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冷利如寒冰,出口的话虽然低沉轻渺,却又让人感受到了极致的危险,和他愤怒的警告。这强烈的压迫感,让路曲辞惊诧。这男人在自己面前时,一直都是温和无害的,从来没露出过这样强势的一面。如此,倒是有几分他前世的影子。宋青芸慌忙缩回了手,吓得大气不敢深喘。“三爷,我只是一时情急才推了阿辞一下,我平时待她挺好的,阿辞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又怎会不疼她呢,三爷可千万别误会呀!”“阿辞,三爷撤资了咱们家的项目,
短命鬼这三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犹如一记重锤击中了他的心脏,生生的闷疼。
他终于明白了。
她是因为不想嫁给自己,觉得自己是个火坑,才故意躲着不见他的。
“那要是,他的病能治好呢?”
“好了也不可能,我是修行之人,我有自己的宿命跟使命,此生都不会嫁人。”
傅听楼:“……”
他原本还想今天跟她坦诚身份的,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想法。
他只听说修道之人在开坛做法的时候不能食荤喝酒,却没听说不能嫁人的。
小丫头不惜找这种理由逃避他,可见她有多么排斥这个婚约。
心里有些闷闷的。
照她这想法,爷爷的心愿恐怕很难实现了。
路曲辞默默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觉得他今天怪怪的。
似乎对她的未婚夫太过在意了。
蓦地。
路曲辞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事。
她只知道别人称呼她的未婚夫为傅三爷,却从未问过他的全名叫什么。
傅听楼姓傅,她的未婚夫也姓傅,两人又都是个短命鬼。
莫非,他们俩是同一个人?
路曲辞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狗血的事。
她要找的灭门仇人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同时,救命稻草竟也是未婚夫?
天道老爹是有多无聊,才会这么耍着她玩。
回到顾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傅听楼亲自为路曲辞开车门请她下车,绅士又风度,仿佛根本没将她刚才的冷言冷语放在心上。
路曲辞看了他一眼,下车。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黑影从旁边窜了出来。
路曲辞眸光一紧,掌心聚力,本能地就要做出反击的动作。
谁知,傅听楼却一把将她拽到身后,面向来人。
路曲辞错愕地望着前方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气息冷凝,挺拔的身姿仿佛一道坚固的城墙,护在她的前面。
从记事起,就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在她面前,替她挡过危险。
路曲辞的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复杂的感觉。
“三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误会阿辞下毒,不该打她,看在咱们是姻亲的份上,求三爷原谅我,放过顾家吧!”
是宋青芸的声音。
她的哭声带着几分畏惧,极尽卑微。
路曲辞从傅听楼身后走出来,震惊地望着他。
他果然就是她的未婚夫。
傅听楼,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傅三爷!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宋青芸的亲口证实,她依然有些接受不了。
她望着他的眼睛,说道:“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傅听楼看着她眼中的失望与冰冷,意识到事态有些严重。
他甩开宋青芸,说道:“曲辞,对不起,我本来是想……”
“一口一个大师地叫着,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你是谁吗?你是不是觉得这游戏挺好玩的?”
“你误会了,我没这样想过。”
路曲辞神色更加冰冷,“是我自己太笨,你暗示了好几次我都没有联系起来,你走吧,我需要好好理理我们之间的关系。”
“曲辞……”
宋青芸有些懵。
这俩人在这打哑谜呢?
什么瞒着不瞒着的,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她一把将路曲辞扒拉到一边,再次扯住了傅听楼的袖子。
“三爷,我们把所有的钱都投到度假村这个项目里了,您这时候突然撤资,就是要我们的命啊,三爷,求您看在阿辞的面子上,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傅听楼伸手扶住路曲辞。
在望向宋青芸的时候,所有的情绪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他骤然间冷凝的危险气息。
他目光冷锐,寒冷如刀。
“我早就说过,对她好点,顾夫人是忘了,还是根本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他的气息冷利如寒冰,出口的话虽然低沉轻渺,却又让人感受到了极致的危险,和他愤怒的警告。
这强烈的压迫感,让路曲辞惊诧。
这男人在自己面前时,一直都是温和无害的,从来没露出过这样强势的一面。
如此,倒是有几分他前世的影子。
宋青芸慌忙缩回了手,吓得大气不敢深喘。
“三爷,我只是一时情急才推了阿辞一下,我平时待她挺好的,阿辞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又怎会不疼她呢,三爷可千万别误会呀!”
“阿辞,三爷撤资了咱们家的项目,你快帮你爸爸求求情呀!”
路曲辞清冷地望着她,“世事讲究因果,三爷撤资自有他撤资的道理,与其让我求情,不如好好想想,你们有没有干什么三爷不能饶恕的事情。”
宋青芸都惊呆了,“阿辞,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这是关乎咱们顾家存亡的大事啊,你不能置身事外的!”
“我没什么好说的。”
路曲辞撇开宋青芸的手,望向傅听楼,“三爷慢走,不送。”
她的目光清冷,疏离,傅听楼紧紧的抿了抿唇,胸口有些闷闷的。
傅听楼独自开车行驶在南市繁华的街道上,脸色煞白如纸。
因为隐忍,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尖发白。
视线开始出现短暂的模糊,他不得不将车靠边停下,抱着头痛呼出声。
额头上青筋凸起,眼球充血,即便用力地捶打,也丝毫减轻不了大脑深处传出来的刺痛。
他颤抖着手,掏出手机,翻出一个人的电话,拨了出去。
“……花容!”
**
路曲辞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任凭宋青芸怎样疯狂地敲门,她都不开。
她现在脑子快要乱死了。
那男人刚才看着她的眼神里有她看不懂的痛意。
堂堂傅三爷,整个大厦国人人尊之惧之,在别人面前强势霸气,却在她面前,姿态卑微到了土里。
她不懂了。
他的低姿态是因为喜欢自己,还是顾忌那纸婚约,不得已而为之?
如果是喜欢自己,她一万个不信。
三千年前的自己,容颜绝代,风华无双,她尚且会信他是喜欢。
可现在的她,身材肥胖,其貌不扬,还是别人口中的土包子,她绝对不信他的口味这么重。
伸手祭出一张符篆,甩到房门上,将宋青芸的叫喊声隔绝在外面。
世界总算清净了。
一连两天,路曲辞都没有出过房门。
除了上厕所,其余时间都在调查她的粉丝圈里有没有四灵兽,可直到灵力耗尽,也没有查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第三天的时候,路曲辞刚下播,就收到一条短信。
点开一看,竟然是官方嘉奖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