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在马背上飞奔,能暂时忘记生活中的苦,云笙很喜欢骑马。裴昊却略感意外:“你好像什么都会点。云笙,我似乎看错了你。”云笙从记忆里回神,淡淡道:“你现在后悔轻待我了吗?”裴昊笑:“我何时轻待你?我是很喜欢你。”这话,极其无聊。云笙的心中是一片死水,她没有少女情怀,听了这话只觉得烦。她无法逃开他。“……昨晚姜公馆闹的事,我听说了。”裴昊突然说。云笙没打算告状,她平平淡淡:“没什么大事。”“对不起,云笙。”裴昊语气认真,近乎谦卑。
裴昊下了汽车。
男人穿着铁灰色军装,衣衫整整齐齐,军服衬衫的纽扣,扣到了最上面一颗。
军装上衣有绥带,金属的装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衬托之下,他那双眸深邃漆黑。
他冲云笙笑,左颊深深酒窝,这让他的笑容格外英俊。
云笙一顿。
裴昊靠近,双手撑住黄包车的边沿:“妹妹,好巧遇到了你。我请你喝咖啡。”
“不用了大哥,我有点忙。”云笙说。
她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语速略快。
裴昊已经动手,将她从黄包车上拉了下来。
云笙没反抗。
反抗无用。
她只是道:“等一下,我的女佣在后面,我让她先回去,还要给她车钱。”
半夏的黄包车稍后而至。
云笙掏了钱给她,又说:“我没回去,就不要开院门。”
“小姐……”半夏往那边瞥了眼,看到了威严的军官,脸色有点发白,“您不会有事吧?”
“我没事。”云笙道。
半夏点头。
云笙付了车钱,转而上了裴昊的汽车。
和以往不同,这次他没有抱她,也没有吻她。
汽车平平稳稳开出去。
渐渐的,走出了城门,外面的黄土路坑洼不平。
云笙终于忍不住:“大哥不是说请我喝咖啡吗?去哪里喝?”
“跑马场。”裴昊道,“会骑马吗?”
云笙点头:“会。”
以前盛柔贞就很爱骑马。她自己有个跑马场,好像是督军夫人给她的陪嫁,她经营得不错。
云笙时常要被她带着去玩。
每次在马背上飞奔,能暂时忘记生活中的苦,云笙很喜欢骑马。
裴昊却略感意外:“你好像什么都会点。云笙,我似乎看错了你。”
云笙从记忆里回神,淡淡道:“你现在后悔轻待我了吗?”
裴昊笑:“我何时轻待你?我是很喜欢你。”
这话,极其无聊。
云笙的心中是一片死水,她没有少女情怀,听了这话只觉得烦。
她无法逃开他。
“……昨晚姜公馆闹的事,我听说了。”裴昊突然说。
云笙没打算告状,她平平淡淡:“没什么大事。”
“对不起,云笙。”裴昊语气认真,近乎谦卑。
云笙微愣。
高高在上的少帅,什么时候用这种口吻和她说话?
为什么要道歉,而且是真的满怀愧疚?
