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环堂拖着有些僵硬的腿,跪坐在床上,给江林致上药,江林致的药是殷红如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苦味。陆环堂看着那道愈合了一半的伤口,轻声道:“若疼就告诉我。”手指与肌肤触碰,激起了江林致的微微战栗,她微抬小腿,蜷曲着脚趾,忍着疼和痒。除了那道伤,竟还有许多细微的疤痕,微微凸起,几乎辨别不出。她不过二十多岁,身上的为何会有这么多的伤?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再冷心冷血的人,也会不忍卒看。
陆环堂拖着有些僵硬的腿,跪坐在床上,给江林致上药,江林致的药是殷红如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苦味。
陆环堂看着那道愈合了一半的伤口,轻声道:“若疼就告诉我。”
手指与肌肤触碰,激起了江林致的微微战栗,她微抬小腿,蜷曲着脚趾,忍着疼和痒。
除了那道伤,竟还有许多细微的疤痕,微微凸起,几乎辨别不出。
她不过二十多岁,身上的为何会有这么多的伤?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再冷心冷血的人,也会不忍卒看。上完昨日的伤,陆环堂正准备把她脖颈上的绷带拆下来,看看那处伤如何了,可他刚碰到绷带,只听江林致开口道:“不必,已经快好了。”
陆环堂一顿,他难得关心别人,即使是装的,那也是真的难得,他给江林致盖上被子,道:“对不起。”
这是江林致第一次被人道歉,她臭名昭著惯了,好多人以杀她为人生目标,就算和刘仲一样看到了她的另一面,也断然不会承认。
人们跋山涉水,走了很久很久后发现那目的地竟是海市蜃楼,大多数人不会掉头离开,而是会说服自己那是真的绿洲,然后固执地向前走去。
大多数人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而是会和疯狗护食一样掩饰自己的错误,可他们护的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最后都会死在“卫道”的途中。
如刘仲,如千万杀她恨她之人。
陆环堂倒是个例外,江林致来了兴趣,拍了拍身侧的床,示意他躺下,道:“你若真觉得对不起我,不如和我说说你师父是谁吧?”
本以为可以拉进彼此距离,没想到江林致眼睛这么毒,陆环堂心中微慌,但面上冷静道:“不知道师父叫什么,是哪里人,我八岁时他来到我家,教我和我师兄武功,教了四年就说去云游,但走了之后便再也没回来过。小姐是认识他吗?知道他在哪儿吗?”
江林致摇头,看着他完美的侧颜,“看着你的武功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了。”
“摄政王。”陆环堂替江林致解了惑。
江林致恍然大悟,“对,和他的武功很像!”接着疑惑道,“你和他是师兄弟?”
陆环堂摇头,“我师父不是攀附权势之人,也没听说过师父还教了其他人,所以我怀疑我师父的失踪和摄政王有关。”
江林致突然反应过来,“所以他让你杀我,是根本没想过让你活路!把你推出来顶罪,是发现你在查他!这小子,真阴啊!”
说着江林致忽然敬佩自己的智商,嘚瑟道:“师父的下落我帮你查,官位我可以帮你要!只要你跟着我,替我办事!”
这样子就差几炷香拜个把子了,陆环堂也终于折服在她一眼能看到底的心机里,道:“是,小姐所愿,亦是吾所愿,必为小姐效力。”
只待了三日,祁灵均就来接江林致了。也就是说,只三天,他处理完了所有的麻烦事。
江林致和陆环堂说笑而来,祁灵均微微垂眸,安静地侯在马车旁。
当着祁灵均的面,江林致笑着理了理陆环堂的衣襟,笑道:“这里就交给你了。”
江林致上车,忽地想起什么,招手让他上前,低声道:“刘小,治不好就不用治了。”
前几天还主仆情深,今日就断了人生死。陆还堂没忍住抬眼看了江林致一样,看完才发觉自己眼神过于直白,忙重新低头听命。只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眼底的震惊与不解。”