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这样可怜,他越想欺负她。“秦时碰过你哪里?”江沅煦垂眼看着她嫣红的唇一开一合,指腹轻轻捻她鲜嫩的唇瓣,“这里,他碰过么?”宁明月回想起在小树林的那个大坑中,就在此处附近,她和秦时青涩的浅浅一吻……那一场不合礼法的亲密,她真的不曾心动过么?“没有。”宁明月摇头,声如细纹,又似嘤吟。她无法分辨江沅煦为何问这个,但若承认自己和秦时有瓜葛,无任何益处。甚至可能会害了秦时。江沅煦体内的媚香大约还未完全过性。
宁明月连夜收拾了包袱,让小兰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
她则从小树林里穿过去,那里人迹罕至,又是更深露重的,不容易碰上人。
她们兵分两路,说好等天亮就出城,在城外汇合。
不能再等了。白日里小兰听说五姑娘和主母促膝长谈许久,足足有大半日,分别之时两者都挺安静。
都到这份上了,她们绝不是忍气吞声之辈,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秦时,哪怕叫秦时亲眼见了她被五妹为难,依然没有带她走的意思。
实在不能再对秦时抱有指望。
事已至此,便只剩离开这一条路可走。
外面海阔天空的,何愁没有容身之处?
这是个无风之夜。
幽暗的小树林中只有她脚踩落叶的声响。
忽而一声尖锐的猫叫划破静谧,宁明月如惊弓之鸟般身子绷紧身子,望向猫叫的方向。
“二哥,不是我杀了你,你可千万别找我啊。”
宁明月越走越快,后来几乎是用跑的。
在她偶尔缓下步子来回头看时,她的背撞上了一堵人墙。
宁明月起初以为是撞到了树。
可那人抓着她的肩膀,将她翻了个身。
宁明月对上一双修长的双眸,那鹰隼般的目光牢牢地盯着她。
“宴,宴……宴……”
江沅煦扼住她下颔,逼她直视着他。
这张惨白的脸他注视了会儿,调笑道:“健步如飞的瞎子,我头一回见。”
宁明月倔强地找说辞:“生命危在旦夕,什么奇迹都可以有。”
她面对江沅煦,必须是个瞎子,如此她才能对江沅煦杀人一事一无所知。
江沅煦低头,唇瓣触着她耳垂说:“我刚去过你屋子,她们在你房里点了催情香。”
果然她们不肯罢休。
先点催情香,再寻人来玷污了她,万一秦时事后追究,她们便会说是她自己不甘寂寞,与人苟合。
她便百口莫辩。
宁明月松了心来,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江沅煦却在她耳边说:“所以,宁明月,我中了催情香。”
宁明月猛然睁大了眼,下意识地后退躲避。
催情香这个东西有多厉害,她有所耳闻,只要中了催情香,几乎没有不成的事儿。
可,在这里……
江沅煦将她抵在粗大的槐树干上,凌乱气息从她额处游走到耳边。
他的手顺着她玉臂往下,抓住她的柔荑,一根根拨拂过她的纤纤玉指,指腹在她掌心摩挲。
“帮我。”
他的声音沙哑。
……
在云端深处,风潮汹涌而来,掀起一片惊涛骇浪,良久后缓缓平息,仍有余澜。
宁明月跪在他身前,双手麻木。
江沅煦指尖挑起她下巴。
“委屈什么?”
宁明月把眼泪忍住了,不敢直视他:“没有委屈……”
她越是这样可怜,他越想欺负她。
“秦时碰过你哪里?”江沅煦垂眼看着她嫣红的唇一开一合,指腹轻轻捻她鲜嫩的唇瓣,“这里,他碰过么?”
宁明月回想起在小树林的那个大坑中,就在此处附近,她和秦时青涩的浅浅一吻……
那一场不合礼法的亲密,她真的不曾心动过么?
“没有。”宁明月摇头,声如细纹,又似嘤吟。
她无法分辨江沅煦为何问这个,但若承认自己和秦时有瓜葛,无任何益处。
甚至可能会害了秦时。
江沅煦体内的媚香大约还未完全过性。
故而他看着她娇软无助的模样,才会恨不能吃干抹净,拆骨入腹。
他克制那些冲动,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她们不让你好过,不晓得弄死她们?”
宁明月很快听明白,他说的是嫡母和五妹。
“我做不到……”
并非她不想,是她能耐的确远远不够。
嫡母在这长安城中并不算位高权重之人,可要捏死她宁明月,还算容易。
“我做得到,”江沅煦拿出一方帕子擦拭她手上留下的他的痕迹,低哑道,“要不要求我?”
宁明月脸颊边的红晕更加艳烈。
“求你,我求你。”
她绝不会故作清高地拒绝这样的机会。
江沅煦看了眼她的眼睛,迟迟才应。
“嗯,今日先随我走。”
她乖顺地跟着江沅煦身后,随他离开卓家。
竟意外地发现这条通往后门的路空无一人,原本总该有人守在后门处的。
江沅煦解释道:“你家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喊去捉你的奸了。”
宁明月无言以对。
嫡母是生怕谁没能瞧见她的丑态,生怕她还有脸活下去。
可笑的是,她身处这样一个家,家中唯一待她好的,是小兰一个弱女子。
而曾叫她最畏惧的人,几次三番救她,如今竟给了她暂时的庇护之地,还答应帮她。
她随着江沅煦上了停在偏处的马车,车厢里陷入良久的幽静。
车厢的角落里放置一枚夜明珠,无法亮如白昼,却也叫所见之处明白清晰。
江沅煦阖起眼,背靠车厢闭目养神。
宁明月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
“将军今日去我闺房,是找我,还是找一份图?”
江沅煦睁开眼,一双清湛的眸子借着夜明珠的光,紧紧盯着她。
“图?”
宁明月先前不太明白,他为何出现在自家小树林里,杀了人后又为何几次三番寻她。
可后来才隐约察觉,他并不是专程去寻她的,只是来找什么东西。
或许卓家的每间房都该被他翻了个彻底。
而他一无所获,才会再来卓家。
宁明月道:“将军看我背,是怀疑过东西可能在我背上?能藏在背上的,只能是图。”
话落,她的喉咙便被大手握住。
江沅煦并没有用力,却也将她吓得一脸煞白。
他指腹在雪颈的柔软处摩挲,笑道:“宁明月,不想死的话,还是笨一些好。”
有些事不是她该问的。
宁明月屏息道:“明月岂敢得罪将军?再者明月一介盲女,人微言轻,无人会入心。”
言下之意,她会管好自己的嘴,纵使她管不住,也没有人听信她的话。
可她原本只是想告诉他,小树林里有个被草叶遮拦的隐蔽大坑,也许能藏东西。
眼下看来,此事她万不能涉入其中,更不能妄图以此博功劳。
“将军,放过明月吧。”
她的声音轻颤,却有几分妩媚。
江沅煦的手从她脖颈处往下,停留在她起伏不止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