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太上皇能活下来,多亏沈长宁。没想到他这么误会沈长宁,她还能三番两次出手救人。沈长宁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抬眸间一眼就映进容冥那张俊逸的容颜,她一掌推开面前的男人,脚步后退,端庄行礼道,“王爷。”“沈长宁!你...你先前分明不是这样的。”容冥面色不太好看。他知晓她向来不知规矩,可如今当真这般温柔乖巧地跟他讲话,他心里莫名又不是滋味。“我的不是,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故而对王爷太过不敬。”沈长宁淡淡地道,“如今知错,也怕再挨王爷的打,也想让自己好过些,自然不敢放肆。”
太上皇眉头一皱,“那你之前费尽心思嫁给小九是...”
“我没有给他下药,但是我拿不出证据。”沈长宁抿抿唇角道,“所有人都以为我嫁给容冥占了大便宜,可我根本不稀罕当他的王妃!如果我这么说,太上皇会不会相信?”
太上皇先是一怔,紧接着,看着沈长宁久久未曾言语。
“你跟小九这么长时间,当真就没有半点动心和不舍?这休书,你是要定了?”不知过了多久,太上皇才突然开口。
动心吗?她从成为沈长宁的那一刻起,再到至今,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跟容冥相处下来的点点滴滴,着实算不上好的回忆,她又如何可能动心呢?
于是沈长宁答道,“没有动心,没有不舍,休书,我要定了。”
她是她,原主是原主,沈长宁对容冥唯一的感觉,是来自原主刻在骨子里的深爱。
原主虽然消散,但那份情愫大概或多或少对她有些影响,偶尔容冥对她不好的时候,她是会有这么一丝难受,但也在可接受范围。
太上皇瞧见外头的墨影似乎是颤了颤,他又是一阵叹气,“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去解决吧。”
内殿顿时陷入短暂的寂静,倏尔,太上皇看见沈长宁还在他胳膊上不停摆弄,忍不住道,“怎么这么久?别告诉朕,你没把朕救回来!”
“我要真没把您救回来,你现在还能在这跟我斗嘴?”沈长宁动作不停,继续道,“第一次引毒效果还不错,表面的毒素都清干净了。”
“不过后头还需要再引两次毒,把五脏六腑积压的毒素都全部排出来。”
“这段时日,得卧床修养。”沈长宁道,“我给您开个方子,一日三顿都得喝,少喝一次都不行...”
“知道了知道了。”太上皇眸光扫过沈长宁极其难看的面色,不屑地道,“你怎么跟老婆子一样这么啰嗦?脸白的跟鬼似的,顾少卿,你把她带下去看看!”
顾少卿嘴角抽搐,不过他打量完沈长宁的脸色,也忍不住皱眉道,“王妃,要不歇歇?”
“放心,我也是大夫,我对自己的身体了解的很,等开完药方我自己会休息的。”沈长宁笑笑,“等会儿劳烦顾大夫盯着太上皇喝药。”
太上皇闻言,太阳穴‘突突突’地跳,“朕又不是小孩子,喝药还要人盯?你这个小女娃,胆子倒很大,敢管到朕的头上!”
沈长宁淡淡扫了他一眼,上前到桌前拿起摆放在上头的文房四宝,提笔开始拽写药方。
末了,她把药方递给顾少卿,才认真的对太上皇道,“首先,太上皇出了名的不爱喝药,臣女略有听闻,其次,这药很苦,所以我刻意叮嘱顾少卿几句。”
太上皇:“...”这都被她发现了?
