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啊,从窗户翻出来我俩就跑散了。”林持安:“真正的医护人员呢?”那人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我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他就走了,说是食堂开饭,我想跟着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混进去,但是我跟丢了。”林持安垂眸扫了一眼那人的面相,庭宽嘴扩,说话真假参半。印堂和眼下全是乌青,说明马上就要倒大霉,他索性收了刀,然后又踹了对方一脚。这一脚他下了点力气,那人差点没背过气去,虚弱道:“……我真没骗你!”
医生看着窗外越来越黑的天,“食堂,但是只有隔离区的工作人员能进去。”
这个有点难度,先放下,林持安又问:“那我上哪能找到两张脸的保安?”
医生摇头:“找不到的。”
为什么?规则里说这样的人可以提供食物,如果找不到,是不是规则被污染了?
林持安不死心,决定换个方向再试试,“怎么样才能让他来找我?”
他没报什么希望,医生却单手拿出了一把刀。
这原本应该是把长刀,不知道被什么斩断了,只剩下一截,但寒气逼人。
林持安往后了一步,医生就上前一步,“砍掉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让自己流血,血会把他们粘住。”
“啊?”
我已经没一条胳膊了,还砍?
“从右手小指开始砍,这样比较划算。”医生说着,就硬要把刀往他手里递。
林持安本来就不情愿,见他硬来,想也没想就往回推,手上的力气没收着,医生向后一仰,面罩竟然掉。
几乎是同时,林持安发现,医生防护服左边的袖子是空的。
似乎有什么在林持安脑海里闪了一下。
【您的左臂是被吃掉的……】
被吃掉,等于没有手臂。
副本给每个玩家的起始条件肯定是一模一样的。
那按照这个提示,少了一条胳膊的人……
想到这,林持安一脚就把“医生”踹倒,跟着俯身逼近,“你到底是谁?”
那人捂着肚子直哼哼:“哥们儿你干啥啊你!我是和你一个病房里五床的!”
林持安反手下了他的刀,横在他的脖子上,训道:“诡异难杀,但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你想怎么死?”
那人小心翼翼地用手把刀推开一点点距离,“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我知道哥们儿你是个狠茬子,我真不敢骗你!”
“那你忽悠我自残?”
“我没有!我刚跑出来就遇到了穿防护服的医护人员,我让他给我一套防护服,好躲避保安。刚才你问的我那些,我也都问医护了,答案都是他告诉我的,保真,没骗你。”
“四床的那个女孩子呢?”林持安手上的力气松了松。
“我不知道啊,从窗户翻出来我俩就跑散了。”
林持安:“真正的医护人员呢?”
那人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我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他就走了,说是食堂开饭,我想跟着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混进去,但是我跟丢了。”
林持安垂眸扫了一眼那人的面相,庭宽嘴扩,说话真假参半。
印堂和眼下全是乌青,说明马上就要倒大霉,他索性收了刀,然后又踹了对方一脚。
这一脚他下了点力气,那人差点没背过气去,虚弱道:“……我真没骗你!”
“我知道。”
“那你踹我干啥?”
林持安面色诚恳,“我帮你踢踢霉运。”
那人显然不信,又不敢和他犟嘴,憋屈了半天,最后选择了套近乎:“哥们儿,我叫刘正望,是做殡葬行业的。你怎么称呼啊?”
林持安回答了他的问题,又问:“你带手机了吗?”
刘正望拿出来瞧了一眼,“带了,咋了?”
林持安立马兴奋了,“关机关机,我不让你开机你千万别开啊。”
他身边没带充电器,这个栋楼又有些年头了,一路走过来,连插座都非常少,如果自己手机没电了,就把微信登到那人的手机上去用。
他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刘正望却一脸的不乐意,“你总得偶尔让我看个时间吧,哥们儿。”
“废什么话,”林持安眼神一横,“赶紧的。”
刘正望看了看他手边的刀,识趣地照做了。
林持安把防护面罩还给他,让他重新伪装起来,毕竟保安一直都在巡逻,发现他的话也不好处理。
然后自己收好刀,往楼下走,“咱们先想办法找到食堂,看看有没有机会弄到吃的。”
刘正望鬼鬼祟祟地跟在他身后,接话:“找到了你也进不去。”
如果刘正望完整地转述了医护人员给他的信息,那么就意味着,有两张脸的保安是不能被发现,只能被勾引出来的。
砍自己去勾引一只诡异实在是下策,林持安眼下还不能那么做。
他不说话,刘正望也没再多说什么,两个人很快顺着楼梯下到一楼。
一楼的大厅里非常逼仄,玻璃门上贴了平面图,标明了食堂、活动室和病房的位置。
林持安判断了一下方向,就往食堂那边走,很快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食堂门口站了两个保安,林持安饿得胃都快痉挛了,但是看到他们两个,还是逼自己放慢了脚步。
“怎么了?”刘正望问。
林持安咽tຊ了咽口水,“我本来觉得平面图摆在那,很有问题,没想到竟然还真让我找到食堂了。”
刘正望:“那怎么还不走了呢?赶紧去啊。”
“这必然是个圈套啊。”林持安狠咬了一下舌头,血都出来了,才扼制住冲进去大快朵颐的念头。
一定有别的办法,能从食堂拿到吃的。
那两个保安的眼睛像是塑料的一样,没有丁点水分,露出阴森的笑意,“开饭了,来吃啊。”
“他们为什么长这样?”
林持安突然察觉到一股巨大的违和,虽然诡异长得都惨不忍睹,但这两个不是恐怖,就是违和。
跟着他突然就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东西!
卖殡葬用品的扎纸店。
这两个保安是纸人,祭祀时用来烧的那种,只不过做得更加逼真,而且能够说话,让人一时没法分辨。
怪不得穿全套防护服的工作人员说血会把他们粘住,原来是这样!
如果流血根本不是用来勾引两张脸的保安的,而是用来创造他的呢?
想到这,林持安试探着,装作要往食堂里进。
两个保安过来拦,林持安反手抽刀,冷光一闪,一个保安的头被砍了下来。
他把那个头的后半部分削掉,留下脸的位置,然后扣到另一个保安的后脑勺上。
几乎在他放上去的同时,保安前后两张脸上的眼睛,都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