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怎么知道是给家人买的,而不是给自己买的?”他的话瞬间勾起了周红红和周兰兰的好奇,周兰兰直接脱口而出。“你们俩气血充盈,面色红润又没生病,用不着买药。”老先生十分自信的摸了摸胡须,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线,风轻云淡的说道。看来这个老先生不简单,周红红直接把盖在篮子上的破布和稻草掀开,露出一个黑疙瘩。“好漂亮的何首乌啊,约摸有个一百五十年左右,想卖多少钱啊!”徐松庭一眼就认出来是何首乌,立马走到跟前打量起来,居然还像个娃娃,然后根据重量,外面的色泽,立马判断出准确的年份,语气却有着几分商人的油滑。
“不需要你去打人,你只需要……”
周红红见了杏花婶的架势,不禁哑然一笑,然后凑到她耳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放心,这件事交给我绝对没问题。”
杏花婶立马拍着胸口答应了下来。
周红红跟她约定好时间和地点后,就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周红红收到了一封匿名信,是她哥哥周剑龙写来的。
这是她跟哥哥之间的约定,以后都以匿名信的方式单线联络。
信上说一切都很顺利,让她不要担心,并交代她要去读书,说女孩子要是不读书,是不行的。
周红红能清楚的感受每一个字里都有哥哥周剑龙对她的关爱之情。
于是不自觉的红了眼眶,在心里默默的点了点头。
事实证明她让哥哥离开苏城的决定是非常明智的,要是继续留在苏城肯定遭了舒心童的毒手。
现在的舒心童可比原书里的舒心童更加疯狂和可怕。
她收拾收拾心情走出房门,周兰兰已经煮好了粥,两个人就着一盘空心菜,很愉快的用完了早餐。
然后两人就出步行五公里,花了一个半小时,才来到公社中药店门口。
里面坐堂的是个老先生,正在给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男子把脉,而他的边上还站着一个体态微胖却满面春风的妇女。
老先生精神矍铄,神态祥和,眉毛乌黑浓密垂挂于脸颊之上,恍惚间竟有种脱尘之象,只见他伸出三根手指搭在青筋凸起的手腕上。
边上还有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正捏着嗓子在唱十九畏歌诀:
硫磺原是火中精,朴硝一见便相争。水银莫与砒霜见,狼毒最怕密陀僧。巴豆性烈最为上,偏与牵牛不顺情。丁香莫与郁金见,牙硝难合京三棱。川乌草乌不顺犀,人参最怕五灵脂。官桂善能调冷气,若逢石脂便相欺。大凡修合看顺逆,炮炙博莫相依。
周红红饶有兴趣,一字不落的听完了,这歌唱的是中药之间的相克之理,旁边的周兰兰则是不求甚解的听了个大概。
“大夫,我今年还能要上孩子吗?”
中年男子迫不及待的询问着。
老先生暗施力道,都按在骨头上了,才堪堪摸到细微的脉搏,这是典型的脉沉细。
“气血两亏,肾阳不足,身子亏空的这么厉害,先把房事停了,好好调理,年前或有所好转,到时候再要孩子也不迟。”
老先生目露精光没有看中年男子,而是对着一旁的妇女严肃的说道。
那妇女闻之脸色一怔,面色涨红转过身去,中年男子却面露犹豫之色。
“如果不及时调理,到时候就不是要不要孩子的事情了。”
老先生回到柜台快速的将药抓好,这才对着中年男子说道,只是语气不善。
中年男子默默的付了钱拿着药头也不回往门外走去,那妇女一跺脚追了上去。
“没用的东西,治了也白治。”
刚到门口,那妇女直接把中年男子的药扔到了地上猛跺好几脚,然后独自一人跑了。
“小红,小红……”
那中年男子竟连药都不捡了,不管不顾的追了上去。
老先生看得直摇头,个人的命还是在个人手中握着,旁人说再说也是没用。
可要是下次再来,可就不是几副药就能调理好的!
“两位小姑娘是要给家人买药吗?”
老先生抬眸打量起周红红和周兰兰,只一两息就收回目光,笑着问道。
“老先生怎么知道是给家人买的,而不是给自己买的?”
他的话瞬间勾起了周红红和周兰兰的好奇,周兰兰直接脱口而出。
“你们俩气血充盈,面色红润又没生病,用不着买药。”
老先生十分自信的摸了摸胡须,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线,风轻云淡的说道。
看来这个老先生不简单,周红红直接把盖在篮子上的破布和稻草掀开,露出一个黑疙瘩。
“好漂亮的何首乌啊,约摸有个一百五十年左右,想卖多少钱啊!”
徐松庭一眼就认出来是何首乌,立马走到跟前打量起来,居然还像个娃娃,然后根据重量,外面的色泽,立马判断出准确的年份,语气却有着几分商人的油滑。
周红红闻言眉头一挑,自己虽然知道这个何首乌能值不少钱,但具体的价位并不清楚,让她主动说价格分明是在试探她。
她不说话,转身拉着周兰兰就往外面走,刚走两步就被喊住。
“两位等等,价格好商量,好商量!”
“一斤六十五,这大约有十五斤,凑个整数给你一千块,你看怎么样啊?”
徐松庭见状立马报出价格,心中却是洞若观火,原来这个小女孩才是主导者,真是有意思。
“少于两千不卖!”
周红红觉得开的不是实价,立马加价道。
“啧啧啧,小丫头,口气不小啊,这一百五十年的何首乌的确少见,但它是有很强毒性,不能乱用,再给你加两百如何?”
徐松庭见状,硬碰硬是谈不成生意的,这个何首乌他是不会放过的,换了个思路,谈起了它的药性,并稍微抬点价格。
周红红摇摇头,拉着周兰兰走的很决绝,头都不带回一下的。
“一千三”
“一千五”
“别走别走,我最多只能给你一千八,两千真的不值。”
徐松庭着急了立马加价,吹胡子瞪眼的喊住了已经走到路上的周红红。
心里却是大骂,谁家的丫头片子,这般难缠!
“行吧,那就一千八,本来我打算去苏城卖的,我姐姐马上要出嫁了,就便宜卖给你了。”
周红红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说出来的话更是轻飘飘的,一副徐松庭占了大便宜似的,边上的周兰兰一脸羞红的瞪着周红红:怎么这还有我的事!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徐松庭气的脸上直抽抽,用力打开柜子,几乎都把柜子里掏空了,才只翻出来二十来张大团结。
于是转身回到内堂,经过一连串乒铃乓啷的响声后,拿着一叠大团结出来了。
周红红和周兰兰一起数了两遍,确认没问题后把钱收了起来,将何首乌交到徐松庭手上就离开了。
“爷爷,你没事吧!”
一旁的小男孩看徐松庭脸色不太好,立马慰问道。
“你别叫我爷爷,你是我爷爷!”
徐松庭捧着何首乌直接往内堂走去,头也不回的回了句,吓得小男孩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