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眉头也皱的更紧了,想直接将这披风扔他脸上去。但风吹来,着实有点冷,便算了。拢了一下披风,脸色虽难看,却未说什么。萧庭夜唇线上扬,“看到了张扬的娘子暴打出去赌博的丈夫,也看到了狠心的男人打骂自己的妻子。见到男子三妻四妾如花美眷,也看到了夫妻扶持共度难关。看到平民欺负乞丐,却在小吏面前点头哈腰,看到三六九等,看到世间本就是不平世,又何须平等。”纳兰昭月眸光微动了一下,看向身边之人。
采青点头,“都已经知道了,暗探们回报,他们一路上都在好奇这位木姑娘到底是什么什么样的女子。”
纳兰昭月唇角微咧,缓缓放下茶盏,“很好。”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欣赏木清清在三国使臣宴会上的表演了。
春风乍起,院落里的片片桃花也飞落到了昭月的指尖。
她目光也随之落到了自己的手指,不知怎的,心中忽然有了一股念头,缓缓道:“采青,随本宫去一趟状元楼。”
状元楼,乃京城最好的酒楼,但状元楼从来只用一二层待客。
据说三层是贵人包了的,因此多年来,寻常百姓们从未有人上过三层。
一道如玉身姿缓缓走向站在窗前的那道玄墨色身影身边。
她玉骨折扇“唰”的一声打开,轻轻摇晃, “王爷好雅兴。”
萧庭夜目光移向身边之人,唇角微掀,慢声款款,“不如殿下雅兴,春日迟迟,寒风入骨,却还摇扇作美。”
昭月也淡淡弯了弯嘴角,继续摇起折扇,“本宫见摄政王在此看着坊间多时,不知在看什么?”
就在他们二人身后,摆放着一盘棋局。
看起来这盘棋局似乎已经被摆了许久,虽然一直被清理着没有落灰,可棋子却是都发黄了。
“看这世间,男女是否平等,看这世界,是否需要平等。”萧庭夜醇厚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哦?不知摄政王看出什么了吗?”纳兰昭月声音微扬。
萧庭夜将自己披风取下。
是昭月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已披到了她肩头。
昭月愣了一下,颦了颦眉。
萧庭夜淡声道:“臣担心殿下若是着凉了,又怪罪到臣的头上,届时,怕是臣又要时刻担心自己的小命了。”
他的语气里不乏嘲讽。
昭月眉头也皱的更紧了,想直接将这披风扔他脸上去。
但风吹来,着实有点冷,便算了。
拢了一下披风,脸色虽难看,却未说什么。
萧庭夜唇线上扬,“看到了张扬的娘子暴打出去赌博的丈夫,也看到了狠心的男人打骂自己的妻子。见到男子三妻四妾如花美眷,也看到了夫妻扶持共度难关。看到平民欺负乞丐,却在小吏面前点头哈腰,看到三六九等,看到世间本就是不平世,又何须平等。”
纳兰昭月眸光微动了一下,看向身边之人。
他只是平静的说着这些话,言语中也并无波澜。
如同他的神情一样,少见的没有看到那种深不可测的阴沉。
“那王爷见到的,倒是挺多的。”昭月回了一句。
萧庭夜看向昭月,唇角微咧了一下,“臣所见,恐怕没有殿下见的早。殿下的一番作为,恐怕便是因为此吧。”
昭月不置可否,萧庭夜能看出来木清清一事,她丝毫不意外。
她看着窗外,淡淡道:“世道有世道的痕迹,任何礼制和习惯都是在多方面的因素影响下所形成。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随便说说便能完全更改一种体制,一种习惯,那么也就不需要历史了。即便只是一种礼制,也是经过数十年,甚至是上百年的逐渐完善和演变而来。
若当真是嘴巴一碰便想改变这一切,那必将民不聊生,天下大乱。”
她停顿了片刻,旋即沉声一字一句道:“本宫绝不会,让黎民百姓去承受这样惨痛的代价!更不会让天泽王朝的子民,成为这种不负责任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