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大家伙就听黄春芳几人说王桃花在县里勾搭了男人,做了下作的事,买了一背篓的东西回来,还有点半信半疑。现在连自己的亲奶奶和亲伯母都出来作证,这事肯定是真的。有几个有闺女的人家立马站了出来。“村长,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要是村里名声坏了,我家姑娘可就耽搁了。”“是呀,是呀,村长,可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呀!”“我们沟子村百年来,出去的姑娘都是清清白白的,怎么会生出这么不要脸的人哟。”
“哎呀!有贵你可算回来了,你家都快被桃花那丫头给砸光了。”
王有贵心里“咯噔”一下,心道:“难不成自己婆娘和老娘又去找王桃花麻烦了。”等进了院子,王有贵差点气死。
“畜生,还不快给我滚下来。”
王有贵指着王桃花怒吼。
“哦,原来是大伯啊!对不起,这声畜生我担不起,真正的畜生在那缩着呢!”
王桃花看向缩在一旁屁都不敢放的王大海。
刁婆子眼皮子动了动。她其实早醒了,可是怕王桃花急起来真把自己打一顿,于是就干脆装晕到底。这下听到王有贵这个主心骨回来了,立马“哎呀”一声醒来。
刘氏也很配合,赶紧过去扶刁氏。
“娘,你可总算醒了!”
刁氏就抓住王大贵的手,抹着眼泪哭诉:“有贵啊,这花瓶、这茶壶、这屋顶……都让那个小娼妇给毁了,你现在就给我打死她。”
王有贵脑门青筋直突突,他上前一把抓住烧火棍,把王桃花扯了过来。王桃花的力气哪里比得上正值壮年的王有贵,赶紧松开手。
“你这丫头不孝不顺,刁蛮任性,今天我就代二弟好好管教你!”
说着王有贵抡起烧火棍就狠狠地朝王桃花敲去,好在王桃花及时躲了开来。
“咣”这一棍正好敲在了王桃花新买的铁壶上,竟然凹下去好大一块,可见是下了死手的。
王桃花看着王有贵的吃人的眼神,背后渗出了一丝冷汗。不过她告诉自己不能害怕,不然非得被这群豺狼生吞活剥了!
“大伯你这是教训我吗?你这是想敲死我啊!大家伙瞧瞧,铁壶都打瘪了!”
被王桃花说破了,王有贵顿时不好再出手了。
围观的村民也开始劝了起来。
“有贵啊,这舌头还有和牙齿打架的时候,都是一家人,好好说说就是了。别再动手了!”
“是啊,桃花是个姑娘,这要敲下去非得没命了不可,到时惹上官司也麻烦。”
“桃花啊,姑娘家家的性子咋这么急,赶紧跟你奶和大伯他们赔给不是……”
不料刁婆子不干了,指着围观的人骂道:“这是我王家的事,干你们什么事,要你们多嘴,咸吃萝卜淡操心。再胡说八道,老娘直接一瓢粪水泼过去。”
众人顿时不说话了。这刁婆子的战斗力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一旦沾上就跟赖皮狗一样不死不休。
“老大,只管往她腿上敲。她做下这大逆不道的事,老婆子我打断她一条腿也是天经地义,就是县太爷来了我也不怕。”
有了刁婆子的支持,王有贵顿时散了心中的忧虑,抡起烧火棍就要朝王桃花大腿敲去。院外的人都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王桃花也伸手摸向了怀中的菜刀。
“住手!”
这一声大喊,王有贵一棍子敲偏了,“彭”把那筒灯油给打翻了,于是黄色的灯油流了一地。
王桃花也松开手,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就见王孟山昂首阔步走进了院中。
“这又是闹哪一出?”
见村长来了,婆媳俩立马扑了过去。
“村长哟,你要给我老婆子做主啊!你看看呐,这贱人把这家糟践成了这个样子呀?”说着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这次是真心疼了。
刁氏拽着村长的衣袖,那鼻涕眼泪糊了他一手臂,还“咳”的一声往地上吐了口浓痰,把王孟山恶心得直抽抽。
王桃花不屑地哼了声:“得,疯狗乱咬人,恶人先告状。”
王孟山现在看到王家的人头都是大的,他扯出皱巴巴的袖子:“你们几个是闲得长疮了啊,这三天两天闹哪头?”
