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院里,来来往往的黑衣人,脸上都戴着面罩,互不相看,穿梭在各层书架之间。通传的暗卫绕过七八折通道,才走进最深处,两个黑衣人戴着半面罩,还在翻阅书册。“两位大人,陛下旨意,到太极殿。”“好。”其中一人回了一声。不过片刻,两个穿着御史台大夫官服的青年,走向苍思。苍容见状,不免调侃一句:“两位穿上官服还是人模人样呢。”“不想叫人知道你钱藏在哪里,就闭嘴。”二人越过苍容,淡淡飘来一句威胁。“苍若,你敢!”
一杯热茶骤然落地,洇湿了地面,连带着宇文浩的怒意,一并撒了出来。
“他倒是敢,竟然直接贬了张奇的官。”
幸好只是挑了个没用处的文官去挑火,可宇文承泽居然不顾及颜面动手了。
崔盈盈端来一杯新茶,笑吟吟地说道:“王爷,这不是正中下怀吗?越是闹大,我们越能坐收渔翁之利。”
宇文浩抬手敲桌,示意她放下茶杯,顺势将她搂在怀里,开口又是花言巧语:“待本王杀进京城,你就是皇后......”
日上三竿,南荣春华艰难地爬起身,腰后一阵阵的痛感,令她无法直起身子。
身旁的男人早已没了身影,只在桌上摆了饭菜。
她迈着小步去洗脸换衣,像个八十老太似的行动不便。
才吃了两口饭,就听见门锁开了的声音。
“醒了?睡得可好?”
宇文承泽精神依旧,但不同昨日的气焰。
她愣了一下,开口答道:“嗯,挺好...祖母如何?”
男人动作有些局促,坐在一旁的榻椅,不自在地扫扫袖子,喝茶润喉。
“有些麻烦。”
筷子敲击瓷器的声响,南荣春华的手还停在半空,艰难问道:“什么意思?”
“老人家底子差,毒不难解,但怕是......”
“院使也救不了吗?”
“用了药,未见起色。”
明明艳阳高照,透过窗台打在地上,可殿内无半点生气,沉寂冷然。
南荣春华仓皇地走到宇文承泽的面前,红了眼跪在地上。
“求你、求陛下..救救祖母,臣女昨日说的糊涂话,还请陛下恕罪...”
她扯着男人的衣袍,低头哭着求他,可他却一字不说,以为是还在气她。
于是又低了几分头,跪在他的脚边:“求你......”
宇文承泽发觉这事超出了自己的掌控,伸手拉她起来,对上了她可怜的表情。
“春华,这事真的不是、”
她推开了那只手,哭喊道:“不是你还有谁!?宇文承泽,一切不是因你而起的吗?”
重来一生,她躲开了宇文浩的求亲,救了大哥二哥,帮姐姐嫁给喜欢的人,一切都很顺利,可偏偏多了他,打乱了后来的一切。
“朕真的不值得春华信任吗?”
“是。”
他的手紧握成拳,青筋冒起,连眸底都带了猩红的血丝,冷声开口:“好...”
紧接着,他解了那道锁,站在寝殿外,厉声下旨:“南荣春华,不尊天子,犯上作乱,即日起,送城外山法华寺诵经悔过,两年不得回京!”
至此,中宫华苑上了锁,无人能进。
南荣春华拖着疲惫的身体出宫,连家门也未入,直接送出了京郊......
苍容将手里包袱递给南荣春华,欲言又止。
她面无表情地走上山,突然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不必说什么开脱的话,请陛下救活祖母。”
苍容亲眼看她上了山,推开寺庙朱红的大门后,才转身离开。
宇文承泽烦躁地翻阅桌上的奏折,全是弹劾南荣家的,越看越气,猛地一砸,一沓折子全散落在地......
苍容站在殿外,看见一地的折子,不敢踏入,直接作揖道:“皇上,都安排妥当了。”
“好,去御史台,把苍若、苍思找来。”
“是!”
这是苍容五年来头一回去找另外两人,眼底难以压抑的兴奋和激动。
御史台暗院是皇帝设立的,四个暗卫中的两个在内院,做什么事情不清楚,但想来必然不是简单的活儿...
苍容在外院等着,只见面前一堵墙,慢慢地打开了。
带着飞扬的尘土,暗处走来一个人影。
来人语气冷淡地问道:“苍容大人,有何要事?”
“奉陛下旨意,带苍思苍若进太极殿。”
“是。”
说完,那堵墙又缓缓关上,剩苍容一人站在原地。
他见怪不怪地在原地徘徊。
暗院里,来来往往的黑衣人,脸上都戴着面罩,互不相看,穿梭在各层书架之间。
通传的暗卫绕过七八折通道,才走进最深处,两个黑衣人戴着半面罩,还在翻阅书册。
“两位大人,陛下旨意,到太极殿。”
“好。”其中一人回了一声。
不过片刻,两个穿着御史台大夫官服的青年,走向苍思。
苍容见状,不免调侃一句:“两位穿上官服还是人模人样呢。”
“不想叫人知道你钱藏在哪里,就闭嘴。”
二人越过苍容,淡淡飘来一句威胁。
“苍若,你敢!”
那是他攒了多少年才有的钱,藏得极深,居然也逃不过这两人......
太极殿上,头一回凑齐了四名暗卫。
宇文承泽手里摸着那块金镶玉,抬眸瞥了苍思一眼:“这几年查到多少了?”
“回陛下,全查到了,如今只在监察西山一带。”
“嗯,苍若呢?”
“回陛下,兵马刀剑数目清点了,只差入库。”
“如今放他在江南一带,看紧了,还有那个姓崔的。”
“陛下,那流言一事...”苍容突然问道。
“朕要的就是他们做这些,否则哪来的把柄。”
苍容的头顶瞬间飞过无数问号。
宇文承泽幽深的眸底闪过寒光:“朕要等他们送上门,一个不留地杀了...这天下,是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