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半开的窗户,盛昱怒道:“你们就是这样办差的?是谁把窗户打开的!”小安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打颤道:“陛、陛下容禀,是太医说,公子需要新鲜空气,不能太闷着,奴才才把窗户半开的!奴才绝不敢怠慢公子!”“为何不多生几个火炉!”盛昱皱眉问道。“陛下,公子们的份例每日只有五斤银炭,供不起那么多火盆的。”小安子正犹豫着,全禄公公已经帮他解了围。“去把孤那里的火炉搬来!”盛昱说完便一脚踏入了室内。
“是吗?可惜孤金口已开,这五十仗他不受也得受!”皇帝伸手拉起林墨。
“至于是死是活,那就全凭天意了。”皇帝的声音平静而又冰冷。
林墨听着“全凭天意”几个字,脑子一抽转身抱住皇帝的劲腰。
“陛下,小安子虽有错,但罪不至死,求您给他留条活路吧。”林墨抬头望向皇帝,语气轻软道。
“你可知为他求情你要付出什么?”皇帝的眼神冷了下来。
“臣不知,臣只是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平白害死一条人命。”林墨眼神坚定道。
皇帝冷笑一声,“孤成全你!那就由你来代他受过吧。”
下一刻林墨便被皇帝打横抱起,走入了内室。
这一晚皇帝完全放弃了克制,林墨身上的里衣也被撕成几片。尽管林墨拼命让自己放松不去反抗,但疼痛带来本能反应却让他忍不住伸手抵住皇帝的胸膛。
盛昱轻轻抚摸少年咬破的嘴唇,随后拇指撬开对方的唇舌,不让他继续虐待自己。
看着少年泪眼婆娑的可怜样,皇帝语气冰冷,“不许为了别的男人向孤求情!再有下次,孤绝不轻饶!”
全禄公公在殿外担忧地踱步,这小公子样貌是好,只是不懂得讨帝王欢心啊,看来自己以后还得多费心才行。
永清殿内,苏南一给少年把过脉后,一脸愁容地写下药方。
“苏太医,这墨瑾公子的病可有大碍?”全禄小心问道。
“虽无大碍,但若是不能静养,继续反复高烧,恐怕会留下病根,亏损了身子。”
苏南一望着榻上脸色通红、眉尖轻蹙的清俊少年,心中不免生出怜惜。
看得出少年是个性子要强的人,尽管嘴上不说,恐怕内心也总憋着一股郁气。他无法为少年做的太多,只能尽量给少年多争取一些清静时光。
全禄听了苏南一的话,心中不免失望,他还想着趁热打铁,抓紧巩固少年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呢!
看着床榻上的病弱少年,全禄真心祈祷对方能够快点好起来。
这些年他和全福两位总管大太监,虽然分管职责不同,但总有工作冲突的时候。两人谁也不服谁的劲头,皇帝也心知肚明。有一次他偶然偷听到皇帝似乎有设立首领太监的意思。
若是这墨瑾公子能保持盛宠,到时为自己美言几句,这首领太监之职务还不是信手拈来。就算这墨瑾公子不为自己说话,只要这墨瑾公子能将皇帝哄好,这不也得算自己一份功劳吗?
怕就怕在这墨瑾公子自己不争气,皇帝陛下难得对一位公子这么宠幸,他可得好好把握住机会。
长定宫正殿,盛昱看着手中太后不日回宫的便函,眼神一寸寸冷了下来。尽管他已是万人之上的九五至尊,但仍有一人让他万分抗拒,那人便是自己的亲生母后。
尽管他已经用尽方法远离对方,但阔别多年且临近年关岁除之日,他再也没有理由阻挠太后的回宫。
将便函捏碎丢到一边,盛昱内心的暴戾再也无法克制。
“哐当!”一声,桌案被重重掀翻,笔墨奏折散落一地。
“叫林墨来!”皇帝冷声喝道。
“回陛下,墨瑾公子高烧不退,这会儿还没醒来!”全禄公公趴伏在地,浑身颤抖道。
听到林墨还在昏迷,皇帝眉头微皱。
“罢了,把柳霖叫来!”盛昱压抑着怒气沉声道。
柳霖从未在戌时之前被皇帝传召过,况且还是在那个“墨瑾公子”承宠几日后被突然传召。
柳霖心中暗喜,恐怕是那墨瑾公子惹毛了皇帝陛下,陛下这才想起他的好了。
压下心中的窃喜,柳霖急步快走,差点忘记维持他平日摆出的病美人姿态。
进了长定宫,柳霖敏锐地发现了空气中紧张沉闷的气氛。旁边端茶的小公公脚步都比平时快上几分,似乎慢上一步就会被恶犬追上一般。
柳霖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掀开珠帘,缓步跪倒行礼。
“柳霖拜见陛下,不知陛下传召,所为何事?”柳霖乖乖地行了一个全礼,若在平日,他也是敢壮着胆子和陛下撒撒娇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可不想在皇帝生气的关头去触霉头。
“过来。”皇帝平静又低沉的声音传来。
柳霖小心翼翼地起身,缓步来到皇帝身边软榻坐下。
盛昱搂着柳霖的肩膀,将头凑近对方脖颈间,一股浓烈的脂粉味猛地蹿入盛昱鼻腔。
盛昱猛然将柳霖推倒在地上,目光骇然地盯着对方。
“陛下恕罪,奴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陛下指正。”柳霖被吓得一个劲磕头求饶。
“滚出去!”盛昱眉头轻皱,眸色阴冷。他不明白一个好好的男子为何要学女子擦脂涂粉,以前顶多有些不适,但闻惯了林墨身上清新淡雅的味道后就特别不能忍受了!
柳霖自知捡回一条性命,顾不上仪态,忙不迭从皇帝寝宫里逃离了。
经过一番折腾,盛昱心中暴戾不仅没有被压制,还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皇帝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没有迁怒屋内众人,大手一挥向后殿行去。
永清殿与正殿长泰殿相差不远,没花多长时间,盛昱便来到了后殿门口。
一进入室内,盛昱便闻到一股苦涩的药味,屋内地温度竟比屋外暖不了多少。
看了一眼半开的窗户,盛昱怒道:“你们就是这样办差的?是谁把窗户打开的!”
小安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打颤道:“陛、陛下容禀,是太医说,公子需要新鲜空气,不能太闷着,奴才才把窗户半开的!奴才绝不敢怠慢公子!”
“为何不多生几个火炉!”盛昱皱眉问道。
“陛下,公子们的份例每日只有五斤银炭,供不起那么多火盆的。”小安子正犹豫着,全禄公公已经帮他解了围。
“去把孤那里的火炉搬来!”盛昱说完便一脚踏入了室内。
床榻上的少年双眼紧闭,额头上放着一块降温用的湿毛巾。
盛昱在少年床边坐下,伸手向少年通红的脸颊探去,炽热的体温令皇帝心中一惊。
或许是盛昱冰凉的手背让少年感到舒适,少年不自觉将脸颊往皇帝手边蹭去。
感受着少年的依赖,皇帝心中的烦躁骤然减轻几分。
皇帝俯下身连同被子抱紧少年,脸颊更是往少年脖颈处贴去,让自己能够接触到少年更多的肌肤。
闻着少年身上淡雅清香和药香混合的味道,tຊ盛昱心情逐渐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