刁氏正想说话,刘氏赶紧抢白道:“村长,桃花这丫头在县里勾三搭四,不守妇道,我们作为长辈就上门说了她几句,她就把我好好的家砸成这样,还拿烧火棍抽我!这事我可没扯谎,大家伙可都看着呢!”
刁氏也反应过来:“对对,这种不知廉耻,伤风败俗的孙女我王家不要,村长你开祠堂把她沉塘了吧,省的以后败坏了我们沟子村的名声。”
这婆媳俩一说一唱,众人不由得想起了听到的事,看向王桃花的眼神就微妙了起来。
本来大家伙就听黄春芳几人说王桃花在县里勾搭了男人,做了下作的事,买了一背篓的东西回来,还有点半信半疑。现在连自己的亲奶奶和亲伯母都出来作证,这事肯定是真的。
有几个有闺女的人家立马站了出来。
“村长,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要是村里名声坏了,我家姑娘可就耽搁了。”
“是呀,是呀,村长,可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呀!”
“我们沟子村百年来,出去的姑娘都是清清白白的,怎么会生出这么不要脸的人哟。”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王孟山看向王桃花的眼神里也浮现出一丝了怀疑:“桃花,她们说得可是真的?”
刘氏拍着大腿,指天抢地地说:“当然是真的!村长你看这灰面,这饺子,还有这些东西,都是那些狗男人给我这侄女买的。我婆婆也是怕她糟践了东西,就拿过来替他保管。”说着把那袋灰面打开了,又端来那碗饺子。
“我竟然不知抢人东西还能说成是保管,这脸皮真比平川县的城墙还厚!”王桃花冷冷笑道。
这话间接说明了那些东西都是王桃花买的。这王桃花家穷得连丧饭都请不起,哪来钱买这些东西。看那饺子还掺了白面,这下更是纷纷议论起来。
“这桃花看起来挺清楚的一个人,怎么会干那种事?”
“其实这孩子也是怪可怜,没爹没娘,也没个知心人管教,哎,没走正道呀!”
“难不成桃花当初真被马大眼给那个了?”
“是了是了,肯定是了。不然也不会破罐子破摔呀!”
“哎哟,这年头啥都不挣钱,还是躺着来钱快!”
“那你也去?”
“啊呸,我嫌这钱脏,吃了都会穿肠烂肚。”
“不过要是真做了这事,沉塘算是便宜了。”
刁氏几人见大家全在指责王桃花,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臭丫头看你这次不脱层皮。
就见王桃花不急不躁地朝大家拱了拱手说:“各位叔伯婶子我王桃花是你们看着长大的,我是个什么人你们最是清楚。本来我还念着她们是我奶和伯母想着这事就算了,可是她们硬要把屎盆子扣我头上,还想开祠堂把我沉塘,我就不能不说句话了。
首先我没有勾引任何男人,其次这些东西都是我上山挖野菜卖钱买的。”
“切,我说桃花你又说胡话了吧!这野菜能卖几文钱,村里人谁不知道?你就是把满山的野菜挖光了,也卖不到几个铜板吧!”刘氏一脸不信。
众人都未说话,看来都是认同刘氏的话了。
“你卖不到钱那是你没用,我王桃花就可以。”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朵干巴巴的木耳:“这就是我挖的野菜,它叫……”
还没说完,刘氏就捂着嘴笑了起来:“我说桃花你都当大家傻呀,这黑菌子可是有毒的,哪个傻子会买?”
人群又炸开了锅。
“对啊!那黑菌子可不是有毒?那年大头就是吃了这个中的毒,上吐下泻,差点就埋土里了。”
“桃花这丫头不老实,拿这东西出来扯谎!”
“我看是做贼心虚,随便拿个东西来搪塞我们了。”
王桃花面对众人的质疑依旧表情淡定,倒让王孟山多了几分探究。
“大家听我说!这东西我娘告诉我叫木耳,新鲜的吃多了确实有毒,但是晒干后就没毒了。这东西在云贵两广那边吃得很多。
这次我把一大半的木耳卖给了县里孙员外家的灶房管事娘子梅三娘。你们若不信,现在就随我去孙府问问。”
见王桃花说的有鼻子有眼,又一副坦然的样子,大家顿时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