沌的脑子渐渐反应过来,顿时被呛到,颤抖着手指着茶壶。
“你这是仙茶,喝了能长生不老吗?一杯茶一百两,你怎么不去抢?”
墨瑢晏掀了掀眼皮:“本殿就是在抢。”
苏若棠双眼蓦然瞪大,强忍住掐死他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道:“殿下,臣女没钱。”
墨瑢晏娶她,是怀疑自己能解他的寒毒。
医术是她在异世生存下去的最大依仗,也是她能和墨瑢晏谈条件的筹码。
现在还不是和他谈条件的最佳时机,她还要再等等,争取为自己谈得最大利益。
“二百两,买你一个消息。”
苏若棠心中升起警惕:“什么消息?”
墨瑢晏放下手中茶杯,定定看着她,“你的医术,到底从何而学?”
苏若棠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随意敷衍,“为了活下去,自学的。”
原主的确会一点简单的医术,不怕墨瑢晏查。
墨瑢晏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紧,淡淡的威压,伴随着清冷的目光倾泻下来,“我体内的变化,和你有关?”
苏若棠昏昏沉沉趴在桌上,被他寒凉的目光盯着,一个激灵,到了唇边的是字咽下,一脸茫然反问。
“变化?失血过多?可臣女没喝殿下多少血呀,估计这茶杯半杯都没有。”
说着,她还晃了晃茶杯,比了比半杯到哪个位置。
月色下,苏若棠柔顺的长发铺散在纤薄的肩膀后背,漂亮的桃花眸因高热浮着一层水雾。
完好的右脸晕染着红晕,红唇雪肤,美得夺目。
半晌,墨瑢晏喉间溢出一声冷笑,光晕模糊了那张清冷如玉的面容,看不清神情。
......
“嘶,好冷......”不知过了多久,苏若棠被冷醒。
她依旧趴在桌子上,而对面的墨瑢晏早已不知去向。
房门和窗户大开着,寒凉的夜风不断灌入屋内。
身上酸软无力,苏若棠摸着滚烫的额头,心中将墨瑢晏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从医疗空间取布洛芬混悬液。
粉色的小瓶子滑落掌心,被宽大的衣袖遮住。
下一秒,她指尖微动,将布洛芬混悬液收回医疗空间,换成了布洛芬退烧片捏着掌心。
就着已经凉了的茶水,在衣袖遮掩下服下药片。
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苏若棠撑着酸软的身子,关了窗户和门,和衣躺到床上。
临睡前,她迷迷糊糊地低喃,“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这样的狗男人根本不配有媳妇。”
屋檐上,听到她低喃的沉时和沉斐默了,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墨瑢晏负手站在屋顶上,神色平静,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
但二人却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半晌,墨瑢晏水袖一挥,掠下屋檐。
几乎同一时间,苏若棠所在屋子的窗户,从中裂开倒下。
沉时嘴角抽了抽。
殿下何时这么幼稚了?
沉斐凑近道:“哥,殿下待苏二小姐,好像真的不一样。”
“苏二小姐碰了殿下还能活得好好的。”
沉时看了眼没有窗户的屋子,并未说话。
或许,这位苏二小姐,能成为真正的三皇子妃。
翌日,天色微亮,一名娇俏少女早早来到墨瑢晏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