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陆小曼出现。她是江箐箐的舞蹈老师,江箐箐喜欢跳舞,三叔给她请了专门的舞蹈老师,从五岁开始,就是陆小曼在陪她学习,一直到江箐箐读大学。某种意义上,陆小曼给了江箐箐类似于母亲的陪伴。她第一次来例假是陆老师陪着的,她第一次跟男生表白也是跟陆老师吐露的,就连第一次离家出国留学,也是陆老师陪她去国外打点的。后来,江箐箐主动撮合父亲和陆老师,陆老师就成了江箐箐的后妈。某种程度上来说,江家人都是感谢陆小曼的,所以对着她的娘家人,也总归多给两份薄面。
江礼安赶到的时候,江氏楼下已经围了大圈的人。
安保人员竭力在维持秩序,架不住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人群中不停地议论纷纷。
还有不少人拿着手机正在摄像,源源不断地有媒体机构前来。
江氏算是江城首屈一指的行业龙头企业,一直是媒体机构盯着的焦点。
高鸣身为第一大秘,一直很注意形象。
常年形象儒雅、宠辱不惊。
西服口袋里常年别着一块手帕巾,大部分时候是为了凹造型。
此刻终于派上了实际用处,只见他不停用手帕擦着脑门上的汗。
高鸣在人群前努力主持着大局,就在场面快要失控的时候,江礼安终于赶到,高鸣才敢偷偷松掉一口气。
消防队员也早已经赶到,为营救行动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楼底下,还特意请了谈判专家和心理专家一起配合。
他们拿着大喇叭,始终保持着温和又坚定的情绪劝说,为消防员攀援而上的救治活动留出充分时间。
张江抱着孩子,坐在天台顶上。
张江五十来岁,儿子只有十来岁,他算是晚婚晚育,因为老来得子,一贯对这个独子宠得如珠似玉。
今天拉着儿子一块做出这种危险行动,可见是下了血本。
张江的儿子叫张让,还是个孩子,被父亲强迫着坐在高台上。
神色显然是非常害怕的,因为父亲的胁迫,他没有办法,只能保持一动不动,生怕一阵风来,人就被吹了下去。
张江神色决绝,无论楼下心理专家和谈判专家如何游说,始终不为所动。
神色冷漠,半点要松口的意思都没有,他一脸严峻望向远方,只等到江礼安的车子停下来。
张江开始变得情绪激动,他抱着儿子颤颤巍巍站起来,整张脸被冷风吹得发白又发红。
“江总!!!”
张江朝江礼安喊话,看得出有话要说。
江礼安一开始没理,径直走到高鸣身边,只低声嘱咐他几句。
等高鸣走开,江礼安才朝张江看去,他拿走心理专家手里的喇叭,即便这种舆论甚嚣尘上的关口,江礼安仍旧气定神闲。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了”
“江总,我已经在江氏等了你两个月了,你从来没给我说话的机会,要不是走投无路,我不会用这种方式。”
张江是江氏旗下一个子公司的负责人。
子公司开设在滨城,是一个离江城不算远的海滨城市。
地理位置优越,不仅有湛蓝绵长的海岸线,丰富肥美的渔获,还有常年温暖tຊ湿润的气候,很吸引游客。
当地工业不算发达,主要产值靠旅游业。
所以十五年前,江肇群还在位的时候,定下方针要在滨城开设子公司,专做旅游地产。
张江就是那个时候从总部去到滨城的,张江跟江家能拐着弯的搭上些亲戚关系。
张江的表侄女陆小曼嫁给了江礼安的三叔,做了三叔的续弦。
江礼安的小叔生来就身体不好,打从娘胎里带来的哮喘和因为幼年的小儿麻痹症未得到有效救治使得他腿脚也不太方便,身体原因让他无法在江氏大展拳脚。
还好他也没多么大的野心,自知不是做生意那块料子,安然领着集团的分红, 也从来不作妖,只是做他的富贵闲人。
他第一任太太难产死亡,三叔带着亡妻留下的女儿江箐箐独自生活了十几年。
期间不断有人给他介绍新的姑娘,他都没有同意,总是说女儿还小,只希望能全心全意陪着女儿长大。
至于女人嘛,他始终忘不掉早亡的妻子,没办法接受新的人。
直到后来陆小曼出现。
她是江箐箐的舞蹈老师,江箐箐喜欢跳舞,三叔给她请了专门的舞蹈老师,从五岁开始,就是陆小曼在陪她学习,一直到江箐箐读大学。
某种意义上,陆小曼给了江箐箐类似于母亲的陪伴。
她第一次来例假是陆老师陪着的,她第一次跟男生表白也是跟陆老师吐露的,就连第一次离家出国留学,也是陆老师陪她去国外打点的。
后来,江箐箐主动撮合父亲和陆老师,陆老师就成了江箐箐的后妈。
某种程度上来说,江家人都是感谢陆小曼的,所以对着她的娘家人,也总归多给两份薄面。
这也是为什么张江能进入江氏集团并后来被委以重任的根本原因。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张江这个人聪明机敏,是块做生意的料子。
一开始时候跟着江肇群,江肇群不藏私,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教给他。
甚至把开发滨城的旅游地产裕景天华这个项目交给他,全面信任他,只让他放开拳脚敞开了干,万事有集团在背后撑腰。
谁知后来,张江离了总部的控制,觉得天高皇帝远,可以安心在滨城当个土皇帝了。
任意侵占项目资金,拖欠下游供应商货款和工人工资,导致最后裕景天华项目烂尾,陷入大量诉讼。
每天都有民工在集团门口申诉,很长一段时间里,总部都在掏钱堵这个窟窿。
江肇群这个人年轻的时候是个说一不二的铁拳头,眼里容不下任何一粒沙。
老了之后也开始讲情面容易心软,那么大一个窟窿,竟然也可以对张江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只是革了他的职,就打算既往不咎。
对外宣称只是出现正常的经营亏损,有了总部的资金支持,裕景天华的项目得以继续动工,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粉饰了好大一场太平。
后来江礼安上位,他没他父亲那么好说话,大刀阔斧地改革,砍掉了下面不挣钱的几个子公司。
裕景天华后来再次动工后已经算是营收不错的项目,江礼安仍旧没带半点犹豫地就把公司和项目打包卖了,地产线业务砍半。
张江此人他也没有打算放过,他倒查了滨城那家子公司那些年的账目,除了正常的下游供应商货款支付,以及职工和项目组工人工资发放外,还出现了很多笔来路不明的转账。
虽然发票和合同都是一应俱全,但是细查下来发现对方账户的公司实际上都是些皮包公司,并不像是真正有业务开展。
再通过这些皮包公司的账户查下去,竟然丝毫不意外的,查到了最终这些资金全部流入了一个境外账户。
境外账户的开户人就是张江的老婆,哦不,应该是前妻。
据说前几年张江的老婆跟张江闹离婚,分走张江很大一块资产后就移民去了瑞士。
只留下儿子跟张江一起再国内生活,如今看来,这离婚究竟是真是假,也是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