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温庭琛。他的脸色微变,却又漠然开口:“那又怎么样?玄机,我和言言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点。”原来他记得。他只是不在意了。我的眼眶忽然被沉香熏得发涩,直到掌心疼到麻木。玄机师兄清冷出尘的脸上少见的有了怒意:“温庭琛你别忘了,如果没有言言,你们温家不可能有今天……”“荒谬!”温庭琛眉眼森然,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我温庭琛能将温氏做到京海第一靠的是我自己,而不是靠什么卦象和这几具
三清殿中,沉香香云萦绕,三清神像庄严肃穆。
温庭琛凝着眉问我:“言言,这个卦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他和温母的执念,和他们对阮楠这个孩子的期盼。
所以‘注定夭折’四个字沉甸甸压在我的心上,让我无法说出口。
这时,玄机师兄从后殿出来。
见地上有签,他自然得上前掐指算决。
我精神一紧,正想开口阻止。
不想下一秒,就见师兄望向温庭琛:“如果你是来求子嗣的……”
“那我劝你尽早做好准备,这个孩子落不了地。”
温庭琛脸色骤变,声音中满是愠怒:“这不可能!”
接着,他猜忌质疑的眼光扫过我和玄机师兄。
“究竟是这孩子落不了地,还是你们不愿意让阮楠这孩子落地!”
结婚至今,这是第一次,温庭琛这样疾言厉色的对我说话。
胸腔翻涌的痛宛如万剑穿心。
我甚至分不清,究竟是蛊虫在我心尖尖上啃噬撕咬。
还是仅仅只是难过心痛。
目睹一切的玄机师兄忍无不住出言提醒:“温庭琛,这就是你跟言言说话的态度。”
“你可还记得你当初求娶她时,在祖师爷面前许下的誓言吗?”
我身子一颤,过往的记忆涌上来。
当年,我二十一岁,背牛顶遭遇大雪封山,近乎断了所有退路。
山下人人都在传,我们天清观躲不过这次天灾。
偏温庭琛不信。
他独自一个人,一步一步爬上恍若天堑般的背牛顶。
到时,人已经跌跌撞撞、浑身是伤,几乎是强撑着才没倒下。
可见到我的那刻,他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笑着从怀里拿出温家的传家之宝。
那是一份价值上亿的满绿翡翠珠串,直接套在了我的腕间。
然后,他又拉着我到三清神像面前跪下,郑重立誓。
“祖师爷在上,弟子温庭琛历经重重磨难踏雪而来,只为娶简默言为妻!”
“从今往后会事事以默言为先,不让她受一点儿苦,我们之间只有死别,没有生离。大雪若要掩埋天清观,我就要陪她一起共赴白雪!”
“如果我的誓言没有做到,我温庭琛就家财散尽,惶惶而终!”
当时,或许上天也被温庭琛的深情打动。
阴沉已久的天空骤然放晴,冰雪消融。
我们举行了盛大的婚礼,烟花满城,整个京海商圈都送来了祝福礼。
往日记忆锋利如剑,生生捅进我的胸口搅动。
扯的我的五脏六腑都在发痛。
我看向温庭琛。
他的脸色微变,却又漠然开口:“那又怎么样?玄机,我和言言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点。”
原来他记得。
他只是不在意了。
我的眼眶忽然被沉香熏得发涩,直到掌心疼到麻木。
玄机师兄清冷出尘的脸上少见的有了怒意:“温庭琛你别忘了,如果没有言言,你们温家不可能有今天……”
“荒谬!”温庭琛眉眼森然,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我温庭琛能将温氏做到京海第一靠的是我自己,而不是靠什么卦象和这几具平平庸庸的泥塑!”
这句话将我砸的懵住。
结婚这么多年,温庭琛一直对祖师爷敬重有加。
我是第一次,知道他心里竟然是这样的想法!
我气的声音都在发颤:“温庭琛,你觉得我们算的不对,就当做没有这回事就好。”
“但这是在三清殿,请你对祖师爷保持最基本的尊重!”
话落,殿内一片沉寂。
温庭琛和我对峙着,谁也不肯退让。
像是自我折磨般,我不禁又想起从前。
每次争执,温庭琛就会率先低头顺着我。
堂堂总裁,竟然自己动手做蛋糕,淘古玩哄我高兴。
整个京海,都说温庭琛爱我高过公司,子嗣,甚至生命……
可究竟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幅摸样?
沉思间,一道意想不到的声音从殿门前传来。
“简天师,我来找孩子爸爸陪我去产检。”
我回首望去,竟然对上阮楠满含笑意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