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怎么了?”陆宁急得不行,眼泪含在眼圈里,“您倒是说啊,他们到底怎么了?”“车子打滑,栽进沟里了!被路过的人看到送进医院了!”她本来想去找钱的,这会慌得手足无措,空着手出来,捂着嘴巴忍不住哭了起来。陆宁一手扶着墙,听了这话,顿时眼前一黑,胸口发闷,差点坐到地上。她大口地呼吸几下,面对六神无主的婆婆,她先恢复了理智,赶紧拉着婆婆把翻出家里的存折和压在箱底的现金,随后给平时有过交情
“他们到底怎么了?”陆宁急得不行,眼泪含在眼圈里,“您倒是说啊,他们到底怎么了?”
“车子打滑,栽进沟里了!被路过的人看到送进医院了!”她本来想去找钱的,这会慌得手足无措,空着手出来,捂着嘴巴忍不住哭了起来。
陆宁一手扶着墙,听了这话,顿时眼前一黑,胸口发闷,差点坐到地上。她大口地呼吸几下,面对六神无主的婆婆,她先恢复了理智,赶紧拉着婆婆把翻出家里的存折和压在箱底的现金,随后给平时有过交情的司机打电话,送她们去医院。
坐在车里的时候,陆宁虽然心里慌得不行但是安慰一直在哭的婆婆,“他们肯定没事的,可能就是个骨折而已,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等陆宁她们相互搀扶着走进陌生的医院的急诊室里,陆宁一眼就看到两个警察在里面,拉住人一问,其中一个女警察看了眼她的肚子,扶着她坐下,“王成杰和王国强的汽车在路面打滑,掉进冰面,那冰面下面是条活水的河。”
陆宁紧紧地抓着外套的下摆,心里却一点点沉下去,她听不进去这些,只问:“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两位警察互相看了眼,那位女警察说:“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他们被送到医院前,就已经过世了。”
身后的婆婆发出一声凄惨的哭声,陆宁张大嘴巴,耳边响起巨大的轰鸣声,世界像是突然变成黑白色,对面的警察还在说着什么,陆宁却像失去听力一样,什么都听不到。她像是人夺走了呼吸一样,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肚子里的孩子不安地动来动去,之后她眼前一黑,“咚” 地一声栽向地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宁终于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婆婆坐在旁边抹着眼泪。陆宁支起身体,抓着婆婆的手,“妈,小杰没事对吗?我只是在做梦对不对?妈你说话啊!”
婆婆顿时放声大哭,边哭边叫,“没了!什么都没了!我的老头和儿子,都没了!这个家以后要怎么办啊!”
陆宁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砸在雪白的被子上,她掀开被子下床,“不行,我不信、我不信,我要去找小杰,我要去找他……”
这时正好护士进来,赶紧拦住她,“你不能动,快回去躺着,你有先兆流产的症状,要是还想要孩子就赶紧回去躺着!”
陆宁摸着肚子,感受着明显弱了很多的胎动,忍不住绝望地哭出声,“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最后在她强烈的要求下,医院还是同意她去看王成杰。冰冷的太平间,陆宁从进去就开始发抖,等掀开那层白布,看到王成杰的脸,那张平时能说会道,表情生动的脸,现在只剩下一片死气沉沉的青色,即使陆宁做足了心理准备,在看到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成杰!成杰!你看看我啊!你走了让我和孩子怎么办啊!”
工作人员不忍心再听下去,劝慰了几句,就把王成杰推了回去,而陆宁则早已哭成了泪人。之之后陆宁生了场大病,高烧一星期不退,因为怀孕没办法吃药,只能每天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等她终于清醒过来,王成杰的葬礼已经结束了,家里四处静悄悄的,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陆宁用手扶着肚子,沿着楼梯往下走到一楼,屋子凌乱不堪,婆婆背对着她,坐在门口。她走过去,看着院子的积雪,一时间谁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