“……那天我在气头上,就去找了姜知衡。我的本意,是他们能说服你,甚至哀求你。
这样,你在姜家会更好过,至少公婆都得捧着你。我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敢拿捏你。”裴昊道。
云笙静静听着,身子在一点点发冷。
她竟不知是这个内幕,还以为只是章清雅要害她。
“我早上找了姜知衡,抽了他一鞭子。他妈的,居然敢动老子的女人,还想泼你脏水。”裴昊道。
他一想到姜家那些行径,想到那个胖子居然可能会轻薄到云笙,裴昊就很想杀人。
他从来没想过害云笙。
他觊觎她,对她的身子垂涎不已,却没想过驯服她,让她毫无尊严跪在他面前。
所以,他一直不曾用强。再三试探,让她自己情愿。
哪怕不那么甘心,到底要她同意,裴昊才会睡她。
他想得到她,想得发疯,都没有用腌臜手段对付她。
万万没想到,姜家居然如此做了,裴昊气炸。
“原来是他们想要拿捏我。”云笙淡淡,“怪不得了。”
重生前,云笙不争不抢,该孝顺的时候就给钱。她公婆对她不怎么样,她也很少计较。
重生后,她开始为自己打算,三番五次不听话。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她公婆有多么恶毒。
姜家除了老太太,几乎每个人都带着一点野狗似的特质:没多大本事,却总想杀人吃肉。
云笙又想起,上辈子五少奶奶的陪嫁被作践光了,总有些陌生男人到她院子。
那时候分家了,云笙一心顾着自己生意,不怎么打听八卦。
偶然也听到佣人说,五少奶奶不规矩。
后来五少奶奶无法忍受,上吊自尽。
云笙突然就懂了。
她一直都在豺狼堆里。她前世能侥幸活下来,是因为她很早就在办药铺,有钱,否则……
她打了个寒颤。
裴昊见她脸色不好,微微侧过身子去抱她。
云笙要躲。
他索性挤过来,将她夹在他和车门之间。
裴昊嗅到了她身上的馨香,以及轻微的乌药气息,感觉身心皆醉。
乌药的气味,清苦,但沁人心脾。
似凉茶。
哪怕再烦躁,在她身边也能压下火气,心里酸软软的、甜滋滋的。
他实在太想要她了。
云笙:“不要靠这么近。”
她抗拒着。
每次她拒绝,他就想故意逗她,在她耳朵、雪颈亲吻。
她的肌肤凉滑柔软,令人爱不释手。
裴昊有了要娶的对象,也不打算纳妾,他的生活、他的未来都没有云笙。
云笙似一朵开在春天的花,只装饰了这个季节就足够了。
裴昊不会害她。
在他凑近的时候,云笙无法忍受想要躲,唇在他面颊擦过。
柔软无比,呼吸又芬芳温暖,裴昊的身子发酥,捧住她的脸吻她。
他每次上来就撬开她牙关,恨不能吞了她,逼迫她接纳他的一切。
她的味道也好。
云笙被他压得不能动弹,又无法逃脱。
她甚至想:“要不跟他一次算了。”
也许他吃到了,就不会这样毛毛躁躁、动手动脚的。
男人不都是喜欢新鲜吗?
云笙在没有找到拒绝他、躲开他的办法之前,似乎只这条路可以走。
和他睡,让他早点吃到,然后厌烦,他们彼此去过自己的日子。
云笙要报仇,他要娶妻,他们将来会走两条路。
也许再过段时间,他反而怕云笙缠他。
男人都是这样。
吃到了,躲都来不及。
“裴昊!”云笙捧住他的脸,不让他再亲,“你够了吗?你刚刚还说对不起我,现在就对得起吗?”
裴昊的呼吸,则是滚烫。
他似着了火,云笙觉得他现在根本没办法用大脑思考,血都充给了其他地方。
云笙的余光,瞧见了微微隆起。
她简直无地自容。
“云笙,云笙。”他喃喃叫她,“你是妖精变的,我一看到你就没了魂儿。”
他从来没这样过。
可能是没遇到过这样喜欢的人。
云笙的性格、她的好肌肤好身段、她的味道,甚至她说话的语速,裴昊都爱极了。
“你未婚妻知道你这个德行吗?”云笙冷冷问。
裴昊完全不顾:“她不用知道。她上高台端坐就行了,我床上会睡你这样的女人。”
——她这种女人,不值得有尊贵,只是玩物。
云笙觉得很难过。
男人,似乎都这个德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他们痴迷的,似乎总是那个不能做他妻子的女人。
姜寺峤恋了表妹十几年。如果表妹真嫁给他,说不定还不如云笙做得好,到时候他们俩早已成了怨偶。
“……我有丈夫,你似乎忘记了这件事。”云笙道。
“你那丈夫,不是至今都没跟你圆房吗?姜知衡亲口告诉我的。”裴昊道。
云笙的心口,沉沉往下坠。
她的天地都晦暗了。
这个时候,车子到了。
裴昊先下了车,然后转到她这边,替她打开了车门。
他微微俯身:“下车,珠珠儿。”
云笙一怔。
他连这个都打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