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丈夫!”殷梦槐以为自己听到这样的话会开心,毕竟她从小到大都一直很期待和邹禾煜结婚的那天。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竟只觉得难过。她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声音沙哑又艰涩:“邹禾煜,我们还没结婚。我们也结不了婚。”“邹禾煜,我要死了。”听她提起这个,邹禾煜呼吸都停滞了几秒。半晌,他抬手用拇指摩挲她的脸颊:“别胡说,我们回家。”就再一次推着殷梦槐往外走,不容任何人阻拦。而殷梦槐也没再阻止,任由他把自己抱上车,又看着他把轮椅放到后备箱。
邹禾煜陪席思去滑雪了?!
所以……他到底是没时间回家,还是根本不想回家?
他是不是也早就对自己这个累赘感到厌烦?
殷tຊ梦槐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可这一瞬间涌起的剧烈情绪轻易将她淹没。
手比脑子快,等反应过来时,质问的电话已经拨出。
可等真的接通,听到邹禾煜的声音,殷梦槐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邹禾煜关心的问询:“梦槐,怎么了?”
殷梦槐掐了掐指尖:“没事,只是想知道你现在怎么样。”
“很顺利,后天应该就能回家了,到时候给你带礼物。”
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殷梦槐觉得邹禾煜现在的声音里都透着开心。
那种……只有席思能够带给他的开心。
几年前,殷梦槐曾偷偷跟着邹禾煜去雪场玩,亲眼见过他驰骋在雪场时的兴奋和快乐,那样的他是不一样的。
也是那时候,她确定邹禾煜是喜欢席思的。
想到这里,殷梦槐默了几秒,回了句“好”,便挂断了电话。
刚要放下手机,就收到了红十字会发来的消息——
【殷梦槐女士,请您带着捐献登记表,到红十字会进行公证,盖章确认。】
十八岁成年生日那天,她填写了一份捐献遗体的意愿表。
即使那个时候自己的许多器官就已经不符合捐献条件了,但就是有种莫名的固执。
这件事殷梦槐瞒住了所有人,包括邹禾煜。
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一般,如今邹禾煜不在,而她要去签最后的字。
……
红十字会内。
对接人和殷梦槐各执一笔,正要在登记表上签署最后的同意书。
门突然被人推开。
“她不捐献!”
邹禾煜几步到她跟前,夺走了登记表:“抱歉,她之前签署的意愿书全部作废。”
不等殷梦槐说什么,邹禾煜已经转过轮椅,将她往外推。
殷梦槐反应过来后,急忙去拉邹禾煜的手,可根本扯不开,只能匆匆按下轮椅上的急停。
后坐力下,她差点从轮椅上摔出去,还是邹禾煜及时抓住了她。
殷梦槐反手抓着男人结实的手臂:“这是我的事,我连签署的权利都没有吗?”
邹禾煜神色紧绷:“签署遗体捐献,需要直系亲属同意。”
“但我不同意。”
闻言,殷梦槐的脾气再压不住:“你是我的什么家属,我们……”
她想说他们还没结婚!
爸妈死了,他只能算是她名义上的哥哥,还是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可还没出口,就听邹禾煜突然提高的声音——
“我是你的丈夫!”
殷梦槐以为自己听到这样的话会开心,毕竟她从小到大都一直很期待和邹禾煜结婚的那天。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竟只觉得难过。
她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声音沙哑又艰涩:“邹禾煜,我们还没结婚。我们也结不了婚。”
“邹禾煜,我要死了。”
听她提起这个,邹禾煜呼吸都停滞了几秒。
半晌,他抬手用拇指摩挲她的脸颊:“别胡说,我们回家。”
就再一次推着殷梦槐往外走,不容任何人阻拦。
而殷梦槐也没再阻止,任由他把自己抱上车,又看着他把轮椅放到后备箱。
等男人折身要上车时,她拿出手机,给红十字会的负责人发去消息:
“今天的事很抱歉。您放心,捐献协议仍然有效,请您代我完成签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