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越来越近,姜滢瞧着她惨白无比的脸,忽然觉得不对。她眉心处灰暗,唇角处隐隐可见暗紫之色,这分明就是中毒的迹象。再看她脚步轻浮,指尖颤抖,姜滢确幸眼前的女子体内定然积累着不少毒素。她低眸,不知该如何开口,但身为医者却令她不能作势不管。“公主。”她顾不上其他,问着,“近日您的身子可曾感到疲乏,夜间会不会经常无法安眠,能不能让我替您把个脉?“长公主一愣,诧异那外室说的话,她是怎么看出自己长久以来的病症?
“这!”檀云自是不知的,长公主是个难以琢磨的人,经常会干出些难以琢磨的事。
檀云摇头,隐晦的提醒,“长公主的脾气大家都摸不透,姑娘若是见了一定要当心。”
她瞧着姑娘的打扮,觉得素了些。
长公主平生最喜人穿的鲜艳,身边的宫娥也十分的喜庆,若是姑娘也能打扮的喜气些,定能讨长公主欢心。
“姑娘。”她上前道,“奴带您去换一身衣裳吧,长公主不太喜欢素净,您的衣裳被她瞧见会让她不高兴的。”
这个公主真是专横!
姜滢微愣,没想到长公主竟是如此的蛮横,竟连人穿什么衣服都要管。
对于裴砚身边的人,她本着能不见就不见的原则,对那长公主更是没什么兴趣,她问,“能不能替我向长公主说一声,就说我病了改日再见。”
“这。”檀云一愣,没想到姑娘会这样说。
姑娘是第一个想要拒绝公主召见的人。但,这不是说不见就能不见的。
檀云为难摇头,“姑娘,长公主的脾气可拒绝不得,您还是去见见吧。”
外头一群婢女匆匆而来,气喘吁吁的走进书房,“公主殿下快到池雁坊了,姑娘您快去正厅等候吧。”
檀云一听急的不行,也顾不上姑娘刚刚的话,拉着她就要回屋换衣裳。
大红百蝶穿花金褙子,翠蓝金枝马面裙,头上戴着玛瑙制成的发钗,活脱脱一副贵妇人的打扮。
姜滢十分的不适,趁着檀云不注意取下发钗,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婢子又来催促,檀云见状也顾不上发钗,拉着姑娘就要过去。
姜滢虽不情愿,却也被拉着往正厅走。
池雁坊正厅内,坐着一个鲜艳夺目的女子,她慵懒的靠在围榻椅上,眼眸一瞥,“你家姑娘可真矜贵,竟是让本宫等了那么久,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主子,本宫才是奴才呢!”
这话令池雁坊众人胆寒,他们皆伏地叩首。
卫管事声音颤抖,“公主,姑娘身子不好,应是走得慢了些,这才误了时辰,还请公主恕罪。”
他给墨玉投去求救的眼神,希望她能在公主面前说个好话。
墨玉见状,顾念他同僚的情分,不由伸手为公主顺着气,“公主,许是真的如卫管事说的那般,您身子才好,可莫要动气了。”
长公主瞧着她,气更是不打一出来,这几个月若不是有墨玉事事为她操心,她也不会那么快痊愈,可她那个侄子却为了个外室,想要将墨玉讨回去。
长公主又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她拍了拍墨玉的手,不高兴道,“你就别为他们说话了,池雁坊的奴才本宫还不了解!一个个以为有裴砚那小子撑腰,便天不怕地不怕了。”
“如今这里不过来了个还未被册封的外室,他们就当个宝似的对待,全然忘了正经主子是谁!”
厅内鸦雀无声,众人皆低着头不敢说话,唯恐被公主瞧见成了个出气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长公主的耐心已到了极限,她作势就要起来,亲自去瞧瞧那外室究竟在干什么。
刚出屋子,就见一个美人盈盈向她走来。这脸,这腰,这身段,真真是个赏心悦目的美人。
纵使长公主是个女子,也会被她所吸引。
姜滢神色淡淡,迎面撞见穿着华贵的女子,知她定是长公主。
檀云一瞧,赶忙拉着姑娘就要行礼。
长公主这才醒悟,这就是被裴砚藏在私宅的女子。
那小子好大的福气!长公主心道一声,朝着她们走了过去。
对面的人越来越近,姜滢瞧着她惨白无比的脸,忽然觉得不对。她眉心处灰暗,唇角处隐隐可见暗紫之色,这分明就是中毒的迹象。
再看她脚步轻浮,指尖颤抖,姜滢确幸眼前的女子体内定然积累着不少毒素。
她低眸,不知该如何开口,但身为医者却令她不能作势不管。
“公主。”她顾不上其他,问着,“近日您的身子可曾感到疲乏,夜间会不会经常无法安眠,能不能让我替您把个脉?“
长公主一愣,诧异那外室说的话,她是怎么看出自己长久以来的病症?
一年前,她的身子不知为何忽然感到不适,夜间经常会翻来覆去的醒来,有时甚至还会双腿发软,突然跌倒在地上。
因着这些原因,她痛失了腹中的孩子,甚至往后都不可能再有孕了,长公主眸中闪过一丝痛楚,眼中慢慢有了泪。
陪伴她多年的常嬷嬷见状,不由大声斥责,“好你个不知轻重的东西,竟敢在公主面前提及她的伤心事,惹得她掉泪,若是她有个好歹,你担当得起吗?”
这还是姜滢第一次被人如此严厉的对待,她忍不住后退。
檀云见状,不由跪下为姑娘争辩,“公主,我家姑娘不是有意要提及您的病症,她许是看出了病因,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家姑娘从小学医,家中亲眷也是开设医馆了,您不妨让她试试吧。”
这一年有太多太医为她瞧病,但没人能准确的找到病因。
若不是这一次在城郊别院小住了几个月,病情有所好转,或许她早就没命了。
就连太医都找不到病因,长公主自然不信一个柔弱的女子能看懂她的病。
但,有道是死马当活马医。
长公主看了她一眼,转身回到正厅,“反正也没什么事,你不妨就替本宫把把脉吧。”
室内,众人巴巴的望着,长公主凌厉的眸紧盯在姜滢身上。
一股无形的压力在室内徘徊。
姜滢低眸,指尖落在公主的腕上。
脉象混乱,脉搏跳动的非常的快,脉息之间每隔五秒就会有猝停的风险。
长公主这身子明显已是强弩之末了,若是再耽误一段时间可就真的没救了。
姜滢沉思片刻,问,“您从前可用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长公主不明其中的意思,微皱着眉。
姜滢又道,“您的脉象显示,您这是中毒的迹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