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的,她不一定会做到。笼罩在充满陆守俨气息的被褥里,姜雪柳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无能。为什么她要患上这个病?为什么爱一个人这么难?卧室外,陆守俨坐在沙发上,随意披了一件毛毯。他仰头闭上了眼,无奈地用胳膊搭在双目之上。刚才,他看到了姜雪柳醒了,也明白自己的话被她听到了。可惜,他并没有看到她的欢喜。沉默不动已经是她的回答了。走到这个地步,果然是他自作自受。姜雪柳以前受得苦,现在要让他一点点偿还。“陆守俨,这是你应得的。”陆守俨自嘲道。
过快的心跳根本无法掩饰,姜雪柳无比庆幸心跳声是常人无法捕捉到的声音。
其实在上楼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
此时,姜雪柳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白墙。
和之前的坦白不一样,这是一句完整的告白。
姜雪柳想要起身告诉陆守俨她其实醒着,想要抛掉之前的想法,想要和他在一起。
但是有股力量压住了她的四肢,让她全身变得柔软无力。
这时,陆守俨站了起来,关上了卧室的门。
一切融入黑暗中。
姜雪柳无力地躺在床铺上,眼角渗出泪水——她明白这是为什么。
长期服用精神药物,身体早就习惯了在偏执症发作的时候冷静下来。
她想的,她不一定会做到。
笼罩在充满陆守俨气息的被褥里,姜雪柳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无能。
为什么她要患上这个病?
为什么爱一个人这么难?
卧室外,陆守俨坐在沙发上,随意披了一件毛毯。
他仰头闭上了眼,无奈地用胳膊搭在双目之上。
刚才,他看到了姜雪柳醒了,也明白自己的话被她听到了。
可惜,他并没有看到她的欢喜。
沉默不动已经是她的回答了。
走到这个地步,果然是他自作自受。
姜雪柳以前受得苦,现在要让他一点点偿还。
“陆守俨,这是你应得的。”陆守俨自嘲道。
后悔和悲伤交织,编笼成黑暗笼罩了内心,也笼罩了这间小屋。
就算迎风吹起的爬山虎都变得阴森起来。
……
第二天,陆守俨早早离开了民宿,留下了一张纸条。
姜雪柳双眼挂着黑眼圈走了出来,脚下没有穿上鞋,冰冷的地板让她慢慢清醒。
她拿出手机:“小于,今天我不去上班了。”
请完假,姜雪柳回到家中换上衣服,重新梳了头发。
镜子中的她脸颊微微发黑,目光呆滞,让她梦回了两年前。
离开陆守俨的第五个月,精神接近崩溃的姜雪柳就是这副模样。
放下梳子,姜雪柳拿出粉底把眼底遮了遮。
随后,她叫来出租车前往了诊所。
心理医生看着新出炉的病例,他皱着眉扶了扶眼镜,唉声叹了一口气。
“小宋啊,虽然我能理解你的情况,但是你的病况不能让你再这样下去了。”
姜雪柳询问道:“陈医生,如果我答应他,病情会不会有好转?”
陈医生沉默了一瞬,“感情的事还要靠你们自己解决,但是我必须说一句……”
“你的病况大部分原因是患得患失的矛盾促成的。”
“在他不能给你绝对的安全感之前,尽量少接触吧。”
医生的话如同魔咒一般悬在姜雪柳的脑袋上。
独自一人来到海边,她漫步在沙滩边上,远处的两个小孩儿堆着沙子。
姜雪柳找了一块地方坐下,就这么看着小孩儿玩耍。
以前他们生活的地方没有海洋,有一次他们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塘。
宋玉珏跳到水塘里,陆守俨很嫌弃地看着他。
最后陆守俨走到姜雪柳身边,帮她搭城堡。
星星手链也就是在此之后送她的礼物。
姜雪柳慢慢起身走到海边,她提起高跟鞋,让双脚融入沙子中,咸咸的海水偶然冲上来,与她轻触一下便离开。
陆守俨和她就像沙滩和大海一样,明明可以触摸到,却永远界限分明。
大海一次次冲刷沙滩依旧无法改变任何事物。
沙滩还是沙滩,大海依旧是大海。
永远界限分明。
海水渐渐漫过脚腕,姜雪柳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洋,心里突然平静了下来。
又待了一会儿,姜雪柳想着该回去了。
就在转身之际,忽然一个人突然抱住了她。
姜雪柳刚要挣扎,一股熟悉的味道钻入鼻腔,“陆守俨?”
“你在做什么?”陆守俨神色慌张。
他刚才坐车路过的时候,看到姜雪柳站在海里吓出一身冷汗。
“我就是吹吹风。”
“那也不能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吹风!”陆守俨呵斥了一声。
姜雪柳随即笑出了声。
“下次不会了。”
陆守俨牵着她往回走。
路过两个小孩儿搭起的城堡,姜雪柳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小声地开口。
“陆守俨,我们还是当兄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