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难想像到,自己装病都处于疯的边缘,而哥哥只有眼睛能动的那种绝望和无奈。不知道哥哥有没有后悔救她……“这就是我家了,那是我二哥和二嫂的房间,”今儿个周六,刚打完球回来的谭烨霖喝着汽水,含糊地说。“刘阿姨对我二嫂看得很严,不过每周六她都请假休息一天,跟家里人团聚……这会儿冬阿姨可能带俩小的排队买东西去了……”“你们有啥话抓紧说……”话是这么说,但是谭烨霖想想之前那一整罐水果罐头,寸步都没有挪动。被他带进家来的姐弟俩对视一眼,还是姐姐上前要推门。
接下来的日子里,谭家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只是饭桌上的饭菜,就成为扼制众人的强硬手段。
想想同为一桌人,他们吃糠咽菜,而谭父谭母和谭良俊兄妹三,鸡鱼蛋肉轮流着来,一周都没有重复的时候。
刘阿姨厨艺好,饭菜做得贼香,将隔壁孩子都馋哭了,更别说那些饭菜就在眼皮子底下。
大半都是没定性、阅历不丰、尚且没有体会过生活苦楚的孩子们,他们能有多少意志力,基本上撑个三五天,便低下高贵的头颅,识时务为俊杰地为五脏庙而奋起读书!
家里的氛围都变得空前和谐起来。
胡安阳来到这个位面三个星期了,除了自己溜到卫生间洗了个澡,就没出过屋门。
墙壁上的书再多,电视剧里的故事再精彩,而她好吃好喝的不缺,又有着参加高考的繁重任务,可是她仍旧抑制不住的烦躁,特别想出去透透气。
她很难想像到,自己装病都处于疯的边缘,而哥哥只有眼睛能动的那种绝望和无奈。
不知道哥哥有没有后悔救她……
“这就是我家了,那是我二哥和二嫂的房间,”今儿个周六,刚打完球回来的谭烨霖喝着汽水,含糊地说。
“刘阿姨对我二嫂看得很严,不过每周六她都请假休息一天,跟家里人团聚……这会儿冬阿姨可能带俩小的排队买东西去了……”
“你们有啥话抓紧说……”
话是这么说,但是谭烨霖想想之前那一整罐水果罐头,寸步都没有挪动。
被他带进家来的姐弟俩对视一眼,还是姐姐上前要推门。
“哎,”谭烨霖先瞪眼睛,“咋地,你们别以为给了我一块钱,就能没有规矩。进屋前不知道敲门啊?”
“我二嫂有点小脾气,连我都不能进去捣乱她呢,你们就这么自信她想见你们?”
“还有啊,我只答应你们让你们有跟我二嫂说话的机会,可没说让你们进屋!”
女孩儿有些愤恨地看过去,回她的是谭烨霖梗着脖子、比她瞪得还大的眼睛。
这是他们花费一块钱换来的机会,女孩儿无奈地隔着门,满含愧疚地小声喊道:“姐,你在里面吗?”
谭烨霖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我二嫂躺在床上不能动,她不在里面,还能逛街遛弯去?”
严彩凤气得咬牙,不过她还是深吸口气,继续酝酿着诚挚的情绪:
“姐,对不起,我不知道当初跟谭烨策一句玩笑话,被妈妈听到耳朵里,赖上了这门婚事,也,也不知道你已经有男朋友……”
“如果知道你因为这件婚事出了车祸,以后都要瘫在床上,我就是将自己赔上,也绝对不会让妈妈打你的主意……”
“姐,对于我、小文和小华来说,你是比爸妈还要重要的存在。我们都是被你拉扯长大的,长姐如母……妹妹这次错了,错得离谱……”
“我,我不求你的原谅,就是想尽自己微薄之力,时常来照顾你……”
说完她扯扯旁边严采文的衣服,后者也闷声说:“姐,我们知错了,但是爸妈是爸妈,我们是我们。”
“我们不知道爸妈的打算,否则,我把自个儿卖了,也要看好你……”
胡安阳无声笑笑,不论自己和原主,都是闷头赚钱的,与人打交道不多,也没有闲暇时间看小说和电视,但是聪敏的原主不傻,她也不傻。
八年时间,足够让原主看透这三个弟弟和妹妹是什么样的人。
他们有样学样地跟着卞虹雨,将她当成佣人、家里的老黄牛,言语中从不带尊敬,只有要钱的时候说两句好话哄她。
原主刚开始还心软,每天少睡半个小时,多糊些火柴盒,给他们赚零花钱。她睡眠严重不足,为此差点在车间干活的时候,将一只手给卷入机器中。
不过孩子们的谎言很容易露馅,原主碰到过几次,知道自己被三个弟弟妹妹当成了傻子,便没再傻傻地把零花钱给挤出来投喂白眼狼。
当年严彩凤三番两次要不来钱,就偷了卞虹雨的一张大团结,诬陷是胡安阳偷的,并拉着俩小的作证。
哪怕卞虹雨将家里翻个底朝天,也没有搜到原主藏起来的钱,可这不耽搁她将火气撒在原主身上,拿着鸡毛掸子把原主打得浑身血印!
胡安阳很明白黄鼠狼跟鸡拜年不安好心,这会儿那姐弟脸上肯定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吧?
什么愧疚道歉的,还不是看着她现在被谭家娇养着,哪怕是残废,也是镶着钻的,他们便安耐不住将错误往卞虹雨、严和通夫妻俩身上推,标明自己无辜,与她感情深厚。
胡安阳并不吭声,低头继续瞧着英语单词,懒洋洋地背诵着。
姐弟俩停顿了五秒钟,屋子里没有一点动静。
倒是谭烨霖几下子将汽水喝完,“我二嫂可能在睡觉,你们来也来了,话也说了,可以走了不?”
这会儿就是严采文都忍不住强调:“谭烨霖同学,我们是给了你一块钱的,不能来家里做客连一杯红糖水都没有吧?”
谭烨霖眉头一竖,嗤笑声:“是你们硬塞给我的,合着我上赶着了?”
“你们是哪棵葱,真当自己是客人?要不是我看在你们是我二嫂亲弟亲妹的份上,哪能意思下只收了一块钱?”
“只此一次,下次就至少两块,第三次五块,第四次十块,记得挑好时间,说不定我二嫂心情好,能冲你们吱一声……”
胡安阳听了忍不住轻笑下,这十三岁的谭烨霖还算是少年,或许他活动量大,总是吃不饱饭,挠心挠肺的感觉,让他有时候为了口吃得,能到了爹娘不认的地步。
看来一罐水果罐头,他倒是知道用这种法子讨好她。
她淡淡地道:“老五,怎么这么吵?”
“我听着你同伴的声音有点熟悉,让我想起某个手脚不干净的人。”
“咱们家里虽然没有什么名贵的东西,可是这一碗一凳都是大家辛苦赚钱买的,别被人给顺走,省得等爸妈回来,罚你不能上饭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