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剩下一群嬷嬷还有婢子。姜滢坐在凳子上,对着那群婢子吩咐,“你们先下去。”后,她怒视着婆子们,这是她进坊到现在第一次发火。她怒斥,“谁教你们的规矩,让你们如此欺辱人的?”婆子们低着头,皆不敢回话。陈嬷嬷本要解释,但长公主一个眼刃过去,就不敢在说了。墨玉看着她们,问,“姑娘,这事该如何处置?”姜滢想了想有些犯难,从前在家时奴仆们关系融洽,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她根本就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
外院的人谁不知卫管事几个月前刚纳了陈嬷嬷家的姑娘为妾。
如今正是得宠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为难陈嬷嬷,不过是小惩大戒罢了!
陈嬷嬷挑衅的看着良纹,似是在说你能拿我怎么办?
良纹见状,手脚发麻,牵着屏儿的手嘀咕,“没用的,你们找他没用的,卫管事纳了她家的姑娘,怎么可能会责罚。”
“姐姐,你去找姑娘吧,或者找魏先生也行,只有他们才会秉公处理。”
这一次若不能彻底解决掉陈嬷嬷,她的处境只会越来越惨,良纹苦苦哀求着。
陈嬷嬷咬牙切齿的看着,恨不得撕烂良纹的嘴,她大喊,“你给我住口。”
墨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有些惊讶。短短几个月时间,两个不对付的人居然纠缠到了一起,她记得她离开前这俩人可是死对头。
“姐姐。”屏儿听着良纹的话,终于反应过来。
陈嬷嬷的小闺女如今已是卫管事的小妾,据说肚里还怀了孩子,俩人现在算是姻亲了。
她小声的将知道的事说给墨玉听。
墨玉眼中多了丝玩味。
陈嬷嬷竟如此舍得,将自己如花似玉的闺女许给卫管事这样年过半百的人,真是令她佩服!
可,既然有了这层关系,那她就不能把人交给卫管事了。
她扭头对着屏儿说,“去瞧瞧姑娘在做什么,若是得空便请她过来。”
“是。”屏儿应着,就要离开。
但墨玉却叫住了她,又道,“你去把卫管事也请来,惩治外院奴才的事还要他在场才对。”
“好。”屏儿瞪了陈嬷嬷一眼,随后提裙跑了出去。
***
启祥阁内,长公主躺在床上,她的脸色要比之前红润,唇色也渐渐变得正常。
姜滢坐在床边为她把着脉。
见脉象平稳,她欣慰的笑,“公主,您体内的毒已经解了大半,再用一段时间药就能大好。”
听闻,长公主心里高兴。
这几日,她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正在好转,至少出门散步也不会觉得气喘。
她亲热的叫着姜滢,拍着她的手。
“滢滢。”她道,“多亏有你,本宫的身子才能好转,往后你就别公主,公主的叫本宫了,就随砚儿一起喊姑姑吧。”
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姜滢不过是个无名无份的外室,又怎么可能自大到称呼长公主一声姑姑。
她摇头,“公主这于理不合,姑姑二字岂是我能叫的,还请您收回成命吧。”
瞧着她认真的样子,长公主笑了一声,她就喜欢姜滢身上那股较真的劲,就像她年轻时那样。
若是东宫那几个良娣得了她的话,早就宣扬的人尽皆知,又怎么会像她,还想着让她收回成命。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长公主本想告诉她自己不在乎这些礼数,但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却打断了她的话。
随后,檀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姑娘。”她急道,“墨玉让您去一趟留园,说是那边出了事,要等您处置。”
姜滢听闻,皱了皱眉。
池雁坊内那么多的管事,又有裴砚和魏衡在,墨玉怎么会想到叫她?
她正想说不去,长公主却来了兴致,她示意宫娥把门打开,待听说池雁坊内出了个刁奴后,拉着姜滢就要过去。
因着天气炎热,婢子们一路为姜滢和公主扇着风,可到了留园,依旧还是出了一层薄汗。
长公主十分的不适,面色也非常的不好。
陈嬷嬷见状,吓得手脚瘫软,其他婆子们更是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来时,屏儿将事说了一遍,姜滢和长公主以为只是婢子之前私下的打闹。
可看到良纹脸上的伤后,都被吓了一跳。
这人伤的也太重了吧,她的脸几乎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姜滢赶忙说着,“快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待檀云提着药箱过来后,就要帮那婢子上药。
“姑娘!”良纹吓了一跳,天下哪有让主子服侍奴婢的道理。
她避开姜滢的手,感激着,“您是主子,奴才不敢让您帮着擦药,您把帕子给奴才吧,奴才可以自己擦的。”
见她坚持,姜滢也不勉强,她教她擦拭伤口,又让檀云扶她去偏厅休息。
屋内只剩下一群嬷嬷还有婢子。
姜滢坐在凳子上,对着那群婢子吩咐,“你们先下去。”
后,她怒视着婆子们,这是她进坊到现在第一次发火。
她怒斥,“谁教你们的规矩,让你们如此欺辱人的?”
婆子们低着头,皆不敢回话。
陈嬷嬷本要解释,但长公主一个眼刃过去,就不敢在说了。
墨玉看着她们,问,“姑娘,这事该如何处置?”
姜滢想了想有些犯难,从前在家时奴仆们关系融洽,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她根本就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
她怕处置的太轻,不能治这群婆子的罪,又怕处置的太过,不符池雁坊的规矩。
最终姜滢看向长公主,“您看这事该如何处置?”
长公主轻蔑的瞧着嬷嬷,漫不经心,“像这样搅乱后院的奴才,就该统统拉出去杖毙。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婆子们都吓得瘫坐在了地上,她们惊惧不已,纷纷磕着头求饶,“公主,奴才往后再不敢胡来了,还请公主宽恕。”
姜滢有些犹豫,思索着这责罚会不会太重。
婆子们继续求着,“姑娘,求您和公主说一声,就说奴才们知道错了。”
这时,卫管事从外头赶来,瞧着跪在地上的嬷嬷颇有些头疼。
他望向跪在最前面的陈嬷嬷,心中厌烦,他知以陈嬷嬷的个性必定会惹来大事。
如今竟是把公主和姑娘都给引来了,真是个麻烦!
只是她毕竟是芳娘的娘,若是真的出了事,芳娘会伤心的。
万一再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
一想到那是他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卫管事只得帮着说话。
他跪下求情,“公主,姑娘,还求你们看在陈嬷嬷那么多年在坊内伺候的份上,饶她一回吧,往后奴才定会看牢她,让她再不敢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