沈长宁唇角一勾,她偏头望向放在太上皇床边桌上的花瓶,随手将花瓶里的雪梅拿起,走到半掩的窗边随意一扔。
沈长宁意味深长地道,“雪蚕毒一旦积蓄到一定程度,就可以以南疆的一种香料来牵动,而那香就擦在这株雪梅的花蕊中。”
“能把这株雪梅放在太上皇榻旁,想来下毒之人就在太上皇的身边。”沈长宁道,“还请太上皇仔细查一查,或者...多注意自己的亲信。”
此言一出,太上皇原本还轻松的神色顿时有些发沉,他半晌没有答话,许久道,“此事,朕有数。”
沈长宁见太上皇这种反应,便知晓太上皇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人,既然如此,倒是用不着她管了。
等沈长宁走出内殿的那一刹那,她忽然眼前一黑,身子踉跄间险些栽倒。
好在,旁边一抹墨色影子反应极快,一把揽住沈长宁的腰身,将她护进怀里。
“感觉怎么样?”容冥眼底透着复杂。
这次太上皇能活下来,多亏沈长宁。
没想到他这么误会沈长宁,她还能三番两次出手救人。
沈长宁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抬眸间一眼就映进容冥那张俊逸的容颜,她一掌推开面前的男人,脚步后退,端庄行礼道,“王爷。”
“沈长宁!你...你先前分明不是这样的。”容冥面色不太好看。
他知晓她向来不知规矩,可如今当真这般温柔乖巧地跟他讲话,他心里莫名又不是滋味。
“我的不是,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故而对王爷太过不敬。”沈长宁淡淡地道,“如今知错,也怕再挨王爷的打,也想让自己好过些,自然不敢放肆。”
“沈长宁,本王跟你道歉。”容冥垂帘道,“本王也并非有意想打你,那是...”
他只是为了不让沈长宁被容睿带走,毕竟关进摄政王府的地牢,总好过押进南梁天牢,进了那种地方,沈长宁根本没可能完好无损的出来。
但说到底,是容冥低估沈长宁,也没能坚定地相信她。
若早知道沈长宁居然能救活太上皇,他那一巴掌根本就没必要打下去。
是他自作聪明。
“有意无意,王爷都打了,现在再说这些话,早就没用了。”沈长宁淡淡地道。
容冥再度沉默,倏尔,他朝沈长宁问道,“本王问你,你在宫宴...当真没有给本王下药?”
他方才在外头听得真切,沈长宁跟太上皇说,她未曾下药。
容冥看沈长宁在太上皇面前那么决绝要休书的模样,实在不像说谎。
可当时他身边就只有沈长宁一个人,更何况,沈长宁在摄政王府,明明也是老对他用那种不入流的手段,真的对他无情无义,没动歪心思?
一时半会儿,容冥脑子有点乱。
“这个问题,我不想再回答。”沈长宁半点停顿,只是唇角边泛着一抹讽刺,“王爷也莫要再问,对我来说,除了休书,其他都不重要。”
“若没什么事的话,王爷让让。”
说完这话,沈长宁偏转身子,没有再理会容冥,径自跃过他往前走去,双腿颤抖间,脚步有些急促。
她已经开始站不稳,若再逗留下去,只怕会直接昏倒在这里,得赶紧离开找个地方歇息一下。
容冥连忙抬步去追,谁知,沈长宁脚步没入偏殿后,很快就将偏殿的门从里头反锁住,根本不给他半点闯进去的机会。
“...”
这女人!容冥俊逸的容颜瞬间有些黑。
在门口待了一会儿,容冥心情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
他眼前晃过被太上皇赶出来前,沈长宁口口声声说沈婉柔欺辱春楠时,那凄厉的叫他心梗的眼神,连带眉头都轻轻皱起来。
容冥犹豫片刻,转身迈开步履一路往宫门而去。
前几日,沈长宁对沈婉柔动杀心,到底真是沈长宁故意找事,还是沈婉柔主动挑衅,伤了沈长宁的丫鬟?
此事,他得调查清楚。
如若是后者,恐怕在这件事上,他也委屈了沈长宁。
那日他心里烦躁,去找沈长宁时,不但说了不少伤害沈长宁的话,甚至...差点犯病掐死她。
幸好那病莫名其妙压了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